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送到了嗎?”
“回大人,送到了。”
“是那個在黑市動手的少年接的嗎?”
“不是,是他們一夥中那個看起來有點像浪蕩子弟的人接的請柬。”
如果花廣潛知道被別人認爲是有點浪蕩子弟的樣子,他肯定得和這個崔銘打過一場,瞎說什麼鬼;我和你很熟嗎?
此時府尹府大堂中赫然坐着白風、童戰、安陽三人。
白風揮手示意崔銘離開;隨後安陽開口道:“白風,那一行人我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他們其中一人可是我平妖司的人,你可不能動他。”
“呵呵,安老頭,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種時候了你還耍這種小心思有意思嗎?”
面對白眼鄙夷自己的白風,安陽冷諷反擊道:“行,既然你要一意孤行,那我可就不摻和你們這件事情了;不過我得警告你們一聲,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誰?”
“如果那天在十萬大山現場我沒看錯的話,那人身上戴着的是御妖宗師田豐禾妖寵禍斗的幼齒;而田豐禾也確實像我討要了一縣平妖司司主的官位;所以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年輕人肯定就是御妖宗師田豐禾唯一的弟子田浪了;你們要是有信心抗住田豐禾的報復,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先告辭了。”
然後安陽直接乾脆的起身準備離開。
“誒,安老頭你莫急呀!哪有你這樣直接撂挑子不幹的,這不是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狀況嘛!既然知道了內情,我們肯定不會動那田豐禾的徒弟的。”
童戰趕緊拉住了安陽勸說着他,畢竟這件事他既然已經參與了進來,那就不可能讓他輕易的撇清關係,不然到時候出了事情,誰也不好說了。
安陽的消息同樣讓白風、童戰有些猶豫慎重了起來,當年出手的田豐禾暴露的實力就已經是七階鎮州使術士了,這近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鬼知道他達到了什麼境界;要是他唯一的徒弟在自己手中出事,那後果兩人不敢想像。
既然田浪不能動,那就想辦法支開他;至於其他人···,只要確定那個能招喚道主分身的少年處於昏迷狀態,直接全部拿下。
三人都知道,那天在黑市中,自己幾人的表現肯定會讓那幾人記恨於自己;若是宋易還清醒,就算他處於重傷狀態也沒人敢動手,但如果他昏迷不醒,那就沒了能召喚道主分身的底牌;到時候還不是任由自己三人拿捏。
說到底還是道主饋贈的誘惑力太大,再加上之前犯下的致命錯誤;這才讓三人動了這種心思。
什麼?你說良心?那種東西在他們身上可是個稀罕物件,也許早在許多年前他們就將自己良心賣了,換做修煉進階的資源了吧!
“什麼?明天?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們這是故意的!”田浪激動的表達着自己的憤慨。
花廣潛冷靜的說道:“是的,他們就是故意的;我已經確定了他們就是直接衝我們來的,手段雖然齷齪了些,但也確實打在了我們的軟肋之上。”
“那怎麼辦?萬一明天正午之前小宋捕快還沒醒,那我們豈不是全部都玩完了。”
突然間,花廣潛怔怔的看着田浪不語,直到田浪被看的毛骨悚然道:“花兄,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有什麼問題嗎?你直接說,你這眼神看得我瘮得慌。”
“田兄,在十萬大山中,當巽風前輩走後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吧!當時你說那安陽老不死的認出了你的身份,沒錯吧!”
“呃···,應該不會錯,畢竟我這司主的位子都是我家老頭兒管他要的,他能認出我所佩戴的禍鬥幼齒也不奇怪;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看來田兄還不清楚你師傅給人的威懾力啊!當年令師一人獨戰十八位化神、鎮州使境界的大妖名揚天下,這種名氣會讓普通人安心,讓權貴勢力的人畏懼;畢竟你師傅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羈絆的獨行俠,但自從你的出現,你師父應該就有了軟肋,但他這軟肋卻沒人敢動;畢竟沒人能承受得起一個本來有所牽掛,卻突然又被人打斷了他所有軟肋後的瘋狂報復。”
田浪一頭霧水的看着花廣潛;好吧!他就是沒怎麼聽懂。
花廣潛嘆了一口氣道:“就是因爲你師傅特牛逼,所以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不敢動你,至少現在不會讓你在重樓府裡面出事,因爲他們怕你師父報復他們,而又沒有誰打的過你師傅,所以現在這個情況下,你大概率可以大搖大擺的在重樓府橫着走也沒人管你。”
“哦!那和這次我們被針對有什麼關係嗎?”
田浪依舊一臉迷茫的看着花廣潛,這讓花廣潛很頭疼;爲什麼這位有時候腦子特別好使,但一到讓他理解一件關係比較複雜,因果牽扯較多的事情時,他的腦子就像死機了一樣;完全一副狀況之外的狀態。
“好吧!我錯了,我直接說計劃吧!”
“原來花兄早有計劃安排,你爲什麼不早說啊!害我白着急了。”
花廣潛現在懶得搭理田浪了,雖然平時自己和他同樣表現的中二和像一個‘問題兒童’(這都是宋易說的,花廣潛自己是不承認的);但在關鍵時候,自己的智商能甩他九條街···還有魅力。
第二天,時間將要臨近正午時刻;府尹府早早就派人駕着馬車在天下鮮的大門外候着了;在暗地裡,更有無數雙眼睛注視着天下鮮的大門口;他們在等,也在確認一件事情的真相。
這時候花廣潛一行五人慢悠悠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花廣潛田浪兩人攙扶着宋易;小安朱山小心翼翼的跟在三人身後。
當宋易顫顫巍巍的踏出天下鮮的門檻後,他費力的仰起頭看了看天上有些刺眼曬人的太陽,隨後立馬捂着嘴用力的咳嗽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宋易仰頭那一刻清清楚楚的認出了宋易;確認了是本人沒錯,無數人心情陡然失落了起來,雖然此時宋易的狀態看起來十分糟糕,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着,但只要他的意識還清醒着,就沒人敢有什麼不良企圖。
駕車前來接宋易五人的是一個熟面孔,白少軒。
白風竟然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當一個馬伕來接幾人,看來白少軒不受親爹白風待見屬實了啊!
“先上馬車吧!宋兄重傷未愈,不能久曬太陽。”
白少軒傻傻的幫助花廣潛將宋易扶上了馬車,就在他扶住宋易那一刻;他感覺像是摸到了冰塊一樣,實在太冷了,一點溫暖的溫度都沒有,但他不敢有任何疑問。
幾人坐好後,白少軒揚起馬鞭,輕輕抽打着馬匹,馬車緩緩駛動前往府尹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