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摩天大樓,宋玉善花了整整三十年,纔將其全部裝修完畢。
這個時候,新陣法的研究也已經逐漸步入正軌了。
她便帶着金叔,返回了臨江郡。
回去後,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妖怪書院的教職工開會。
“院長,洞天中的新書院,這就建好了?”胡夫子喜形於色。
宋玉善點了點頭,現在可以初步投入使用了:“要不你們先睡覺?我引你們進去看看?”
“睡覺?”趙大虎不解。
宋玉善說:“洞天之門,只會出現在的夢境中,學生以清醒夢的形式,入洞天書院中學習,這樣我們的學院,就真正的無處不在了。”
稍微一想,所有人都明白了這種形式的優勢。
九州之上,長途旅行是一大難事。
也只有掌握了御物飛行之術的修士能稍微好點。
連妖出個遠門都要小心翼翼的繞開城鎮。
趕路的時間,都是以年計算的。
浪費時間不說,一不小心,還有可能在路上喪了命。
這幾百年,妖怪書院沒有再對外宣傳招生了。
但是每到十年一度的招生季,慕名而來的妖怪卻不少。
一屆人數比一屆多。
有的是青州的,還有的是從別的州歷經千辛萬苦,趕過來的。
不過這些敢於跨越千山萬水而來的妖怪,都是戰鬥力還不錯。
戰鬥力不行的,要麼不敢來,要麼早就隕落在了半道上。
妖尚且如此,更何況凡人呢?
宋玉善想要九州有智慧的生靈,都讀書識字,距離就是一大問題。
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被她完美解決了。
而且入夢讀書,就不會耽誤凡人的生產勞動,也不會耽誤妖怪捕獵生存了。
胡夫子他們趴在桌子上集體入睡。
本來還擔心太過興奮,睡不着的,結果閉上眼沒多久,冥冥之中,就看到了一個光點。
連死後就沒有再睡過覺,也沒有做過夢的鬼夫子們,閉上眼後,竟然也看到了。
看到光點的時候,妖怪們的肉身就陷入了沉睡休息狀態,鬼魂們的魂體也靜止不動了。
他們盯着那個光點,光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就變成了一個高大的門戶。
門戶上,有一層光幕,光幕上有四個古樸的大字“玉善洞天”。
原來這就是洞天之門啊!
他們產生了進入的想法,就看到洞天之門繼續放大,然後世界驟然間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早已等候在洞天內的宋玉善看到了陸續出現的馬賽克方塊人。
每一個都是不同的色塊組合,完全看不出現實的樣子。
不過還好,頭上頂着名字,很好辨認。
十多個方塊人,站在一號摩天大樓前,看着眼前的參天巨物,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以至於他們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方塊人。
“這難道就是擎天之株嗎?”
“太壯觀了!” ……
宋玉善身爲洞天之主,是本體出現在這裡的。
她飄在空中,沒有打擾他們。
等他們驚歎過後,左右張望,發現身邊都是軌跡的方塊怪物,驚叫散開的時候,宋玉善才出聲說:
“所有生靈,都會以方塊人的形態,在洞天內活動。在這裡,沒有人、妖、鬼之分!”
看到她,他們才冷靜了下來,再看到每個人頭頂上的名字,驚恐變成了好奇。
你摸摸我,我摸摸你,驚訝不已。
“院長,這個方塊人連臉都看不清楚,是不是太醜了點?”
趙大虎用方方的手,摸着自己方方的腦袋說。
“大家都一樣,也就無所謂美醜了。
而且也算是對現實中身份的一種保護,頭頂上的名字,是可以自己更改一次的。
可以選擇用真名,也可以選擇用假名!”
宋玉善說:“名字的顏色不同,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學生是藍色,未來外面鬼市中的遊客是白色,老師是金色,店鋪所有者是綠色。”
胡夫子點頭贊同道:“這樣挺好的!大家都長得差不多,就不會產生歧視了,矛盾也會少很多。”
“走吧!進樓裡看看,這裡面就是書院的授課地點了。”
宋玉善領着他們往摩天大樓飛去。
繞着大樓走了一圈,都是一個個大小相同,格局相同的課室。
每十間課室中間,會有一個大閱覽室。
課室的牆上,都是大面的玻璃,看得他們震驚不已。
“這也太大了!光這一層,就有一百間教室,一間教室五十個座位,容納我們現在所有的學生上課,都還綽綽有餘!”胡夫子看完後說。
“還有七棟,一棟三千層呢!這得能容納多少人同時上課?”楊夫子問。
“上億人!”宋玉善說:“不過剩下六棟大樓,我還沒有裝修好,暫時不能投入使用。”
“上億!”
衆人都驚呆了:“整個九州有多少人?”
“仙盟上次的人口普查,九州一共有五億多凡人。”宋玉善說:“這七棟樓,差不多能容納全九州的求學者了。”
畢竟雖然九州有五億多凡人,加上妖鬼,只多不少。
但洞天也不是一次性接納所有的人來入學的。
和九州城一樣,宋玉善的洞天,也有篩選機制。
就算是未來,完全放開了,洞天之門,也只會出現那些真正有向學之心的人的夢裡。
她只是想普及教育,沒有逼人讀書學習的想法。
而且,大概只有洞天學院開放後的最初幾年,學院中的學生會比較多。
越往後去,完成基礎知識學習的學生越多,九州上能識文斷字的人就越多,他們也是現成的師資,可以教自己的子女親人。
學院的教育任務就會逐漸減少了。
看夫子們只是在教室外面看,宋玉善便說:“大家進去試試吧,課室的課桌和黑板,也都是特製的。”
剛開始他們還沒發現什麼不同,直到他們看到,課桌上沒有紙筆,而且有一半還是白色的纔好奇了起來。
宋玉善拿起了桌上的一根尖頭細棍,在桌子上白色的那半邊地方,寫出了一行字。
白色桌面上留下了印跡。
“咦?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