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懸念,這個事情做成了,很快很利索,廖總的中間費也到手了。
這位廖總呢,在得手一千萬之後,又承諾這兩位幫他們尋找下游的買家。
還正好,真有這麼一位買家,和廖總一樣,是北省人。
之前說過,中馬煤礦是被北省人承包了,所以這廖總聯繫的是自己的老鄉。
那你來唐省搞煤礦,多掙錢啊是不是,當時都知道。
市場不好吧,但是也比其他行業來得快。
所以那位廖總介紹的老闆呢,也是心急火燎地就接下了這個盤子。
談好的價格是多少呢?4個Y,當然要扣除貸款啊啥的負債。
這你妹的一顛一倒,直接掙了3個多億啊!4個億,減去投資成本6000萬,不是3億四千萬嗎?
好買賣啊!
其實不然,人家是還是四個Y的整利潤。
這話怎麼說的呢?原來在收購完了之後,人家以煤礦投資的名義,跟煤承公司商量,說以你的名義,以20%的股權作爲質押,跟銀行貸點款。
這不行我最後把股份轉讓給你還不行?畢竟我們生門生戶的,跟地方銀行也不熟,你們去做工作也好做。
嗯,人家理由找的到位,而咱們煤承公司也是聽話着呢,就答應人家了。
貸了多少呢?6000萬。
然後這6000萬並沒有投入到礦井的開發建設上,而是到賬之後就被人家轉走了。
所以說,人家的6000萬轉了個圈兒又回來了,而且股權還在人家的名下。
這時,人家又聯繫廖總了,說是幫我們找個接盤的,我們計劃把這個股份再給賣出去。
當然了,人家廖總也不白乾,這次說好了,是轉讓總價的10%,不過這次的錢就是對方出了,人家李金榮的兒子不承擔。
廖總那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接這種盤子估計跟玩兒似的。
廖總也有依仗,要不然哪裡敢在這種事情上玩兒“跳雞蛋”?
所以後來,也就有了廖總老鄉來接盤的這個事情了。
之前說過,北省老闆的民間融資能力非常強悍,而且當時“北省老闆大撤退”的事情還沒有到來,所以融資特別方便。
《股權轉讓協議》一簽,錢就給人家付過去了,怎麼付的呢?
給了1個Y的現金,有2個Y是僞造“借款”的名頭給人家付過去的,只有1個Y是股權轉讓款。
雖然有點不守規矩,但是煤礦股權到手了,這就該一門心思建設煤礦了吧。
不,煤承公司找上門了,說你們轉股了就沒有通知我們,你是新股東,咱們得把這6000萬貸款的事情說一說吧。
這位接盤的說,我付款的時候就包含在內呢啊,煤承公司說那錢也沒給我們劃到賬上啊。
這下子接盤的又給李金榮的兒子打電話。
李金榮兒子說,那你是新股東,你承擔債務,這個沒問題啊。
得,這位接盤的氣不過,一口氣寫了個材料就給舉報了。
首先你是合同詐騙,再然後你收入造假,涉嫌偷稅漏稅。
好傢伙,這下子給捅了馬蜂窩了,市裡、縣裡的調查組、這裡那裡的經偵都來了。
確定了,這個事情很明朗,彙報吧,抓人。
其實,說這個事兒的時候,這煤焦領域反腐敗轉向鬥爭已經開始了,畢竟這個事情扯來扯去就扯到2008年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這個事情最後就給不了了之了。
因爲後來的“資源整合”來了,這位接盤的,手裡的資源面臨着被整合的現狀。
後來聽說,濱煤集團出手接招了,代價是2.75億,也就是說,這位接盤的最後還虧一個多億。
後來聽說舉報無望,也不知道是有人敲打了一下,反正是順着“北省老闆大撤退”的潮流,捲鋪蓋兒回老家了。
就這一票買賣,人家李金榮是4個Y妥妥地到手了。
廖榮做了做中間人,一下子賺了五千萬。
這個損失,最後就是煤承公司和北省接盤的這位給承擔了。
要說這一手兒,玩兒的叫個牛掰,可是誰給他這麼大膽子的?
案子報上去都能石沉大海,這真不是一般人玩兒的。
這個時候,張小北才知道自己嫩了點。
看看人家的套路,簡直就是不怕死的節奏啊。
自己這小個子,跟人家玩兒的起碼?
金永利當初的話,現在才起到了振聾發聵的意義。
看着張小北發愣,紅中也沒敢吭氣,就看見張小北一根一根地抽菸了……
過了一會兒,張小北才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嘆了口氣,說紅中,我知道你了,你去忙吧。
紅中點了點頭,補了一句,說張總,我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情吧,但是這個事情我也是道聽途說,您也別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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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些事情不是咱們玩兒的起的,反正咱們就是老百姓,有咱們自己的自在日子,比啥都強。
紅中什麼人,這在社會上流浪了多少年的人,什麼心思猜不透啊,所以一看張小北這個勁兒,就知道是和李金榮已經產生交集了。
所以呢,就是走,也不忘提點一句。
就這個事兒,就這個結果,你說張小北怕嗎?怕,怎麼不怕!
真以爲北省老闆都是鬧着玩兒的,能給你弄來好幾個Y的,那都是一般人?
就這麼着,還是認栽了。
張小北此時是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不成熟”,對一些事情的認知,遠沒有自己理想中的那麼圓滿。
人心險惡之處,張小北知道,但是人心瘋狂之處,小北從未涉獵。
但是,這次,遇到了。
所以,張小北這次猶豫了。
就人家這次“座談會”,你說是去,還是不去呢?
不去,然後辭職,風平浪靜地過完自己這一生,沒毛病,多美好啊。
可是不去,嶽楠棲的事情呢?趙洪貴的事情呢?
自己的心中永遠沒有一個答案,這是一個疙瘩。
還有,這位神秘的“廖總”,到底是誰?
當然了,這個事情要是這麼簡單的話,郭隊會請自己“幫忙”?
可是去了呢,人家拋出的是什麼“繡球”?撂出來的是什麼樣的“誘惑”?自己經得起這種“炮彈”的攻擊嗎?
張小北這次是真的徘徊在十字路口了。
一個個問號,一股股不服的氣在張小北的胸口涌動。
可是,一陣陣心驚,一抹抹肉跳的震顫在張小北的心頭也如陰魂一般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