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亞迪就帶着幾個年長一些的魚人一起回來了。
“大哥,祖像是沒受損。”亞迪有些尷尬地說了一句,“父親他們聽說有跟祖像一樣的東西,也過來了。”
“就是他嗎?”跟着亞迪一起過來的一箇中年魚人出聲問道。
“是的,父親。”亞達恭敬地回答道。
中年魚人看到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抱着林澤腦袋不放,在他肩膀上晃來晃去的蛋蛋,顯得有些激動,幾下來到林澤面前。
“這位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將它的來歷告訴我,老夫必有厚報。”
“具體的來歷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是在陸地上發現它的,然後就跟我一起了,倒是我曾經見過一隻更大的它的同族,不過是在大陸深處發現的。”林澤不太明白他激動的原因,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
“還有更大的!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會動的,一開始發現這位就是活的嗎?還是之後才能行動的呢?”魚人有些刨根問底的意思,一門心思都在蛋蛋身上。
邊上的亞迪亞達兄弟二人有些愣神,他們從沒見過自己父親如此親切地跟一個年輕人交談,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什麼,倒是跟着一起過來的另外幾個中年魚人也是一臉熱切地盯着林澤,耳旁的薄膜微顫。
還不等林澤回答,亞迪父親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羣,皺了皺眉頭,說道:“已經到飯點了,不知可否跟我們一起去新建的餐館坐坐,這幾天祭司出手纔打死一隻強大的海獸,剛好可以去嚐嚐。”
不愧是父子,連招待人找的地方都一摸一樣,林澤心裡想着,一邊看向青雅,詢問她的意見。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可能需要你幫我們一個忙,不管成與不成,我們都會奉上酬金的。”中年魚人看林澤跟青雅在一旁商量,突然又加了一句。
一邊的亞迪嘟囔道:“對陸地上的人幹嘛這麼親熱,不就是一個連魚尾巴都沒有的傢伙。”
“少說幾句沒人把你當啞巴!”亞達畢竟成熟一些,看出來父親有求於人,連忙制止了弟弟的牢騷。
“青雅,林澤,你們在幹嘛?不會惹事了吧!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在這裡鬧事。”人羣中突然冒出來邊姆兩人,出來之後看到青雅跟林澤彷彿在跟人對峙,連忙出聲。
“父親!我們沒有鬧事,林澤在跟菲希族的人談事情呢!”青雅對着兩人解釋道。
“呵呵,對,談事情呢!”亞迪父親笑呵呵說道。
“你是?菲希族族長威爾!”邊姆仔細看了看中年男子,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是我,既然都是一起的,那就一同換個地方吧!”邊姆很快便替林澤跟青雅答應下來,威爾招呼兩個兒子帶上林澤四人,一隊人浩浩蕩蕩地往餐館行去。
“來來來,先吃飯。”
族地並不算非常大,很快就到了被推薦過兩次的餐館,說是餐館,其實更像是珊瑚巖隔開的一個個小隔間,也沒有凳子椅子,只有每個隔間一個石臺,被削成光滑的樣子。
餐館邊上擺放着一具巨大的屍體倒在地上,這是一條龐大的魚,皮膚黝黑,頭上長着一支犄角。
整具屍體被冰封起來,透過水流林澤可以感受到一絲寒意,海獸只有一小部分解凍過,幾個魚人正在用石刀切割魚身。
林澤幾人落座,林澤一方四人加上亞迪父子三人,七人圍着一個石臺坐着,亞迪看到緊挨着林澤的青雅,心中突然涌上一陣酸澀。
“就跟剛纔所說的一樣,我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剛坐定,威爾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不知道我能幫什麼忙,雖然蛋蛋跟着我挺久了,不過我對它其實算不上很瞭解,如果是想從我這裡知道更多關於蛋蛋的事情,我也無能爲力。”林澤說道。
“具體的事情不急,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做,只是做個嘗試而已,先來嚐嚐這隻犄角鯨吧!”還準備說些什麼的威爾看到鯨魚肉已經切還擺了上來,招呼幾人先吃。
海底只有生食,林澤也漸漸習慣了生魚,他將面具取下,露出清秀的臉龐,本來略顯文氣的面孔,隨着幾次戰鬥染上了一絲剛毅,隨着內氣修爲的不斷增加,林澤氣質也越發沉穩。
雖然海里不止魚人一個智慧種族,不過亞迪幾人還是第一次看到同爲人形的生物,看到林澤揭下面具,一個個好奇地盯着他的臉看。
“是挺好看,不過連頰鱗都沒有,耳朵還是個洞,真不知道青雅看上他哪點。”看到青雅目不轉睛地看着林澤的臉,亞迪有些酸溜溜地對亞達小聲說道。
亞達沒有回話,只是看看林澤,再看看自己的弟弟,搖了搖頭。亞迪氣苦,不再說話,大口撕咬着鯨肉,有些惡狠狠地看着林澤。
水下的這段日子,雖然林澤一直戴着面具,不過還是有不少時候要取下面具的,水性已經算得上嫺熟,短時間不需要面具提供空氣也沒什麼大不了。
林澤沒有面具說不了話,威爾乾脆找上邊姆攀談起來,一直到衆人吃好,兩人似乎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邊姆跟萊金都是滿臉喜意。
接下來,威爾帶着衆人往族地中央走去,越靠近中央,魚人守衛越多,一個個都提着石質的長矛大刀或者乾脆就拿着某些生物堅硬的甲殼,正在巡邏,體型明顯跟一般的魚人不同,顯得比較健壯,跟入結界時看到的幾人明顯有差異。
“魚人還有戰士的嗎?”林澤向青雅問道。
“不知道啊,我們浮虛族全都是你說的術士。”
“祖像的結界內不能使用血脈能力,所以有一部分魚人會專門鍛鍊肉體,負責本族族地內的治安,他們到結界外還是能用血脈能力的。”威爾聽到林澤兩人的對話,回答道,“不過他們主要的職責還是保護祖像。”
“到了!”前面帶路的亞達喊道。
林澤看向亞達指的方向,那裡是一座石屋,真正意義上的石屋,不同於一般魚人們用珊瑚巖搭成的小房子,這間石屋似乎是用整塊岩石鏤空而成,四四方方,周圍站了一圈守衛。
“請進,你們在外面守着。”威爾將林澤幾人請進石屋,讓自己兩個兒子在外面守着。
石屋牆壁上,頂上鑲嵌着星星點點的的夜明珠,將面積不小的裡屋照的恍如白晝,外面還因爲海水而顯得略有些發暗,這裡卻像是陸地的白天一般,正中間樹立着一尊人魚雕像,幾乎有三米高,只比屋子的高度矮上一線,通體近乎透明,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有些絢麗。
“這就是祖像?”林澤看到這座水晶一般的雕像問道,看上去的確是跟蛋蛋的身體材質很像。
“這就是祖像!”威爾感慨道,“傳說中祖像本來也是活的,只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各族的祖像都不再行動,只留下了結界。”
“各族?”
“恩,魚人帝國覆滅後,原本的神像在鬥爭中被打碎,幾個大族搶了部分碎片,來到這邊海域之後,碎片都慢慢衍化成魚人的形狀,而且還各自有了一定的行動能力,這纔是我們有能力在這片陌生的海域生存下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