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的氣氛有些沉悶,衆軍官們大都低着頭悶聲不響,不是他們畏敵如虎,而是邱迪生說得沒錯,如果蒙古人真的打定了主意不跟他們接觸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對付那些來去如風的蒙古人。
當年成吉思汗、忽必烈率領的蒙古大軍爲什麼能夠橫掃大半個世界,甚至打到了遙遠的歐巴羅?不是因爲蒙古人有多麼的勇猛無敵刀槍不入,而是蒙古人的打法實在是是太刁鑽了。碰到強大的步兵方陣時他們壓根就不跟你接觸,而是繞着你們打轉,然後用弓弩來射殺你們。遇到強大的騎兵集羣時蒙古人便會一邊逃走,一邊向後方的敵人射箭,使用這種被古羅馬人稱爲“安息人射箭法”的戰法。
1241年4月,蒙古騎兵就靠這種戰法在多瑙河畔大破歐巴羅最精銳的十萬匈牙利大軍(由匈牙利國王貝拉四世率領),殺敵七萬餘,用弓和箭演奏了一曲”紅色多瑙河”,幾乎徹底消滅了歐洲的抵抗力量。若非窩闊臺不合時宜的去世,早在400年前蒙古人就統一整個歐亞大陸了。
雖然現在的蒙古人早已是今非昔比,而且對於蒙古人的戰法世人也早就研究得相當的透徹,也有了對付的辦法,可對於缺少騎兵的江寧軍來說蒙古人如果真的要跟他們玩這種打了就走的戰術的話,江寧軍還真的拿他們沒轍。
看到衆將一個個情緒不高,楊峰知道是時候輪到自己這位主將說話了。
“哈哈哈……怎麼?一個個都開始垂頭喪氣起來了?這可不像是咱們江寧軍的做派啊,咱們江寧軍自打成軍以來,驅除倭寇,戰南京京營,前些日子又重創了建奴,怎麼今日反倒怕起蒙古韃子來了?”
聽到楊峰的笑聲,看着楊峰大笑的神情,衆將相互對視了一眼也笑了起來,是啊,蒙古韃子再厲害又如何,要知道這可不是四百年前了,韃子的騎射就算再厲害難不成還能比他們的火銃更厲害不成?就算他們缺少騎兵,但只要江寧軍結成戰陣,就算韃子有千軍萬馬也休想攻入他們的大營。
看到衆將的鬥志重新回覆,楊峰暗暗點了點頭又說道:“本官知道,咱們江寧軍缺少騎兵,滿打滿算也不到千人,但就算咱們的騎兵再少那也不是蒙古韃子所能比的。咱們的騎兵大部分都裝備了射程更遠的米尼步槍,若是韃子的騎哨或是遊騎敢來搗亂,咱們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而且宰桑自以爲抓住了咱們的弱點,想要利用騎兵的優勢把咱們拖死,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場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衆將聞言都是一驚:“哦……大人此話怎講?”
楊峰神秘的笑了笑,食指朝着上面指了指:“你們忘了,如今是什麼季節?如今已經進入了十月份,再過半個月就要下雪了,除非是他們的馬都長了翅膀,否則等到大雪紛飛的時候,我倒要看看那些所謂的蒙古鐵騎還能不能象他們吹噓的那樣來去如風。”
“對啊!”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這裡可是大草原啊,一旦下雪整片大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到時候騎兵再想象現在這樣來去如風的對他們展開襲擊可就不像現在這麼輕鬆了,畢竟在大雪紛飛的雪地上四條腿總是不如兩條腿方便。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楊峰冷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蒙古人是一個遊牧民族,習慣了逐草而居,並沒有固定的住所。可是到了冬天就不一樣了,大雪紛飛白雪茫茫的,拖家帶口的他們往哪走,到時候咱們只要把他們圍起來,然後用火炮一轟,將他們過冬的糧食、草料和燃料都給燒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還能這麼嘴硬。”
“嘶……”
衆人立刻就聯想到了大雪紛飛的冬天,在深及膝蓋的大雪中,蒙古部落和牛羊都被困在大雪中,屆時甭管什麼騎兵都不好使,到時候他們想走也走不了。若是過冬的草料和糧食也被燒掉,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這條路。
想到這裡,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他們預感到這次宰桑很有可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大人說的太對了!”曹迎矛站了起來興奮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個叫做什麼宰桑的不是欺負咱們沒有騎兵,想要引誘咱們追擊他們嗎,咱們偏偏就不上他的當,咱們索性就在這裡安心的呆下來,等到半個月後天氣轉冷,到時候着急的恐怕就不是咱們了。”
“我認識老曹這麼多年,今天總算是看到他說了句像樣的話了。”褚茂光也讚許的說道:“咱們這次出征可是繳獲了二十多萬匹牛羊和戰馬,光是這些東西就夠咱們吃上好幾個月了,咱們就跟他們耗下去,看誰能好的過誰!”
“對,從明天開始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咱們的營寨加固,再在外頭挖上壕溝、擺上拒馬和鐵蒺藜,再擺上火炮,絕不能象上次那樣輕易的讓韃子攻進來了。”
看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出建議,原本鬱悶的空氣一掃而空,楊峰心裡微微笑了起來。他麾下的這些軍官沒有哪個是天生的將才,但他深信只要給他們機會,他們遲早都會成長爲優秀的軍官。
當這次會議結束後,又巡視了一遍大營,楊峰這纔回到了自己的大帳,只是當他進入大帳後卻有些意外的看到了鄭妥娘在爲他準備洗腳水。”
楊峰上前接過臉盆,有些驚訝的說:“妥娘,我不是說過你不用做這些粗活了嗎,你怎麼還在做?”
鄭妥娘溫柔一笑:“大人說的是什麼話,妾身是您的女人,妾身替您打一盆水難道不應該麼?您勞碌了一天肯定累了,坐下來泡個腳吧。”
說完,鄭妥娘不由分說的拉着楊峰坐了下來,替他脫下鞋子將他的雙腳放在了洗腳盆裡。
略帶滾燙的水溫讓楊峰輕輕嘶叫了一聲,隨後感到一陣溫熱的感覺從雙腳傳遞到了身上,讓他舒爽的輕聲呻吟了一聲。
又泡了一會腳,鄭妥娘也坐了下來,擡起他的一隻腳開始爲他按摩起腳底的穴位來。不得不說,鄭妥孃的手藝非常的不錯,讓楊峰感覺非常的舒服,他不禁微微閉上眼睛慢慢的享受着,但是慢慢的他就感到一股熱流慢慢的從小腹涌了起來,然後全身開始發熱起來。
“咦……妥娘,你這是……”
楊峰睜開了眼睛,看到鄭妥娘正恭敬的坐在面前,粉臉紅撲撲的看着他,輕咬着櫻脣道:“大人,今晚就讓妾身來侍奉您吧。”
看着鄭妥娘美麗的大眼裡幾乎要滴出水的春波,他哪裡不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小妖精搗的鬼,看來從青樓裡出來的女人沒一個是簡單的。雖然被這個小妖精給設計了,不過對於這種事情估計沒有哪個男人會生氣,他深深的看了鄭妥娘一眼,“妥娘,你決定好了嗎?”
鄭妥娘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大人,自從您把妾身從媚香樓裡贖身後妾身就認定了您,這輩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可已經好幾個月了您爲何從來沒要過妾身,難道是嫌妾身容貌醜陋配不上您麼?”
“可是……”
沒等他說完,鄭妥娘轉頭噗的吹滅了一旁的蠟燭,帳篷裡陷入一片黑暗,緊接着她溫柔而堅定的聲音響起:“大人,妾身早就決定好了。”
“那好,咱們歇息吧!”
傳來了一陣淅淅的脫衣聲,很快黑暗中楊峰驚訝的聲音響起:“牀上怎麼還有人……”
“大人放心,那是妾身找來的幫手!”
第二天一大早,楊峰是面帶慌張的跑出帳篷的。
“這個妥娘,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她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竟然……竟然……”
好吧……楊峰在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種惱羞成怒但卻包含着一種竊喜心情的,畢竟從古至今這種事情男人都是佔便宜的一方,楊峰自然也不例外。
是的,昨天晚上楊峰除了跟鄭妥娘圓了房之外,還把前幾天抓來的那兩個漂亮的女俘虜給那啥了,當完事後楊峰看着躺在身邊的人竟然是大玉兒和哲哲後整個人有一種天雷震陣陣的感覺。
面對楊峰的責問,鄭妥娘毫不隱瞞的承認了她今天晚上在兩女的飯菜裡放了酥骨散。這種藥物吃下去之後便會在幾個時辰之內全身無力,整個人就象沒有了骨頭似地不能動彈,但偏偏神智卻又很清醒,這是青樓的老鴇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姑娘的最常用的藥物,鄭妥娘在離開媚香樓的時候不知爲什麼鬼使神差的弄了一些藏了起來,昨天晚上就用到了。
面對這個熱心爲自己拉皮條的小妾,楊峰還能說什麼呢?用後世流行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啦。
楊峰自問不是什麼聖母,他不會做出那種強迫女人的事情。但他也同樣不是什麼聖人,事情發生後他不會做出痛哭流涕跪求女方原諒的傻事,不過他的臉皮終究沒那麼厚,面對那兩張羞憤欲絕的俏臉,他終究決定趁早就跑出了帳篷。
只是當他起牀後卻發現竟然還有一個人起得比他更早,看着小嘴倔得可以掛油瓶的線娘和眼角的黑眼圈,楊峰只想說一聲mmp,感情鄭妥孃的這個丫鬟昨天晚上竟然聽了一晚的牆根,這都叫什麼事啊。
且不提飛奔一般逃走的楊峰,就說就在楊峰離開後,帳篷裡的氣氛就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大玉兒率先怒視着她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等到我阿布率兵打過來,我一定會把你昨晚對我們的所作所爲百倍千倍的奉還。”
看着雙目如同噴火般看着她的大玉兒和美目含淚的哲哲,鄭妥娘先是叫來了線娘替她拿來了衣裳,慢條斯理的穿好了衣服,隨後纔對倆人道:“你們也別用這種目光看着我,按照你們草原上的規矩,你們既然成爲了我家夫君的俘虜那就是他的人了,他對你們擁有完全的處置權,所以昨天晚上他做的事情有錯麼?
況且,我們再反過來想一下,如果前幾天戰敗的是我的夫君,而我落到了你們夫君的手裡,我會有什麼結果呢?是被你們的夫君強行收入房中?還是被分配給你們軍中哪個粗卑的韃子,任憑他們糟蹋?甚至是被糟蹋過後一刀殺死?而你們至少還是幸運的,因爲我們江寧軍並不象你們女真人那樣殘忍野蠻,否則的話……”
聽了鄭妥孃的話後,原本哭泣的哲哲垂下了頭,就連罵得最兇的大玉兒也不吭聲了。她們雖然是出身在蒙古頭人之家,嫁給皇太極後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這並不意味這她們對下面的事情就一無所知,後金對漢人做的事情她們同樣清楚,那些被後金擄掠來的漢人男的要麼殺死要麼做奴隸,女若是稍有姿色的便會遭到慘無人道的摧殘,甚至被糟蹋過後還會被殘忍的殺掉,從這點上來說昨天晚上楊峰對她們做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麼。
不過性子倔強的大玉兒依舊不服的罵道,“可是……可是你明知道我的阿布是科爾沁部落的宰桑,你還敢如此對我和姑姑,你就不怕我阿布帶人把你們全都殺光麼?”
鄭妥娘輕哼了一聲,鄙夷的看了大玉兒一眼:“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在打的什麼主意麼?你們是不是以爲我們的騎兵少就可以任由你們爲所欲爲了,你別做夢了,我們江寧軍的強大又豈是你們所能夠想象的,你的阿布如意算盤又豈會得逞。”
說罷,穿好衣服的鄭妥娘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帳篷,只留下了二女。
等到鄭妥娘走後,原本就是故作堅強的大玉兒終於忍不住撲到了哲哲懷裡哇的哭出聲來,哲哲也摟住了大玉兒倆人一起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