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大小也是個演員,應該比普通人有錢,於是按照方剛平時和我講過的大概範圍回答:“普通轉運的五千起,好點的兩萬左右,霸道的邪陰牌三萬以上,具體看你要達到什麼目的了。”
z小姐歪頭想了想,說:“還有邪陰牌,聽都沒聽過……沒問題,來就來個勁兒大的!都有什麼要求您直說。”
我心想又不是喝汽水,還得挑勁兒大的,就說:“那我就直說了,可能會涉及到你的一些生活隱私。”
她很大方:“哦,沒事兒,問吧。”
我說:“你和導演或者製片人,有沒有……”我很想知道她有沒有和導演睡過覺,平時是怎麼也不敢問的,現在藉着這個機會就行。z小姐愣了愣,隨後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你是問和幾個導演上過牀吧?這個還真不好說,太多了,記不太清。”
好傢伙,還有意外收穫,z小姐的話讓我今天才徹底相信,那些報紙和新聞中說的娛樂圈潛規則原來都是動真格的。我掏出手機給方剛發了短信,再告訴z小姐等我回復,她說沒問題,可以在瀋陽多等幾天,專門聽我的消息。
晚上吃飯的時候,方剛回電話給我,上來就先問:“你能保證以後不再讓我幫你給事主擦屁股嗎?不然你就自己去找!”
我哭笑不得,連連答應,說我也不想擦屁股,只是總能遇到不安分的那種人。方剛說:“你又回國了吧?先把錢匯給我,兩萬塊人民幣,見錢才發貨。”
我說:“方大哥,你是不是掉到錢眼裡爬不出來了?咱們又不是頭回合作,我還能賴你的賬啊?”
方剛嘿嘿笑了:“這是兩碼事啦!再說我也要先付錢給阿讚的,一會兒我把賬號發給你,別忘了把手續費付齊,不要從我的錢裡面扣除。”
我是徹底服了這哥們,有時從他嘴裡能說出一大套很有哲理的話,但有時又只認錢不認人,比他媽葛朗臺還葛朗臺,真是個奇葩。我發短信給z小姐,報價四萬塊,加價率百分之百,不賺白不賺,我是這麼想的。
因爲是熟人介紹,z小姐很相信我,約我在一家連鎖酒店某房間見面,她帶了四大捆人民幣裝在紙袋裡交給我,我正要走時,她卻拉住我,媚笑着說事成之後還會好好加謝,爲了表示誠意,今天可以多陪我一會兒。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我很震驚,說實話當時心跳得很厲害,也真動心了。男人的天性,不玩白不玩,何況還是送上門的,而且z小姐雖然長得一般,但身材確實很性感。可我又想,賺她一筆錢已經足夠,要是和她扯上這腿,今後萬一惹上什麼官司,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於是只好婉言拒絕。
z小姐咯咯笑着說我害羞,那就事成了再說,出了酒店我還有點後悔,爲了分心,趕緊去銀行把錢匯給方剛。到了晚上,方剛來電話說錢已收到,這回找了個叫阿贊披實(時間太長記不清,反正大概是這個名字)的師父,從製作到寄到中國境內,半個月左右差不多夠了。
幾天後表哥先回泰國了,我繼續留在瀋陽,等方剛的貨發到已經過了十五天,z小姐等得心急,一個勁地催我,所以貨一到我連封都沒開,就打電話告訴她。在酒店客房裡,我當着她的面打開包裹,我和z小姐都愣住了。
這是一張金箔紙,用黑線來回穿了幾道,上面還用紅色顏料畫着一張五官移位的臉,看上去像人又像鬼,額頭有幾點鮮血似的東西,下面還寫着幾句咒語似的彎曲文字。
“這、這就是佛牌?”z小姐疑惑地問,臉上寫滿被騙的神色。我連忙給方剛打電話,他說:“你以爲這是什麼?這是阿贊披實師父製作的陰符,還有一張紙,上面有用漢語標註的泰文心咒,讓她在午夜十二點左右拿着陰符念那個咒,連念三遍。”
我傳達給z小姐,她仍然半信半疑,但也沒多說什麼:“老弟,明天我就回北京了,我倆和陳姐都是朋友。朋友之間好辦事,我相信花四萬塊錢買的這東西能起作用,你說是不是?”
我心裡也沒底,但當然不能猶豫,連聲說讓她放心。
這事辦完,我也就回了泰國,幾天後z小姐發短信給我,說那天晚上照我說的方法持符念心咒之後就連發三天高燒,現在纔剛好點兒,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推說沒事,碰巧而已,心裡卻也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