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彷彿之間隔着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門外的人不敢進,門裡的人不敢出。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門外蠟黃臉高瘦中年男人平靜的站在門外不肯離去,屋裡的胖老頭緊張的做着攻擊姿態。
這時,門外幽幽傳進一道聲音;“師兄啊!師傅要是知道他老人家傳你的屍門封印法用來對付同門師弟,他老人家該心寒了吧!”
“師弟,你說這種話好意思嗎?要是師傅知道你要噬兄;他老人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胖老頭惶恐緊張的回道。
“呵呵呵,不會放過我;他變成厲鬼來清理門戶嗎?哦,我忘了,他老人家可是疼你的很啊!連自己的屍體都給你用殭屍之術練成殭屍了,他沒機會變成厲鬼了;你想用那老不死的屍體來幫他清理門戶嗎?”
“師弟,若不是你用活人修煉趕屍術,犯了趕屍一脈的大忌;師傅纔不願教你趕屍術的最終傳承與秘寶,免得你墜入魔道,危害人間的。”
“閉嘴;那老不死的知道什麼,我們趕屍一脈本就是該逆天而行;他還搞什麼順應天道那套墨守成規的落後規矩,只要輕輕鬆鬆犧牲一些不足輕重的凡人,我就晉升到了煉體境,離化神境也就一部之遙了;如不是那老東西不肯將趕屍術的後續修煉心法給我,我早就晉升成爲一方霸主的化神境修士了;就算堪比一國的合道境我也有望;到時候我們趕屍一脈定會發揚光大,我有錯嗎?我沒錯;錯的是他。”
蠟黃臉乾瘦男人情緒很激動,不過他也沒有踏進那門半步。
屍門封印法作爲趕屍術中比較偏門的一種秘法,它的作用就是以物作爲媒介,刻畫出的一種法陣;這種法陣只有被動觸發效果,但它確確實實屬於府主境法陣圖的一種;儘管它的屬性有些奇葩,但這並不影響它的威力。
蠟黃臉乾瘦男知道,儘管自己修爲比自己師兄高上一些,但觸發這屍門封印法也甚是危險。
“師弟,師傅說過;我們修行之人,必先講人性;丟了人性,那與妖魔何異;最終只會落得個人人喊打的下場;以活人練法,趕屍一脈恐早就被天下人絕脈了;從祖師爺開始,趕屍一脈時刻謹記這一規則,這才讓我門趕屍一脈延續至今。”
“哼,迂腐;規則永遠是強者制定了,當我天下無敵那一刻,我就是正道;我就是唯一的規則。”
“師弟,你已經入魔了;回頭吧,還不算太晚。”
蠟黃臉乾瘦男人陰沉着臉盯着隔斷兩人的破舊大門;絮叨、囉嗦、煩人;簡直和那老東西一模一樣,敵人會聽你講道理嗎?簡直就是白癡。
一道破門,真以爲能攔住我嗎?
蠟黃臉乾瘦男不屑的哼了一聲,身體往後飄了大概一丈多遠;雙手快速的掐起一個手印,嘴裡嘀嘀咕咕的念着讓人聽不懂的咒語。
隨着他手印咒語的起勢,天空中風起雲涌;本來晴空萬里的天開始陰暗了起來,一朵朵蘊含雷電之力的烏雲聚集了起來;雲中雷電翻涌,風颳得地面塵土風揚。
蠟黃臉乾瘦男人立於九尺空中,破舊的衣衫婆娑揚動;不太平整的地面冒出一個個土包;土包不斷的涌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鑽出來了一樣。
胭脂鋪門口。
花廣潛疑惑的望着突然變天的天氣;若有所感的將目光放在了北街方向,那裡是所有異像最集中的地方。
縣令衙門口。
宋易剛剛陪着衙門裡打混摸魚的衙役埋完人回來,他剛走出衙門口大門準備回去;誰知這天兒突然大變,宋易想都沒想,直接轉身回了衙門府。
看這異像橫生的場面,絕對不是正常的雷陣雨來臨的模樣;天生異像,不是挨劈就是撿寶;這些都是麻煩。
就在剛剛,宋易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絕對不是什麼災星禍心,一天天的那可能遇到那麼多麻煩事兒,仔細回想一下,發現只要和花廣潛待在一起準沒好事兒發生;所以以後自己得離他遠一點了;要想活得久,遠離禍首花廣潛。
屋裡的胖老頭還不清楚外面具體情況,不過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的窗戶和本就不亮堂的房間驟然變暗;胖老頭就明白門外的師弟要動手了。
可胖老頭不敢出去啊!正面他是絕對打不過自己師弟的,只有靠師傅留下來的一些秘寶保命。
胖老頭扭頭看着五具屍體中間的一具說道;“師傅啊,你可得保佑我啊!你知道的,我嘴不嚴,要是我被師弟抓住了,他肯定會嚴刑拷打我,我一定扛不住會將所有東西都說出來的,我怕疼你一直都知道的;要是被師弟得到了趕屍術後續的傳承和秘寶,他肯定會給趕屍一脈帶來滅頂之災的;到時候趕屍一脈滅絕,您可不能怪我,所以你一定得保佑我啊!”
胖老頭絮絮叨叨的對着那具屍體祈求保佑,不經意間,那具屍體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胖老頭沒有發現,只是一遍一遍的就保佑,說着自己被抓交出所有導致趕屍一脈被滅不管自己事;也許那屍體是被胖老頭氣的吧!
屋外的情況也有了很大變化,那些涌動的土包已經破開了;一顆顆人類頭顱冒了出來,剎那間;沖天怨氣橫掃整個火桑縣,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悲涼、不甘、哀嚎、痛苦······的負面情緒,天上翻涌的的雷電彷彿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的全部朝地面冒出頭的屍體和蠟黃臉乾瘦男人劈了下去。
蠟黃臉男人不慌不忙冷哼一聲,祭出一口迷你大小的棺材撞向劈下來的雷電;迷你棺材見風就漲,瞬間化成一口正常大小黑漆紅底,寫着壽字的棺材,一口沒有棺材蓋的棺材;棺材懸空穩穩停住,但所有的雷電都被吸進了棺材裡,棺材裡是一片漆黑的虛無;雷電被吸了進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雷電彷彿被這種行爲給激怒了,無數手臂粗的雷電宛如雷雨一般朝棺材傾去;棺材將所有雷電照單全收,自己一點事兒都沒有,還是沒留下一點痕跡。
將棺材祭出後,蠟黃臉男人就不再關注天上的情況了;他知道棺材能保證自己不被這天譴之雷給劈中;這就是他敢修煉禁忌之術的底氣。
現在該和師兄好好說說傳承和秘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