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9”
“8”
“7”
“……”
“3”
“2”
“1”
“時間到!”狄洛打了個響指,輕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來吧,我的信徒們,該向我證明你們的忠誠。”
“準備迎接新的夥計吧!他們會爲我們的大計壯烈犧牲!”狄洛意味不明的輕笑着,似乎已經給重刑犯們安排好了劇本,在劇本的某一頁處,替/他們寫下了死刑。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尤其是那四十個被甄選出來的重刑犯。
狄洛咬着煙看向這十餘人,看到他們隱約的竊笑,不懷好意的輕笑出聲,笑吧,等下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等到重刑犯們都被解除了枷鎖。
在他腳邊,阿虎歡呼雀躍的原地打轉,時不時蹭蹭他的褲管。
“呵呵,三合會能把我們這一票人從赤柱撈出來?三合會要是能有這麼大能量,他們就不會龜縮在赤柱。”好基友不屑的撇撇嘴,他故作深沉的講道:“要我看啊,估計啊,在咱們坐監這幾年,九龍城寨估計早就變了天,現在也不知道是哪個社團的天下。”
伍世豪:“洛哥,他們來了!”
說着,他又扭頭對兩個心腹說:“這些死人的屍體先拖到雜貨間,等到凌晨領幾個嘴巴嚴實,有把柄的兄弟拖到後山埋了!”
“劉志武,49歲,父母早逝,老婆改嫁,兒子23歲,剛結婚,兒媳婦懷孕。”
他們想要從地上站起身,卻發現已經腿軟的站不起來。
“下一個,劉志武。”
而沒被分出來的十幾人,則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注視着他們,這些人都是一些無父無母,無老婆孩子的孤家寡人,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沒有任何牽掛。
很快,狄洛和陳玉真便離開了赤柱監獄。
防暴車駛到衆人面前,一個個守衛動作麻利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洛哥,人都帶來了。”
狐疑的打量着這名財廟成員,他冷笑道:“你們沒猜錯,我們就是財廟!”
“嗯。”狄洛輕嗯一聲。
“……”
狄洛把槍扔給守衛,笑着對一羣戰戰慄慄的重刑犯們喊道:“各位,今晚我在九龍城寨等你們,給伱們接風洗塵,恭喜你們重獲自由!”
守衛們見時間差不多了,走上前來:“洛哥,那我們先回去了。”
但她仍舊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一層一層的去探究,挖開狄洛的秘密。
二十分鐘後。
伍世豪也沒多想,現在的他,對狄洛的任何想法都不敢隨意揣摩。
靠在一側站着四十號重刑犯,不知不覺間,後背一陣冷汗落了下來。
“陳志,31歲,母親在世,光棍一個。”
阿虎興奮的舔了舔舌頭,一個箭步撲了上去,大快朵頤。
“很好,看來你們是贊成了。”狄洛的臉上重新掛起笑容,端着的防暴槍緩緩放了下來。
周奕龍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想不清楚狄洛是要幹什麼。
狄洛把守衛給他的一連串藥匙扔給手下,一個個幫重刑犯們解開手銬腳鐐。
一輛輛押送犯人的防暴車駛來。
臉頰越是貼在地面上,他們越是能聞得清楚地面上的血腥味,讓人反胃又恐懼。
幾個手下快速跑到車尾,打開門鎖,霎時間一個個帶着手銬,腳鐐的重刑犯們走下車來。
何況,還有一隻碩大的孟加拉虎在瘋狂的進食。
“最後一個,趙義,33歲,父母五年前相繼病逝,老婆還在,兒子8歲。”
突然,他從太師椅上站起身咬着煙,擡起槍管對準面前站立的十幾人,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小幅度的晃着槍口,來回橫掃。
你永遠不知道,洛哥有多麼的無法無天,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撕心裂肺的一幕讓他們難以接受,冷冷的跪在地上,神智有些不清,彷彿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衆人忙不迭跟在後面,他們時不時環顧四周,內心更是有些震驚的發麻。
“好,很好。”狄洛笑着點點頭,用手指了指他,“你站那邊,不用和他們站一起。”
他們捂着耳朵,驚恐欲絕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十幾天人命,半分鐘前還是彩色有溫度的,現在他們即將變的冰冷,發臭,甚至生蛆。
“好的洛哥。”守衛眉開眼笑的點點頭。
“不要不滿,我給了你們重見天日的機會,作爲代價,你們就要跪在地上朝我磕頭納拜!”
人羣中,一個精瘦的犯人在隊伍裡邁出一步大喊:“到!”
狄洛慢條斯理的掐滅菸頭,對着衆人說道:“好啦,察猜,領他們到準備好的房間去休息吧。對了,明天你們可是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會有專門的訓練和考覈等着你們,希望日後各位能成爲我狄洛手裡最鋒利的尖刀。”
側邊持槍的一名財廟成員聽到他們的話語時,輕蔑的冷笑兩聲,一個槍柺子砸在議論者的腦袋上:“媽的,閉嘴!你們坐監時,也交頭接耳嘛?”
緊接着,他吐着香菸,慢吞吞的說道:“知道爲什麼把你們分成兩撥人嗎?原因很簡單,你們有家室!我實話告訴你們,剛纔唸到的,你們現在還在世的親人,從剛纔起,他們都被我們財廟的人馬監視起來了。”
……
等到防暴車的車尾燈越行越遠。
狄洛纔對愣在原地的重刑犯們講道:“走吧,進城寨!”
剛剛爬起身的犯人們臉色一喜,殊不知他們已經一隻腳邁進了魔鬼的囚籠。
狄洛就像一個威武的教官,站在前方,“恭喜各位,重見天日!請自由的呼吸外面世界的空氣,我知道,你們十分懷念它們!”
此話一處,重刑犯們面面相覷。
“之前就,不是聽說外面的洪興和東星鬧騰的挺厲害。”那名重刑犯想了想插話道:“估計是這兩個社團瓜分天下,至於其他的聯勝,早就走下坡路了。”
狄洛看着第一頁上的內容,比對了下相片,自顧自開口:“姓名周奕龍,年齡34歲,家住元朗東零街道201號,父親在你小時候去世,母親三年前病逝,老婆改嫁,有一個女兒,今年7歲,在元朗小學讀書……我說的對嘛?”
兩分鐘左右,重刑犯們全部列隊整齊的站在了狄洛的面前。
話音剛落下,他手裡的衝鋒槍也已經填滿子彈。
廣場上,被分出來的四十人臉色慘白,彷彿吃了屎似的,又不敢反駁。
“29歲,父母健在,無子女,有一女朋友,在你入監時,給一個大老闆當二奶。”狄洛念着紙上的內容。
爲什麼會派人徹查他的資料。
“這樣一羣不安定的因素,我怎麼可能把他們留在身邊呢?萬一背後給我一刀呢對不對啊?所以啊,他們必須死!”
好傢伙,不愧是在監獄裡鍛煉出來的,都特麼形成肌肉記憶了。
進入城寨之後,一名重刑犯猜疑的對身邊的基友講道:“他們不會是三合會的人吧?九龍城寨一直都是三合會在管轄。”
“去吧,路上慢些,替我轉告你們署長,告訴他,這次的事我狄洛記在心裡了,有空可以來城寨坐坐。”狄洛輕笑的拍了拍守衛的肩膀,“當然,也非常歡迎你們來玩,所有的消費掛我賬上,我這裡的姑娘不錯,到時一定要來試試!”
“下一個,張成偉。”狄洛喊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守衛笑着把鈔票塞進車裡,又寒暄兩句,拎着手下們開車離去。
說着,從懷裡掏出一盒煙扔到人羣裡。
“彆着急,聽我說完。如果你們配合,聽話,那麼我們財廟將會給你忙的家人最極致的保護!當然,事情都有兩面性,如果你們不配合,那麼,不好意思……他們的下場,我不用說,你們應該能猜得到吧?但是我是不想那樣的,因爲太血腥……太沒道德……畢竟,我是一個紳士,對嗎?”
狄洛叼着煙對他們講道:“一分鐘前,你們覺得自己悲慘,他們洋洋自得的認爲自己是幸運的,可現在,一分鐘後,你們還會覺得悲慘嗎/?不,你們非常幸運,因爲上帝是眷顧你們的!”
守衛對手下招了招手。
“你要幹什麼?”一名犯人頓時回過神來,摔掉剛點上的香菸質問。
他扭頭朝臉色蒼白的陳玉真講道:“收工!”
“噠噠噠噠噠~”
“好。”周奕龍疑惑的走了過去。
因爲,根本捉摸不透。
甩開心思,陳玉真低聲對身旁的守衛吩咐兩句:“叫人備車吧,等到晚上把人送去九龍。”
守衛堅毅的點點頭,“車子已經安排好了,署長已經吩咐過。”
夜裡,凌晨三點。
“我是上位者,我需要你們的忠心,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沒辦法,我只能這麼做!”
他坐在廣場上擺放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看着這羣重刑犯,準備好好鍛鍊下他們。
“噠噠噠噠噠~”
臨走前,伍世豪又從懷裡拿了幾摞鈔票塞在守衛頭目的懷裡,笑着說道:“拿着吧兄弟,別讓我難辦都是洛哥交代的,這些錢給兄弟們都分一分,休假時好好放鬆放鬆嘛,對不對?”
他們一共五十來號重刑犯,周身包圍了上百個矮騾子,其中不少人手裡持長槍,一臉雄渾的殺意,媽的逼,比赤柱裡的一些殺人犯殺意更甚!
他們不禁有些懷疑,特麼的這夥人和自己到底誰是重刑犯啊!
簡直大巫見小巫。
九龍城寨外圍的垃圾場上,一排排刺眼的車燈照射過來。
“方想,26歲,父母健在,光棍。”
“什麼狗屁東星和洪興!我告訴你們,現在的香江只有一個社團,財廟!”持槍的矮騾子傲然的說道,“至於聯勝你倒是說的沒錯,早都走下坡路了,三合會也好,東星洪興也罷,不過都是一羣烏合之衆,現在死的死,坐監的坐監,逃的逃,能掀起什麼風浪/?”
三十秒不到,彈匣被徹底打空,狄洛隨手扔下衝鋒槍,夾着香菸猛嘬一口,神清氣爽!
狄洛咬着煙輕聲笑道,“你們猜的沒錯,他們就是我用來威脅你們的人質,但我狄洛說到做到,能讓他們死也能讓他們生,結果取決於你們的決定!如果你們安心爲我做事,我保證,你們的父母會在香江最好的養老院養老,孩子呢會在最好的學校讀書!”
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嘶!
吹牛逼的吧?一統香江?
財廟的成員不再吭聲,冷冷看了他們一眼,繼續往前走,逼格擡的很高。
話音剛落,重刑犯們跪在地上齊刷刷的俯首,腦門貼緊冰冷的地面,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說着,從坐下拿起一杆衝鋒槍,熟練的裝填着彈匣,他拍了拍阿虎的虎頭,笑道:“餓了吧,阿虎,該吃夜宵了!”
察猜拿來了一沓厚厚的紙張走了過來,“洛哥,犯人們的資料都在這裡,裡面有他們的家庭背景情況,以及家屬的近狀。”
唸完最後一張資料上犯人信息,狄洛放下紙,點上一支香菸,望着左手側,剛剛被點到的四十號人,“不用那麼緊張,覺得累了就坐在地上放鬆下,也可以抽支菸嘛,我沒那麼不講道理的。”
來到狄洛辦公室樓下的小廣場。
“前面的洛爺,就是財廟的龍頭,現如今香江最大的社團大佬,整個江湖都是他的!你們說的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你們站遠點。”狄洛對着那四十人說道。
狄洛接了過來隨便掃了兩眼,朗聲喊道:“周奕龍,出列!”
陳玉真眼神複雜的望着狄洛,她發現每當她越是認爲自己足夠了解狄洛的時候,就會越發現,她一點也不瞭解,看不透他,甚至她察覺到一絲危險。
“到!”張成偉邁着正步走出列。
……
溝通完轉移的事情,管教當即對頭顱還埋在地上的重刑犯們喊道:“現在,都他媽給勞資起來!幹活!把監區打掃的乾乾淨淨!”
腳下的鮮血汩汩流動,那十幾名犯人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屍體上還冒着滾燙的熱氣和硝煙。
被打的重刑犯臉色一陣惱火,狠狠揉了揉毛蛋腦袋,但也知曉輕重沒敢說什麼,只是不滿的瞪着眼珠子。
“在這裡,只有聰明,能幹的人,才能活下去,獲得賞金,保證家人的安全!”
“否則,桀桀桀……”
“算了,說點開心的吧!”
“歡迎,加入財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