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過來幫忙的原因之一是因爲接下來的計劃。
他說過最好在年底就把酒廠摧毀,蹭個辭舊迎新的寓意,絕不把這件事拖到明年。
而現在已經十二月份,距離今年結束還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之前,他得把一切都安排好後再行動,免得行動時出什麼意外,這些事卻沒做。
這麼一聽,給人一種他好像是在安排後事的感覺。
其實並不是。
這只是他執行任務前的習慣而已。
他習慣在執行任務之前把一切大事瑣事都安排妥當,就算失敗也不會留下爛攤子。
以前他一個人,也沒朋友,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少。
現在他有了小哀,有了不少的朋友,也置辦了一些資產,他任務前需要安排的事情多了許多。
不過,他挺樂意去做這些事的。
之前一直聽成實說酒吧生意如何如何好,光佑只能從他銀行賬戶上那一筆筆數額客觀的記錄看出來。
直到他去酒吧幫忙那天,他才真切的意識到酒吧的生意好到什麼程度。
用“座無虛席”來形容也一點不過分。
酒吧的服務員挺多的,有蠻多附近的學生過來兼職,所以雖然客人很多,但也不見得有多麼忙。
總體而言還算清閒。
而且他情況特殊,有些事也不需要他去做。
本來想客串一回調酒師,但他想想自己的情況,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天是休息日,小哀在研究解藥,所以他在酒吧裡幫到五點多才和成實道別離開。
除了在酒吧幫忙之外,光佑還聯繫赤井秀一,讓他幫忙找個方便練槍的地方,順帶找他要了槍和子彈。
到最後決戰時,他不可能全程近戰。
他自認他槍法不錯,可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摸過槍。
就算是他也無法保證在摸不到槍的情況下,射擊水平不下降。
在執行這個任務前,他得去好好的練習一下,找找手感。
練槍的點就在FBI平時訓練的地方。
這也順帶解決了光佑找人對練的需求。
自己練的效果很有限,得和不同的人交手纔會更直接點提升實力。
這些FBI探員的格鬥能力都沒赤井秀一強,但也都不算弱。
正好他礙於身體的原因,實力下降不少。
每一位探員的格鬥風格都不一樣,和他們交手,給光佑提供的幫助挺大的。
關於射擊,他本身水準就在那裡,就算一段時間沒碰槍,實力也不會下降到很差的地步。
打一兩個彈夾,手感就基本恢復了。
他利用這個機會,挑選了一把他用的最順手的手槍,準備用來當做任務用槍。
之後的射擊訓練他也都是用的這一把手槍。
除了頭幾天的恢復階段,光佑給自己增加了訓練量外,後續他不僅沒增加,甚至還減少了。
這是因爲時間所剩不多,他得保證身體狀態處於目前的巔峰。
整天練到累癱,在身體疲憊的情況下行動,那簡直是去送死。
而且目前是隨時可能展開行動,所以他得保持狀態。
一天去訓練,一天休息。
恰逢休息日的話,那便陪小哀。
大事當前,他想多陪陪小哀。
就在一個休息日,他坐在牀沿上看書,時不時的擡起頭看小哀一眼。
而小哀在研究時,偶爾也會回頭偷看光佑一眼。
雖然光佑沒有說出口,然而心思敏銳的小哀,卻隱約察覺到他好像有些不對。
“怎麼了?”小哀也沒搞什麼旁敲側擊,忙完手上的事就開門見山的問光佑,“我覺得你好像有心事。”
“就是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光佑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下襬滿實驗用具的桌子。
他說:
“我在這兒看書,你在那兒忙。”
“偶爾也就能幫你遞個東西,記錄下數據。”
“在這方面,我能幫到你的事情太少了。”
“這種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小哀走到光佑身旁坐下,對他說,“我也回答過很多次了。”
她在光佑之前說道:
“我就最後再說一次吧。”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
“無論是生活上的那些事情,還是救了我,救了姐姐這種大事,你已經幫了我很多。”
“我希望你不要有這種想法。”
“而且,我覺得你坐在這裡就挺好的。”
她並不是說場面話,這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真的麼?”光佑露出期待的笑容,問道。
“嗯。”小哀點點頭,說道,“真的。”
她接着對光佑說道:
“行了,我繼續去忙我的事情了,你就坐在這裡看看書。”
“晚上...”
她想了想之後,主動邀約:
“我們出去吃吧。”
“反正今天博士去參加學術聚會,不用管他的那份。”
自從她開始把生活重心放在研究永久解藥上後,她和光佑已經有段時間沒怎麼正經約會過了。
吃飯大多都是在家自己燒着吃。
電影也是在家抱着筆記本電腦看。
氛圍其實並不差,兩人也挺滿意的,但也不能一直在家約會啊。
偶爾放鬆一天,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
“行啊。”光佑答應下來,考慮都沒考慮。
笑話,小哀主動提出要約會,他怎麼可能拒絕?
今天他反正是休息,也沒什麼事要去做。
約定好後,小哀便繼續去研究,光佑繼續看手裡的書。
擡起頭看了眼小哀,確認她在研究,沒有看他這邊之後,光佑收起笑容,無聲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擺出那副表情並不是因爲在研究解藥方面幫不上小哀。
是因爲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在任務結束後回來。
他是說要划水沒錯,但怎麼可能真的划水,在一旁喊加油。
FBI、CIA、MI6,再算上日本公安,確實不可能輸。
只要摧毀組織,那就是勝利。
他的確在有這麼多強大勢力的幫助下,涼的機率很小。
然而世事難料,誰說的清楚呢?
或許是他多想了,可要是真的不幸,或者另一個角度是很幸運的撞上了那一點機率,真的回不來怎麼辦?
不過,他並不會因爲害怕而選擇放棄。
這個問題也不會一直困擾他。
剛纔他就是看書的時候走了下神,無意中想到了這件事而已。
那麼小的機率,他只要把“穩”這個字拿捏死,那就肯定不會翻車。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浮現,光佑就搖搖頭,輕聲自語:
“怎麼就像是在立Flag呢?”
“反正涼不了,絕對的。”
都說女性第六感很準,若是光佑看到此時小哀臉上的表情,肯定會贊同這一句話。
此時的小哀站在桌前,蹙眉垂眼,她也無聲的嘆了口氣,輕聲自語:
“快要開始了麼?”
爲了不讓光佑看出異樣,僅是愣了幾秒神,小哀就收起那副感傷的模樣,繼續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