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場內的喧譁聲,還有指責聲,蕾娜咬了咬嘴脣,這一刻,她的臉平靜又帶着憂傷,她知道,她的名字從這一刻起,將成爲謾罵的對象。
她轉向那些官員,“你們這場聽證會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爲了詆譭方銘,拿回你們的權力。”
蕾娜微微一笑,“可是你們錯了,方銘怎麼會在意這點權力,你們這些市儈,永遠無法理解他的志向。”
“不愧是偉大的布萊希特小姐,我們凡人,當然無法理解你們的志向了,難道,你們想要建立一個超等民族嗎?”眼鏡男法官查理戲謔的說。
多數場外的觀衆,從剛纔就愣住,劇情發展的太快,本來是迷人的女人,轉眼間成了一個**餘孽。
有人喊道:“這個惡毒的女人,欺騙了我們!”
“和她一夥的,也不會是好人!”
“我們可能真的被欺騙了!”隱隱的,市民們看待方銘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情緒的轉折就是這樣,越是熱烈的支持,越容易突變成被欺騙的憤怒。
方銘站起來,“我們走,這的空氣太難聞。”
他扶住蕾娜的手臂,感覺她柔軟的身軀正在輕輕的顫抖。蕾娜挨近方銘,一直從容、堅定的表情有些隱隱的變化。方銘能感覺到,她一直在承擔着超出她的重擔。這一刻,或許是她最爲脆弱的時刻。
“等等!”
“鑑於蕾娜小姐隱瞞身份的事實,她在這兩起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十分可疑,有必要配合我們接受調查。所以,二位暫時還不能離開。”
“我是律師,你無權這麼做!”一個現場的觀衆喊道。
從長條桌後,站起來一個男子,他出示了一份文件,“我來自國家調查局的,我接到了最高等級的授權,在這段時期,可以進行任何必要的調查。”
從旁邊,走進幾個面無表情的警衛,圍上了方銘兩人。臺上的人緊盯着方銘,眼睛男雙手交叉,冷笑道:“方先生,你是要配合我們調查,還是有別的想法呢?”
疑似S級異能者刀疤從臺後站了起來,抱着肩膀,用挑釁的目光盯着方銘,身上的威壓不經意間散發出來。
蕾娜拉住方銘,在方銘耳邊輕聲說:“不要惹麻煩,沒事,我接受他們的調查,我的人會想辦法。”似乎她身敗名裂不算什麼,方銘的事纔是重要的。
她很擔心方銘在這裡情緒爆發,把好不容易創造的局面打破。就算這些人不可怕,他們代表着這個國家,如果和他們衝突,前功盡棄,X組織將無法繼續在這裡立足。畢竟,抗衡一個超級大國,方銘也做不到。這樣的話,處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對抗異類的戰鬥將會更困難。
聞到她甜美的氣息,方銘心中起了波瀾,在她這麼脆弱的時刻,她還在擔心自己。
方銘點點頭,對臺上的人笑道:“配合調查可以,但是,你以荒謬的邏輯,侮辱了我的朋友。在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我們再說調查的事。”
“侮辱?”
“是的,她的曾祖是**,那是一個不幸的事實,但是蕾娜這些年,給這個國家創造了大量的財富和就業,她何罪之有?”
“她有沒有罪,但她的身份特殊,第三帝國的餘孽,很可能具有反人類的犯罪動機。她在最近事件中的角色,正是我們要調查的,鑑於情況危急,她必須無條件配合我們取證調查,你也一樣。”法官查理刻薄的說道。
方銘搖頭笑道:“原來,在這個國家,成爲官員,不需要多少智商。你認爲她的家族歷史代表了犯罪動機,那麼,你們的祖先有不少是優羅洲來的流放犯,你們是不是也有各種犯罪動機?”
乾瘦的主持者臉色難看,“方先生,這裡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我不開玩笑。”方銘走到播放影像資料的大屏幕旁。
“查理先生,你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法官,可是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方銘在進入這裡時,感覺到可能要打嘴仗,就開啓了耳朵中內置的遠程通訊裝置。另一端,連着他的信息專家,仲夏小姐。仲夏聽到了現場的情景,一邊詛咒那些道貌岸然的混蛋,一邊使用她的神奇網站。
這個網站來自小鹿,一個天真的小女孩,她在臨死前把網站的管理者權限移交給了仲夏。目前,這個網站不僅能夠發起死亡投票,還能查詢這個人過去的各種歷史資料。
“有發現了!很有趣!”仲夏眼前一亮。“我把這些資料全部傳遞給你。”
方銘取下微型通訊器,看了幾眼,他的大腦,瞭解這些信息,完全是以秒爲單位。他對技術人員說:“請播放這些資料。”他把微型通訊器遞過去,這同時也是一個小巧的儲存器。
作爲一場公開的聽證會,臺上的人當然沒有理由阻止被詢問者提供資料。
接下來,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黑白畫像,相貌兇惡,仔細看,是一張發黃的通緝令,下邊有200米元的懸賞。方銘解釋說:“這位是查理.喬.西蒙,也就是這位查理法官的先祖,他在1871年7月的夜晚,在一處金礦,殺死了礦主和其他三人,劫走了幾磅黃金。被警方通緝,在逃亡路上,他又殺死了兩個人,還誘騙了一個姑娘。”
接着,屏幕上顯示了一份1871年的報紙圖片,紙張陳舊,但字跡清晰,在犯罪事件新聞中,清楚的描述了匪徒查理的犯罪歷程。
觀衆們目瞪口呆,這樣詳盡的資料,方銘是從哪裡拿到的?
“這是純粹的污衊!我的祖先,沒有這樣的人!”法官查理非常憤怒。
方銘並不着急,“讓我們看看他的家族譜系好了。”
一連串動態的電影畫面出現,方銘不緊不慢的做着解說:“這位是我們剛纔提到的匪徒查理,他的三兒子六指查理,是個賭徒,他跑到了紐城,在那裡,他把老爹搶來的財產揮霍一空,並且認識了一位來自愛蘭的姑娘。六指查理的兒子,是一個酗酒的搶劫犯,曾經誤傷人命。不得不說,按照查理法官的理論,犯罪會遺傳,那麼,查理家族的犯罪基因遺傳的非常完美。”
場內外的觀衆都發出鬨笑聲。
查理法官臉色鐵青,雙手握拳,他對祖先的事蹟做少知道一些,方銘說的似乎不是編造,他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方銘等觀衆門笑完,繼續說:“下邊,我們看看,酒鬼查理的後代,這位終於爭了點氣,他當上了銀行職員,了不起,可惜,工作第三年,因爲貪污公款,被辭退了。”
屏幕上,是一個狡黠的胖子,相貌和法官查理有幾分相似,都是謝頂。
“他認爲自己是個弱者,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當上律師或者官員,所以,貪污者查理的兒子,在他的毆打下,終於能老實的待在學校,可惜,他只讀到一半,就趕上了六十年代的青年反叛和解放風潮,義無反顧的退學,在街上游蕩。”
這次,觀衆們看到了一個帶着頭箍,手裡拿着標語的青年。“他在街上和各種人廝混,嗑藥,偷竊,就在這期間,我們的法官查理,誕生了。”
接着,屏幕上竟然顯示了法官查理的一些隱秘照片,包括他接受賄賂,秘密發佈種族歧視言論,騷擾女員工等等。
“難怪有人研究,這些政客們有一半以上都是犯罪者,查理先生就是一個完美的代表,他有着完美的犯罪傳承,這樣的人,有資格在這裡質問我嗎?”方銘轉向了觀衆和攝像機。
“沒有!”市政廳外的人羣響起海嘯般的呼喊聲。
多數市民喜歡蔑視權力的姿態,有這樣的機會,讓他們欣喜若狂,“讓那些老頑固見鬼去吧!”
”這個國家的政客都是些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