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之後,張小北並沒有跟彤丹丹着急“開戰”,反而是有點想多說說話的感覺。
畢竟這麼些年,張小北也相當於是一路孤苦伶仃地走過來的。
“你做財務總監,懂財務嗎?”張小北十指交叉,坐在沙發上問道。
“我在學校的時候就考過了中級會計師,你說呢?”彤丹丹淡然一笑,答到。
“沒看出來啊,你實力這麼強悍,還是個妥妥的學霸。”張小北也笑着說道。
“沒辦法,太想去外面的世界發展了,就得不斷地積累自己的實力。”彤丹丹似乎更多的是一種感嘆。
“你來了之後,看過他們的賬嗎?這個公司的運作到底怎麼樣?”嗯,我借給他們一個Y呢,問問這個也很正常吧。
“看過,2006年,這家公司當初是用2000萬,取得了這兩塊資源的60%的股權;公司的註冊資金5000萬。”
“另外一家股東單位,當初擁有40%的股權。”
“不過2008年轉股了,可能是當時煤炭市場突然下滑的原因吧!李總又花了2000萬,買下了另外40%的股權。”
“也就是說4000萬,買下了這兩塊資源100%的股權。”
“這兩塊資源一共將近60個平方公里,可採儲量大約是8億噸,煤礦目前的市值大約200Y。”
“現在秦省和唐省一樣,也採用了資源補償價款機制,這個你比我明白。當初的價款總額是4.8個Y,初步預計是6年付完,每年付一次,每次8000萬。”
“當初的5000萬註冊資金,已經全部用於繳納資源補償價款了,當然不夠,後來又貸款3000萬,當然也就是一年的錢。”
“剩下的這幾年,也陸續有母公司的錢進來,同時也有貸款進來,倒是一直繳納的挺及時。”
“不過好像探礦探了兩年了,一直沒有動靜,沒有進行開工建設,想來是資金的原因。”
“《探礦許可證》四年一換,今年是到了換髮新證的時候了,母公司的資金好像不太寬裕,然後那位行長大人現在也進去了,所以才借錢。”
嗯,一聽彤丹丹這話,應該是已經提前看過報表了。並且是這幾年的報表都看了看。
可能有財務知識功底吧,這些年這個公司也沒有什麼業務,隨便翻翻應該就很清楚了。
“按說李總不缺這點錢吧,他在唐省的焦化行業,也是妥妥的老一啊。”是啊,搞企業能用銀行的錢,就用銀行的錢,這個自然是說得通的。
銀行的錢嘛,到時候還了利息,繼續倒貸就可以了,說白了,只要貸出來,就特麼跟自己的錢差不多了。
可是也不至於這一年的資源價款就交不起了吧。
“這個不稀罕,第一,李總癡迷D搏好多年了,一隻鳥兒再有本事,只要進了鳥籠,那還有什麼可說的,無底洞,很難補的。”
“你說半年光奧們就去了三四十次,那得往裡邊扔多少錢!”
“另外一個,企業越大,現金流和資金的接替就更重要了,稍微不慎,就是資不抵債,全線崩塌,滬市的得隆集團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另外,就是我和你之間說的話,你這借款借的也大方,連利息都沒談,這樣的錢能不用嗎?”
哎呦是哈,張小北跟劉向波兩個人都沒有提到借款利息這一茬兒,這彤丹丹不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我在你們公司籤的《借款協議》上確實沒有體現,不過下面的人也不會多問,因爲你是法人,你是董事長,誰知道你跟上面怎麼溝通的。”
“也許,你們老闆根本不會在意這點錢吧。”
嗯,這是彤丹丹的理解。
不過張小北也想明白了,要是說利息的話,那劉向波也早說了,那可是個會算賬的人。
當然了,這到時候也更加“佔理”。
李總啊,我借給你錢,連利息都沒有要你的,你再不好好還錢,是不是就說不過去啦?
還有一種可能,這借出去的錢,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要回來,談那個利息,不是脫了褲子放屁麼,多那麼一舉。
“不過,最近也聽說了兩件事,李總這個人確實是個狠人。”彤丹丹說着,要搖了搖頭。
好像對李金榮這個人也是有點忌憚。
“不過做生意的,好像也沒幾個不狠的。”
“第一個事情,聽說上次跟你們一起去奧們賭博的那位蘇省老闆,跳樓了。”
“能借的都借了,能賣的都賣了,最後就差250萬,死活還不起了。”
“在朱海的某酒店,實在受不了了,從十八樓給跳下來了。”
“當時李總聽了這個事情之後,就說了兩個字‘活該’,然後很平靜地該幹什麼幹什麼。”
“還有一件事情,李總跟前任老婆鬧離婚,爲了防止婚後財產分割,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把前任老婆給送進去了。”
“狠人,確實是個狠人啊。”
原來張小北還計劃提醒提醒彤丹丹呢,沒想到彤丹丹已經很瞭解情況了。
還是張小北沒有聽說過的情況。
張小北感覺自己有點多慮了,不過還是問了一句:“就這樣,你還敢玩兒?”
“這個世界,要追求財富,肯定是要冒險的。風險和收入永遠是成正比的。”
“當然,如果我掌握了他的一些核心機密,我想他投鼠忌器,應該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嗯,彤丹丹的想法很現實,也很粗暴,不過就有點太簡單了。
可見這女的很有心機,但是同時也太不瞭解李金榮的爲人了。
也許你彤丹丹作演員的時候,見過的老闆多不假,但是像李金榮這樣的老闆,你恐怕是全G也找不出幾個來。
那在關鍵時候,真給你“導演”一出悲劇什麼的,你彤丹丹就去天堂說理去吧。
該說什麼“投鼠忌器”,人家只用“D鼠強”。
“丹丹,既然你前前後後都想這麼多了,那麼我只能送你幾個字:有命掙,還得有命花。”
“這句話,不好聽,但是很實在。”
“我爲什麼敢這麼玩兒,具體原因我不能說,但是你儘管去猜。”
“但是你,真的得操點心,20%的股份,你覺得自己值那麼多錢,還是我張小北值那麼多錢?”
張小北這個話說的可是不客氣,也是真心想點彤丹丹一把。
彤丹丹無所謂地笑了笑,悠長地說了一句,“不值,又怎麼會給呢?”
之後是一聲長長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