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博的佈局十分隱秘,即便是陳子謙藉助系統發現青陽義軍的存在,依舊還是沒能想到這局佈置會如此之深。
說來甚至還有些可笑,陳子謙誤以爲青陽義軍要行刺的目標是王子博,爲此還費了番心思,想着怎麼從中牟利。
不可否認,修元植是個值得培養的人才,眼看着對方要往虎口裡跳,陳子謙還真有點捨不得。
加上典冀通那邊沒能引薦來人才,此行多半是要白費功夫,陳子謙對這修元植就更是重視。
只是該怎麼做才能順利將對方招入麾下呢?
現在派人去告訴修元植,讓對方小心圈套陷阱?
這特麼人家會信嗎?
怕是說完之後,人家反而礙於身份暴露,提前做出什麼出格之舉,那反而更糟糕。
而且就算修元植信了也未必願意臣服,沒有施以恩惠,誰也不會甘願把身家性命交給一個陌生人。
這種鬧了半天結果徒勞無功還惹一身騷的破事兒,陳子謙可沒那麼閒!
既然如此,不如就將錯就錯,讓修元植先中了王子博圈套,然後再找機會把人救出來?
這倒是符合招攬路數,可問題是修元植一旦中了圈套,最後還有可能全須全尾的活下來嗎?
要是死了,那還談個屁的解救啊?
陳子謙有點糾結,想着動用暗影衛,直接僞裝成王子博的人,先把修元植那夥人扣下來,然後再假裝路見不平,反將修元植救回來。
這辦法只要演的足夠真實,最後再許以利好,還真有可能成功把修元植招攬回來。
只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事後修元植知道這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那人性格兇殘,怕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吧?
“算了,這都是命,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陳子謙想了想還是覺得穩妥一點,不要貿然去幹涉對方爲好。
實在不行大不了就放棄,天底下名士豪傑多了,沒必要爲了一個區區修元植而冒險。
虧本買賣不能做啊!
陳子謙沒去較勁,也沒去打擾邱沐婉和駱慧心,就在偏房睡了一覺。
第二天清晨,伴隨着一陣響亮的雞鳴聲,衆人陸續從睡夢中醒來。
簡單洗漱一番,隨便吃了點白米粥,陳子謙便帶着邱沐婉和駱慧心他們去司馬廣場觀看策論評。
這次過來就是招攬人才的,時間比較緊張,畢竟永安那邊還有個名宿大敵需要處理。
另外招攬人才的方法也十分有限,本以爲靠典冀通推薦,隨隨便便也能帶走幾位,卻還是失望而歸。
現在除了把目光放到策論評上,一時半會兒陳子謙還真沒其他什麼好辦法能招攬到心儀人才。
策論評這種活動說來就是以策論評價士人學子的才華能力,由那些聲名在外的大人物進行點評,喜好全憑那些大人物來定。
看似公平競爭,實際上背地裡要搞暗箱操作非常容易。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誰想參加就有資格參加的。
這個資格全看家世背景、過往風評以及名宿大儒之類的大佬舉薦,如此方纔能上臺獻上策論,交由大佬來點評。
這種活動對於絕大多數士人學子來說,那就相當於是入仕契機,往大了說更是人生一大重要轉折點。
換做和平時期,能得到這些大人物隻言片語的點評,那等於是半隻腳踏入仕途,甚至若能被大佬收爲學生,將來還能得到朝廷重用。
眼下朝廷積弱,參加這樣的活動雖不能入仕爲官,卻也能打響名聲,有了名聲將來自然不怕沒地方去,甚至在寧州這裡就有機會被收爲刺史幕僚。
當然,只靠一篇策論來評價士人學子的才華能力,這方法始終太過片面,錯失人才也是常有的事兒。
陳子謙此來便是鑽空子的,畢竟不可能所有參加策論的都被刺史收編,總會有些漏網之魚可供挑選。
司馬廣場上,一大早便已是人滿爲患,廣場外擺滿了各種小攤,叫賣吆喝聲不斷,道路堵得難以通行。
當然,受邀來參加策論評的就不用在這裡擠,憑藉邀請函便可直接走司馬道,那裡有兵士把守,可直接進入廣場上方高臺。
策論評便在臺上舉行,整個司馬廣場上圍觀的路人們也都能看到。
陳子謙拿着高價弄回來的邀請函,很順利便帶着小媳婦和熊吉、典冀通登上司馬高臺。
這裡共分有三層高臺,最下層便是靠近司馬廣場的觀禮區,像陳子謙這種走後門進來的,只能在這裡觀禮。
往上一層則佈置的稍微華麗一些,有一張張小案几擺放,足足有百十來張,那都是給一些有頭有臉的名士才俊觀禮的,同時也是參加策論評的那些士人學子們表演的舞臺。
再往上則是主位,並排擺了幾張案几,顯然是留給七大士族那些代表人物的位置。
陳子謙在下臺位置掃視了一圈,很快就把周圍格局觀察清楚,身邊也有不少託關係走後門進來的青年才俊。
陳子謙有點小興奮,剛進來就看到好幾位屬性突出的人才。
這些人雖然沒辦法和王子博楚太元他們相提並論,但要比典冀通卻絲毫不差。
趁着策論評還未開始,陳子謙便在下臺四處遊走起來,與那些屬性出衆之人打招呼,混個臉熟。
這些可都是寧州的人才儲備,現在寧州刺史看不上,他陳子謙可是稀罕的緊。
心裡默默拿着小本本將這些人信息記錄下來,等策論評結束,讓典冀通統計一番,調查清楚這些人的底細,慢慢磨總能挖到幾個人才。
“在下通州武陵陳英俊,冒昧打擾,敢問兄臺可是周元燦周兄?”
“你認識我?”
“周兄大名如雷貫耳,在下一直想找機會結交,奈何山高路遠,一直沒能成行,今日能在此偶遇周兄,真是緣分啊!”
“失敬失敬……”
陳子謙張嘴就來,憑藉系統輕鬆就能得知對方姓名,再通過屬性判斷,一些屬性出衆的,在當地肯定多少都有些名聲,隨便吹捧幾句很容易就矇混過去,交談起來自然不會有什麼壓力。
而且這些讀書人都是喜歡扎堆的,認識一個很快就會相互引薦好友過來,不多一會兒就能認識一羣。
陳子謙笑呵呵的與衆人打着招呼,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閒聊,看的身邊駱慧心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邱沐婉心中暗暗嘀咕:夫君真厲害,這麼多人都可以輕鬆應付,不愧是我的男人。
駱慧心也是心頭震驚:公子果然非同一般,居然認識這麼多青年才俊。
典冀通和熊吉更是詫異:主公真乃天人也,隨便一個路人居然都能叫出名字,怪不得這些士人學子都對主公如此禮敬。
陳子謙心裡則是樂開了花:發財了發財了,這些大多都是寒門士子,才能未顯,若能拉攏回去,往後內政問題便可高枕無憂啊!
“喲!這不是陳英俊陳兄嗎?”不遠處走來幾名青年,正是昨晚一起喝酒的陸誓傑等人:“昨夜匆匆一別未能盡興,陳兄爲我等描述的精彩故事,找機會定要再討教一番。”
“幾位兄臺過譽了,有機會在下定當奉陪到底。”陳子謙客氣的拱了拱手,和陸誓傑等人寒暄閒聊了幾句,看那相談甚歡姿態,着實是讓身後一衆寒門士子們羨慕不已。
等陸誓傑他們登上高臺後,周元燦等人更爲熱情的迎上來道:“原來陳兄與士族子弟也有深厚交情,真是失敬失敬啊。”
“深交談不上,就是一起討論過天下時事而已,幾位若不嫌棄,找機會我們不妨也坐下來一起探討探討?”陳子謙笑吟吟的和衆人套近乎,有陸誓傑等士族子弟過來神助攻,這些人現在簡直是將他奉爲上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