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果然是好詩了!”只聽得裡面一個闊達的聲音響起,能夠聽得出來言語之中對於這首詩的欣賞。
“此詩乃伯喈公所作嗎?”這時,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只聽蔡邕的聲音傳來道:“此詩並非在下所作,作此詩之人,勝過在下十倍!
爾等久在陳留之中,殊不知此詩在洛陽城中早就已經傳瘋了,可謂婦孺皆知也不爲過。”
“哦?當真?!吾等孤陋寡聞了,不知道此詩乃是哪位大儒所作啊?”聽到蔡邕所言,衆人的胃口都被蔡邕給吊了起來。
正當此時,蔡文姬卻是帶着劉協一行人走了進來:“父親。”
聽到蔡文姬的呼喚,只見一名滿頭烏黑頭髮、目光炯炯有神的男子看了過來,渾身散發着一股子書卷氣息。
“琰兒來了。”看到蔡文姬,男子臉上浮現出了難得的笑意,眼中全是寵溺。
“琰兒都長這麼大了!”見到蔡文姬,屋中的不少人不禁感嘆了起來,顯然裡面有不少人是與蔡邕同輩之人。
與此同時,蔡邕卻是注意到了蔡文姬身後的劉協等人,頓時大感意外。
畢竟平日裡蔡文姬是極其有分寸的,不會輕易帶人進來,而且還是在自己和老友們相聚的時候。
“這幾位是?”這時,蔡邕向蔡文姬問道。
“父親,這位就是您方纔所作詩的原作者啊,先前在洛陽父親沒有見到扼腕不已,今日女兒給父親帶來了。”見到父親終於發問了,蔡文姬不禁笑着說道。
“可是渤海王殿下乎?”聽到蔡文姬所言,蔡邕看着眼前的劉協,再聯想到渤海王的年紀,頓時便猜了出來。
“伯喈公,孤可是早就聽過公之大名了!”見到蔡邕點出了自己的身份,劉協點了點頭,同時開口笑着說道。
“什麼?渤海王?難不成是當即陛下的協皇子乎?”這時,在座的諸人當中,有消息靈通的已經反應過來。
“見過渤海王殿下!”
在明確了來人乃是渤海王之後,在座的諸人趕忙起身向劉協行禮道。
見到衆人行禮,劉協擺了擺手,然後走到了上首的位置道:“孤恰巧路過陳留,聞聽伯喈公歸鄉,所以特來看看,諸位隨意,哈哈,都隨意一些。”
聽到劉協所言,衆人互相看了一眼,頓時起身。
這時,有人想起了方纔蔡文姬之語,猜到了點什麼,不過還是不太確認,於是開口問道:“伯喈兄,方纔侄女所說的原作者是何意啊?”
聽到衆人的詢問,只聽蔡邕解釋道:“諸位,方纔吾沒有說完,方纔的那首《短歌行》的作者,正是渤海王殿下本人!”
說罷,蔡邕臉上露出了一絲敬佩和欣賞之色,雖說文人相輕,但面對着與自己女兒一般大的渤海王,能夠作出這等詩句,即便是蔡邕心底裡對於劉協也是萬分的佩服。
“嘶~”
衆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震驚之色,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劉協。
眼瞅着這位渤海王殿下年紀並不大的樣子,卻是能夠作出如此厲害的詩句,若不是蔡邕所說,衆人還以爲是哪位當世大儒所作。
“殿下大才,吾等不如!”這時,衆人頓時對着劉協說道。
“諸位過獎了,孤在作詩上面這三腳貓的功夫,與諸位可是差遠了。”聽到衆人的誇獎,劉協趕忙謙遜地說道。
“殿下太過謙遜了,就憑這首詩,當遺世千古。”見到劉協一臉不卑不亢的樣子,蔡邕對劉協的印象更加好了。
“伯喈公,可否爲孤介紹一下在座的諸位賢達?”看着蔡邕滿座的賓朋,劉協不禁好奇地問道。
聽到劉協之言,蔡邕頓時向劉協一一介紹了起來。
讓劉協有些失望的卻是在座的衆人中,大多是與蔡邕一類的文人墨客。
此等人不可或缺,但卻不是劉協現階段需要的人才,與自己的幫助卻是不大。
而且從談論當中能夠感受得到,多是清談之輩,若是平日裡也就罷了,真的到了日後的亂世當中,恐怕在座的大部分都會變爲“百無一用是書生”了。
一直到蔡邕介紹到他的一位小友的時候,劉協原本已經暗淡雙眼瞬間暴出了精光。
只見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乾瘦的男子,自始至終都在角落裡面未曾多說話,有時候甚至會感覺到此人與這裡的衆人之間的格格不入。
但是蔡邕口中的一句“毛孝先”,就足以將在座的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你就是毛玠毛孝先?”見到眼前的毛玠,劉協趕忙問道,語氣之中略帶着一絲急促。
見到劉協的樣子,蔡邕不禁心中有些意外,方纔自己給渤海王介紹的衆人中,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殿下如此重視的,在毛玠身上,蔡邕能夠感受到明顯的不同。
而作爲當事人的毛玠,此時心中也是意外萬分,沒想到這個渤海王殿下並沒有多駐足那些在自己看來誇誇而談之人,反倒是注意上了自己。
渤海王殿下當真是慧眼如炬還是這僅僅是個意外呢?毛玠心裡也拿不準。
“回稟殿下,吾正是毛玠毛孝先。”這時,看着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的劉協,毛玠回答道。
“哈哈哈...好!”劉協並沒有多說什麼,隨着一聲大笑就僅僅說了一個“好”字。
但是毛玠卻是能夠從劉協看自己的眼神當中,似乎有着一些別樣的意思在裡面。
正當毛玠猜測劉協究竟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這時劉協在經過毛玠身邊的時候,卻是小聲說了一句:“一會兒稍待。”
原本以爲劉協看重自己只是意外的毛玠,此時眼中卻是閃過了一抹亮色。
劉協在一一向衆人打招呼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安頓陳宮。
自己剛纔卻是小聲跟毛玠說了那麼一句,但是礙於人多自己也不好明說什麼。
而小聲所說的話毛玠也不知道聽清沒有,再者劉協也怕毛玠領會不了自己的意思,特意吩咐陳宮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與毛玠專門說了那麼一趟。
酒過三巡,蔡邕府上之人也紛紛告辭離去,除了蔡邕父女外,也就只剩下了毛玠和劉協一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