聽到李問禪的話,幾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沈逸舟身爲九天神教的大長老,實力位列二品之境,加上他身邊兩位三品的強者,他開口保李問禪的話,誰敢不給面子?
可沒有想到,這個不給面子的那個人,恰恰是李問禪。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瘋狂,這下他是死定了。”
鄭華看在眼中,不禁冷笑一聲。
“你……”
寧花影氣的一跺腳,她好不容易纔求來沈逸舟開口,卻沒想到,李問禪居然一點都不領情。
“花影,看到了吧,你還想讓我保他,結果這小子那麼不知死活。這樣沒腦子的人,一點智商都沒有,哪怕這次你幫了他,下次他也要闖出大禍,甚至會連累你。”
寧老幫主教訓道,對李問禪相當不屑。
寧花影暗歎一聲,心中閃過一抹失望,她已經盡力了。
倒是旁邊的楊叔,若有所思,這一路上的接觸下來,讓他覺得李問禪深不可測。
“究竟是狂妄自大,還是真有壓倒一切的驚天實力,等下就能知道了吧?”
楊叔暗暗想着。
“年輕人,年少輕狂,總以爲天下事,無可不爲,卻不知道,人力有盡頭,總有你擺不平的事情。”
沈逸舟脾氣倒是不錯,沒有生氣,只是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些遺憾,“我曾經也見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還是個女孩,風華絕代,如日月橫空,在你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已經位列一品,登臨人間至強者的行列,可最後,一切的輝煌,還是破滅了……”
“他說的是誰?”
有較爲年輕一點的宗師眉頭一皺,不明所以。
“九天神教教主,洛神月。”
這時,馬來族大巫師開口了。
他在衆人之中,也是相當年長之人,經歷過曾經的那個年代,“曾幾何時,那個女孩也曾君臨我們東南亞,壓的整個東南亞高手,盡皆低頭。”
“九天神教教主,居然是個女人?”
古泰拳王巴爾馬不可思議道。
世間的宗師,大多數都是男人,女人寥寥無幾。
尤其是東南亞這種地方,依然還是男尊女卑的世界,很多女人連讀書的資格都沒有。
不像華國,早就破四舊,推行男女平等。
在巴爾馬的眼中,包括在場很多宗師,都覺得女人生來就是低等的,只能當男人的附庸,聽命於男人。
哪能想到,曾經有個女人,位列一品大宗師,君臨過東南亞。
“呵呵,不但是個女人,還是一位絕色,都說她是仙姿玉骨,天下無雙,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貌,當年她可是被人稱作天下第一美人,冠絕各國,甚至有一國之君,想要向她提親。”
馬來族大巫師驚歎道,“不過最後,九天神教與華國政府爲敵,想要推翻政府,被定性爲邪/教,還是被滅了。哪怕是一品大宗師,在一個大國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推翻政府?邪/教,嘿嘿,歷史,向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你們又怎知當年的真相呢。”
沈逸舟冷笑一聲,言辭間,彷彿當年的事情,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情。 wωw ▪тт kΛn ▪c ○
不過他沒有多說。
有些秘密,他也只能藏在心裡。
“你說的對,人力終有盡。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爲土灰。就算是我,或許也會遇到擺不平的事情。”
李問禪輕語,這句話,也是他的實話。
他想到了千夜魔尊的強大,神境至尊,不可匹敵,上次他爲了擊退千夜魔尊,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如果再多來幾位神境至尊,就算是他,當時都要血染長空。
他向來自信,但不代表自大。
他願意正視自己的實力,承認自己目前也有贏不了的人。
不過,就憑眼前這些人,還不配被他放在眼中,他一字一字,語氣自信而強大,睥睨一切:“但就憑你們,我只手便可橫掃!”
如果說,剛纔李問禪的話,只是得罪了沈逸舟一個人的話。
那麼現在,就是得罪在場所有宗師了。
“我看不能讓他死的那麼痛快。”
“不錯,要好好折磨他一番,讓他生不如死。”
“既然這小子嘴巴那麼厲害,那麼先把他舌頭拔了,看看他還敢不敢口出狂言。”
一位位宗師都目光冷冽,逼視着李問禪,他們的眼神就如同豺狼虎豹,在虎視眈眈的看着獵物。
在他們眼中,李問禪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他們可以隨意拿捏。
殊不知,在李問禪的眼裡,他們纔是獵物。
他的目光,暫時掠過這些宗師,落到了後面那株果樹上。
“想不到這裡居然有龍血果,可惜還未成熟。”
李問禪從崑崙而來,接受了九天星辰殿的傳承,九天星辰殿中,也有一些古籍,記載了天地間的一些奇珍異寶。
龍血果,便算得上是一種奇珍了。
這種東西,要以龍血澆灌而成。
而現在果實還是猩紅色,離成熟還遠,除非是用鮮血來催熟。
“看來幕後的人,是想以這些宗師的鮮血,來催熟這顆龍血果,倒是打的好算盤。”
“如果我現在動手,殺光他們,倒是有點爲他人做嫁衣的意思。”
以李問禪的性格,又豈會白白被人利用?
他目光一掃,看向四面八方,四周全是翻涌的霧氣,視線根本看不了太遠。
就算是在場的這些宗師,擁有‘天眼通’一般的能力,也看不清楚。
不過李問禪的實力,遠勝他們,他的視線,能看得更遠。
因此他能清晰的看到,千米之外,正有一羣打扮古老的人,在凝視着他們。
“你們敢算計那麼多宗師,卻只敢躲在那麼遠的地方當老鼠嗎?”
李問禪輕輕的開口。
這麼輕的聲音,幾米之外就聽不清楚了。
但是他的聲音,卻清楚的傳到了千米之外,落到了爲首老者的耳中。
“咦?”
老者輕咦一聲,顯得有些驚訝。
他雖然兩隻眼睛都瞎了,但眉心紋着的眼睛,彷彿能看到李問禪一眼。
雙方的目光,就這樣隔着滾滾大霧,以及千米之距,交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