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大樓,陳玉真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
她先是來到助理警務處長陳廣生的辦公室,絲毫不顧及場合的扔下手裡的挎包,坐在沙發上。
陳廣生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敲敲門嗎?這裡可是警隊,不是家裡。”
“喂,爹地!你們找我辦事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啊,信不信我回去告訴媽咪,你經常去天上人間啊!”陳玉真毫不畏懼的昂起小腦袋瓜講道,說到天上人間的時候臉上十分鄙夷。
陳廣生頓時變了副面孔,和藹的來到茶桌前,幫自己的寶貝女兒斟茶:“阿真啊,爹地那都是有公務在身,不然怎麼會去天上人間那種樂色地方呢?”
“可天上人間的會員裡有伱的名字欸,爹地!”陳玉真端起茶杯,眼睛笑的眯了起來。
陳廣生尷尬的摸出支菸,放在嘴裡,屬實是有些難堪,自己在寶貝女兒心裡的偉岸形象,就這麼蕩然無存了……
等陳玉真稍作歇息了一會兒,他慢吞吞的問道:“事情談的怎麼樣了,阿真,狄洛那邊什麼態度?”
陳玉真收起嬉笑,一臉正色的講道:“還沒答應和我們合作,但是,他提了兩個條件,條件有些苛刻……”
講到這裡,她沒在說下去,擡起眼皮看了眼自己的爹地。
陳玉真氣惱的瞪着他的背影,從腰間掏出槍,又喊來幾個持槍的守衛站在監區前,槍口對準了監區裡的犯人。
陳廣生趕忙上前奪過手機,服軟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爹地呢看重的不只是狄洛,還有他手下的財廟。”
“二,他想要一批人才,來爲他做事。”
“不怕死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裡跳動瘋狂的火焰:“當一個人品嚐過權利的味道,就會貪得無厭!就像我一樣,二十歲想做警司,三十歲想爬的更高,現在呢,錢和權利並不能滿足我,我想要一份潑天的功績,千古留名!”
“走私的問題可以滿足他,至於這個引進人才,什麼意思?難不成想讓我們警局的棟樑們去給他做手下啊?”陳廣生應允了第一個條件,轉身又搖了搖頭,“恐怕沒這麼簡單吧,阿真,你儘管說好了,我們和財廟的合作,必須要儘快敲定,香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能威脅到鬼佬和我們的社團,這對我們來說,是擺脫鬼佬的絕佳機會。”
“怎麼樣?”狄洛開門見山的問道。
“答應!當然答應,赤柱的那些廢物,也是該好好廢物利用一下了,就算是爲他們犯下的錯贖罪吧!”陳廣生看到寶貝女兒一臉愁容和不解,他笑着說道:“放心吧,既然他敢要這批人給他做事,那就說明他有手段能夠調教好他們,不然,一旦重刑犯們在香江作亂,他知道後果的!”
陳玉真頓了頓,梳理了下思路:“狄洛想讓警隊在赤柱給他特赦一批重刑犯給他做事,他親自去挑……”
“吃完這頓飯,我就可以帶你去。”陳玉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麼浪漫的環境,這個傢伙真的是不解風情!
“呸!自己在想什麼?他可是敏兒的男朋友!”
……
陳玉真把玩着手裡的玫瑰,漫不經心的講道:“如你所願,上面的大佬們同意了你的條件,但是有個要求,赤柱的那羣重刑犯,上頭的人不希望看見他們再作亂,否則,大人物的怒火隨時會淹沒你。畢竟大佬們做這個決定也不是那麼輕易的。”
一個小時後,狄洛開車來到了香江赤柱東頭彎99號,赤柱監獄就坐落在這裡,是香江高度設防的監獄之一。
“你要做什麼?”陳玉真疑惑的問道,看到他的摸樣才明白過來,趕忙勸阻道:“喂,你不要亂來啊,你看上哪一個讓管教帶到審訊室就好了,沒必要以身犯險的嘛!”
“嗯。”陳玉真輕嗯了一聲,看着被拉開的大門,帶着狄洛走了進去。
“哇,小朋友,你可不要亂說啊,他纔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啊!”陳玉真臉色羞紅的糾正小女孩言語裡的錯誤。
狄洛和陳玉真坐在靠窗位置,視線和位置都很不錯。
管教一臉爲難的看向陳玉真。
“放心吧,你不是怕我收服不了他們嗎?現在看看好了,也算打消你和上面的人的顧慮,至於他麼,一羣軟腳蝦而已,不是殺個人就是惡魔了!”狄洛不屑的擼起袖子,挑釁的伸出手朝監區裡勾了勾手指。
恍惚間,她彷彿在陳廣生身上看見了狄洛的影子,兩個瘋子的靈魂彷彿重疊在了一起。
陳玉真白了他一眼,卻還是喜滋滋的收下了這支紅玫瑰。
“還不是爲了我的寶貝女兒啊!你不是和狄洛還有他的馬子是朋友嗎?難道你希望爹地去抓你的朋友?喂,女兒啊,你是不是喜歡狄洛啊?要不要爹地幫你搶過來啊?”
收了收心神,狄洛在陳玉真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監區。
小女孩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的話語,才歡快的離開。
管教有些沉默,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沒有。”
“因爲什麼進來的?”狄洛感興趣的問道。
陳玉真有些無語的撇撇嘴:“您對他的評價還真高啊,但您可是警察啊!那要答應他嗎?”
陳廣生咬着煙,煙霧下帶着褶子的雙眼眯成一條線,“說說看,我倒要看看他提的條件有多膽大包天。”
狄洛笑意盎然的脫下西裝外套,卸下手錶塞進陳玉真的手裡。
“現在呢,助理警務處長啊,快到頂了,權利的滋味讓我有些生厭,每次站在這座落地窗前,看到那座Y國政府,就會讓我憤怒。於是,久而久之,在看到狄洛這個大梟雄冒頭時,我就在想,爲什麼不能在我任職期間,把鬼佬們趕出去呢?這不是要比錢和權帶來的快感更加高潮嗎?”
“我明白,放心吧,我會親自調教他們的!”狄洛呲着白牙瘮人的笑着,“什麼時候去挑人,越快越好!”
陳玉真一聽,瞬間炸毛了:“你亂講什麼啊爹地,你再這樣現在就給媽咪打電話,告訴她你在天上人間夜不歸宿的事情,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是給外面那靚女出氣來的嗎?”
犯人痛苦的捂着臉慘叫起來,雙腿不斷的蹬地,只感覺整個眼窩都被警棍塞滿。
一名守衛看了看警官證上的姓名,說道:“可以進去了,我們署長已經打理好了。”
“……”
當陳玉真再次見到狄洛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二人約在一家西餐廳用餐。
在一番解釋後,陳玉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嚯,哪裡來的撲街啊,敢來我們監區?”
陳玉真介紹道:“A9監區,這裡面都是重刑犯,什麼人都有,你自己看看,看上哪個了,我讓管教把他們帶出來。”
“哈哈,有點意思!”陳廣生輕笑着捻滅菸頭,“媽的,主意打到赤柱上面了,這麼多年了,這王八蛋是第一個!”
“後來做了警司,就想坐的更高!”
“你也真是的,和一個小女孩叫什麼勁兒,說一句我是你男朋友你又不會死,至於嗎。”狄洛叼起一支菸,把買了的玫瑰遞到陳玉真身前,“喏,送給你了。”
她呢喃罵道:“瘋了,簡直全都瘋了!”
陳廣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本以爲自己的寶貝女兒不會操心這種事的,沒想到,現在居然關心起來了,他從抽屜裡抽出一份檔案扔在桌子上。
……
“他這一路走來,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只要你自己琢磨一番,就會發現,他這一路,走的荊棘密佈,稍有差池,錯走一步,就會粉身碎骨!如此一個城府深沉的人,絕對不會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刺啦!”
……
他打趣的笑道。
送走自己的寶貝女兒後,陳廣生立即去會議室開會。
……
陳廣生的態度讓陳玉真大爲不解,她蹙起眉頭:“爹地,您難道就不擔心嗎?一旦赤柱釋放出來那些重刑犯,天知道會給香江的治安造成嚴重的後果。”
狄洛和陳真從車上走了下來。
狄洛跟在身後若有所思的回味着剛纔二人的對話,看來,懲教署的署長也是陳玉真頭頂的大佬那批人之一,再不濟起碼也是一個陣營的。
說着,他來到落地窗前,指了指遠處的Y國政府建築,他語氣毫無波動的講道:“正值亂世,所有才會有狄洛這種草莽出頭,你爹地呢,幹了一輩子警察,坐到現在的位置,不算低了,錢和權,爹地都有。”
一名賣花的小女孩跑了過來,眼巴巴的望着狄洛:“哥哥,哥哥,買束花送給大姐姐吧,不貴的……”
豎起警棍,從前端處用上到下狠狠的戳在犯人的眼窩裡,鮮血頓時飆濺出來。
過了一小會兒,她發呆問道:“爹地,我不明白爲什麼你這麼看好狄洛?或者說是,哪怕不惜和鬼佬鬧翻,也要……”
陳玉真在前帶路,她來到守衛身前,掏出警官證遞給守衛。
“放心吧!”狄洛揉了揉她的腦袋,從她手裡接過警棍,大步走進監區裡。
陳玉真眼看勸不住狄洛,只好點頭同意:“小心一點。”
一名身材魁梧的管教站在二人身邊,順着狄洛的目光介紹道:“那個人,外號叫黑牙,九龍人,是這個監區裡的老大。”
陳玉真站在一旁看着讓自己有些陌生,和害怕的爹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然,剛纔的守衛不會明目張膽的告訴陳玉真,署長的運作。
沒想到,那羣站在高位的人,能量還真是恐怖。
狄洛無奈的聳聳肩,從花束裡抽出一支紅玫瑰,又遞給小女孩一百塊港幣,“喏,不用找了,在我眼裡,這隻玫瑰,值得這個價錢!早點回家吧,別讓你阿媽擔心。”
“閉嘴啊!一羣爛仔!”陳玉真大小姐脾氣當即發作,抽出管教腰間的警棍狠狠甩在鐵欄上。
門口的守衛看到來車,警惕的巡視過來。
餐廳裡的樂師站在大廳沉醉的拉着小提琴。
只有誰有異動,對狄洛的生命造成威脅,那麼他們將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殺!
“那這座監牢裡沒殺過人的有哪些?”狄洛似笑非笑的問了起來。
就算,你狄洛要十條,我們警方也能給你搞出來!
而,狄洛的另一條條件,陳廣生選擇了隱瞞。
在會議上,他說出了狄洛的一個條件,在座的各位大佬誰都沒有想到狄洛的需求竟會如此簡單,開闢兩條走私通道而已,算是什麼難事??
狄洛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想把他當樂子,看了看手裡的警棍無奈的嘆口氣,屁用沒有。
“綁架,撕票,殺差佬。”管教簡單的介紹道。
警棍的呼嘯聲在衆人面前呼嘯而過,狄洛欺身來到被幹翻的犯人身前。
忽然,他一把把警棍甩在面前的犯人臉上,一腳踹咋他的小腹上把人踢翻出去。
“我二十歲的時候,剛入行,夢想做警司。”
陳玉真百無聊賴的靠在牆上,時不時的看看腕錶,監區裡不少罪犯看到陳玉真這麼一個漂亮女人,各種口哨聲和調戲聲響了起來。
“擔心,爲什麼擔心?這傢伙既然敢走這一招,就證明了他這條崛起之路絕非偶然!”陳廣生讚歎的說道,“怪不得,一個年僅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夠走到這一步,敢特麼讓警隊放犯人!除了他,別人還真不敢!”
陳玉真輕嗯了一聲,繼續講道:“一,他想讓我們警方幫他開闢兩條走私通道,一條海路,一條路面,走私的貨品應該是些A貨和進口的跑車。”
辱罵間,一時間形形色色的犯人從牀鋪上爬起來,緩緩來到狄洛身邊,把他圍了起來。
狄洛狠狠抽出警棍,站起身看着周圍愣在原地的犯人們,吐了口血水:“沒讀過書啊你,不知道出頭鳥沒什麼好下場嗎?”
說着,他走向其餘的犯人,不少犯人都畏懼的往後退了幾步。
有名犯人警告道:“我告訴你啊,這裡是監獄,不是你逞兇的地方!阿sir,啊sir,這裡有人殺人了啊!”
狄洛甩了甩警棍上渾濁的鮮血,一個上前,一警棍抽在那犯人臉上:“媽的,我告訴你,你們就像一條條喪家之犬,已經被差佬們賣給我了,現在,你們都是我養的狗,我要你們死,你們就要死!我讓你們活,你們才能活!我的字典裡,可沒有死刑和終身監禁,但是,你們會祈禱死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