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隨着一陣敲門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座柴扉之外,劉協等一羣人正等候在原地。
從屋內不時能夠聽到陣陣讀書之聲,即便是敲門之聲響起,裡面的讀書之聲也未曾斷絕。
正當劉協以爲裡面的主人沒有聽到的時候,突然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名童子,臉上略帶着一絲疑惑,或許是奇怪這許久未曾有人敲過的門竟然在今日想起來了一般。
見到童子,劉協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道:“請問田元皓可在家中?”
聽到劉協的詢問,童子不禁歪了歪腦袋,小聲問道:“你們是來找吾家先生的?”
“自然,聽聞田元皓先生在渤海,孤特來拜會。”見到童子虎頭虎腦呃樣子,甚是可愛,劉協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聽到劉協所言,童子不禁點了點頭道:“先生正在讀書,一會兒等完了吾再進去給你通報吧。”
“你這小娃娃,殿下親自前來,哪裡有讓殿下等待的道理?”聽到童子所言,劉協還未開口,身後的許褚便站了出來向童子呵斥道。
許褚原本長得就虎背熊腰,在童子看來甚是兇惡,再加上這一聲呵斥,着實將童子嚇得夠嗆。
只見童子臉色一變,緊接着便“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童子的反應顯然在衆人的意料之外,大家頓時大眼瞪小眼,而劉協更是瞪了一眼許褚。
許褚似乎也知道自己冒失了,想要將功補過,準備上前安慰童子,可童子見到許褚上前更是嚇得向後退去,哭得也更加厲害了。
終於,裡面的讀書聲被童子的哭聲給打斷了,只聽得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童兒,怎麼回事?”
緊接着,就見到房屋之中出現了一個身着黃衣的青年男子,目若星辰,同時目光之中透露着堅毅和果敢,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感覺這是個靠譜的人。
“孤這手下魯莽,原先本是想向童子說一下向先生通報一聲,誰知道方法不當卻是嚇着童子了。
驚擾了先生讀書興致,不當之處還請先生見諒!”這時,劉協站了出來向着黃衣人解釋道。
“敢問可是渤海王殿下?”這時,只見黃衣男子看着劉協,略帶一絲疑問的語氣問道。
聽到黃衣男子之言,劉協頓時一愣,眼前此人應該就是田豐了,難不成自己與田豐在哪裡見過不成?
可是劉協在腦海中思來想去,也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田豐了。
“先生可是田豐田元皓?先生莫不是在何處見過孤嗎?”這時,劉協一臉疑問地向田豐問道。
聽到劉協所言,黃衣男子頓時笑了道:“在下正是田豐田元皓,吾與殿下也從來未曾見過,吾不過是聽到殿下自稱爲‘孤’,在這渤海能夠這麼稱呼的應該只有剛剛被封爲渤海王的殿下您了。”
聽到田豐的解釋,劉協頓時明白了過來,暗罵自己真是糊塗了。
自從成爲渤海王之後,孤這個稱呼如果不是劉協在一定場合刻意避免的話,很自然而然就會自稱爲孤的,就像是尋常人經常會說“我如何如何”一樣,很是順其自然,自然也就沒有在意。
但是田豐這等人是很難有此機會見到自稱爲孤的人的,所以在劉協這一自稱一說出口,田豐便很敏感地捕捉到了。
“童兒,這可是當今的渤海王殿下,莫要哭了,還不拜見?”這時,田豐安慰童子道。
聽到田豐之言,童子卻是立馬停止了哭泣,只不過看向許褚時候的眼神還有些許躲閃。
只見童子走上前來,向劉協說道:“見過殿下!”
“乖,一會兒孤給你糖吃。”見到童子的模樣,劉協像是一個大哥哥在哄小弟弟一般。
這一幕卻是被田豐看在眼中,田豐看向劉協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太一樣了。
“殿下,諸位,外面寒冷,快些隨吾進屋吧。”這時,看着大家都在門口,田豐頓時對着衆人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聽到田豐之言,劉協心中卻是頓時一動。
要知道來之前沮授向自己舉薦田豐的時候,說田豐爲人心直口快,脾氣直容易得罪人。
所以自然而然地,劉協心中對於田豐的印象也就歸於那等不好說話之人的行列,來之前心中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
但是現在至少是目前看起來,這田豐並不是沮授所說的那等不好說話之人哪,相反看起來待人接物還有一些溫潤的感覺。
正當劉協心中狐疑的時候,剛剛坐下的衆人,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聽得田豐說道:“殿下此番可是想要得到在下輔助?”
“呃.....”
劉協沒有準備,一下子竟被田豐問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田豐竟然如此之直接,就這麼大剌剌便將主題說了出來。
劉協尷尬之餘,也不笑了起來。
看着劉協笑了,田豐卻是好奇地問道:“不知殿下爲何發笑啊?”
聽到田豐的詢問,劉協不禁開口道:“來之前沮授向孤舉薦先生,就說先生乃是心直口快性子直的人,方纔在屋外孤還有些奇怪,似乎先生與沮授所描述的有些差距,沒成想還是被沮授給料準了。”
聽到劉協的解釋,田豐並不爲意道:“沮授與吾相善,吾等二人對彼此皆熟悉至極,料定吾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聽到田豐之言,劉協不禁點了點頭,沮授和田豐兩人可謂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存在,兩人性格互補,倒是一對很優秀的隊友。
緊接着田豐又再次開口道:“殿下先別說話,讓吾猜一下,依着殿下的性格,沮授那裡應該也是去了的。
但是依着吾對沮授的瞭解,沮授定然沒有同意殿下的邀約,不知對否?”
聽到田豐的推測,對於田豐這麼直接地講了出來自己邀請沮授沒有成功,劉協不禁無奈地笑了:“你們兩人可對彼此是真的瞭解,的確,沮授確實沒有同意孤的邀請。”
聽到劉協之言,田豐看向劉協的眼中頓時多了一分異彩。
若是劉協找一些話來掩飾的話,可能在田豐心中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相反劉協能夠當着大家的面,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爭取沮授的失敗,這一點在田豐看來是最爲難能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