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脫身
“終究還是殺了…”元合怔然，而後嘆道。
夔都曾經偷襲過他，現在李昊也算爲他報仇了，不過…接下來就麻煩了。
“我得想想，怎麼才能讓姜長老出手保他。”他思索，像是在回憶什麼：“姜衡那老傢伙對我師尊念念不忘…”
“好，好，好！”小北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內心的興奮。
赤風也笑了，笑的令人心裡發怵，齊無麟恨不得直接斬了面前這女人。
李昊沒有留手，劍芒在夔都體內縱橫，本就重傷的他氣息更是在迅速衰落。
夔都面目扭曲，緊咬牙關，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李昊，額頭上的雷紋血痕綻放光彩，其中隱約有血色雷霆閃爍。
“給我憋回去！”李昊時刻盯着夔都的動靜，沒有絲毫猶豫，一拳砸在了他額頭上。
咔嚓！
骨骼爆碎之音傳來，夔都低聲哀嚎，額頭上的雷紋血痕已經黯然。
赤風也不知使了什麼秘法，一身黑色火焰殺傷力驚人，之前的偷襲讓夔都喪失了絕大部分反抗能力。
否則也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李昊抓住。
“壽仁！”他喊道。
“來了！”雖然沒有多說，但壽仁卻明白李昊喊他幹什麼，從袖袍之中抽出絲縷金線。
食指抹在上面，留下血珠，金線也逐漸變得妖異起來。
“血鬥金絲？”小北王眸光詫異。
“夔都和別人不一樣，尋常的墨斗紅線，不一定能壓得住血咒。”壽仁低聲解釋，手上動作也不慢。
掐出道道符文，金線徑直飄入高空，赤風見狀，揮灑出黑色火焰，似乎想要攔截。
齊無麟冷哼一聲，劍芒落下，又反過來制衡赤風。
金線落在夔都身上，層層環繞，很快便將其包成了糉子。
“威脅的話不用說了，我等着你們所謂的宿老前來。”李昊低語，手掌用力，恐怖的力量灌入夔都的頭顱中。
喀！喀！
頭骨開裂，夔都的哀嚎聲也逐漸消失。
在其生機徹底湮滅的那一瞬間，他身體四周浮現出絲絲縷縷的血色光輝，並匯聚成拳頭大小的血色夔牛，朝着李昊衝來。
不過纏繞在夔都身上的金色絲線散發光芒，淡金色符文流蘇將血色夔牛纏繞住，令其難以突破。
兩者在角力，但那血色夔牛終究後繼乏力，最終消散於夔都的身上。
熟練的從他身上翻找出獸皮袋，李昊直接收了起來，彈出指尖火，火光沸騰間，夔都的身體逐漸消失。
夔都真的死了…
見到這一幕，衆人的內心多少有些複雜，不久前還是與他們爭鋒的少年天驕，現在已經化爲了灰燼。
世事變幻令人難以琢磨。
與此同時，在夔都的生命氣息消散的那一瞬間。
凌雲山底，這裡布成了一座大陣，覆蓋範圍很廣，由玲瓏閣姜長老主陣。
“此陣可重塑此地過往發生的一切。”他開口，其他人站在四周靜靜的看着。
姜衡掐印，嘴中唸唸有詞，符文繚繞間…！
咚！
一聲鼓鳴，震散了所有符文，姜衡被嚇了一跳，驀然睜眼，斥道：“夔鵬，無緣無故的爲何拍響夔鼓！？”
夔鵬揹負夔鼓，身材魁梧，肌肉猙獰，臂膀足有磨盤大小，他神色似乎也有些疑惑，低頭看古樸的夔鼓：
“我並未拍響夔鼓。”
“那這鼓總不能是自己無緣無故的響了吧？”姜衡不悅道。
“夔鼓自響，必有大事發生。”夔鵬呢喃自語。
就在這時，夔鼓鼓皮震盪，竟又發出了一聲響動！
“還真是自己響的？”姜衡有些詫異。
“喪鼓！？”
夔鵬神色驀然一變，似乎從夔鼓的聲音中得到了什麼信息，暴吼道：“夔都！”
他沖天而起，撞開山石，地面崩塌，布好的陣紋也被震裂。
不過現在卻沒有人在乎，姜衡等人面面相覷，而後也都隨之消失在了這裡，他們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另一側，李昊橫空而起，眸光已然看向了赤風。
殺了夔都，他可還沒有忘記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赤風！
“聯手，殺了此女。”他對齊無麟道。
“求之不得！”齊無麟當即迴應，絲毫不抗拒聯手。
她想斬了赤風，已經想了很久。
“呵…”赤風輕笑，像是已經恢復了正常：“好一個夫唱婦隨，我可不陪你們玩了…”
她毫不遲疑，纖細柔弱的四肢竟在崩解，身體砰然炸開化爲血霧，當中衝出一道血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眨眼間便出現在了天際處，再一瞬，便沒了蹤影。
“血魔解體，她倒是果斷！”齊無麟胸膛起伏起伏不定，心態明顯有些失衡，又對李昊解釋：
“此術會崩解身體絕大部分，只留一顆心臟，若得不到及時救助，也活不了。”
“不過，用過此術之後，她的一身修爲也付之東流必須重新修行。”
很明顯，這是一種禁忌法門，代價極高，不過作用也很大，剛剛的速度，他們中無人能追得上。
“李兄，趕緊走！”壽仁呼喚，神色急躁：“夔都死在這裡，隨之而來的…”
轟隆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天地間便響起雷霆轟鳴，烏雲匯聚，粗大的雷霆在其中翻滾怒吼。
“夔都呢！？”
不知何時，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鋪天蓋地的恐怖氣息讓所有都感到心悸。
“夔鵬…”壽仁喉嚨聳動。
“殿下，您沒事吧…”一股柔和的力量把壽仁推向旁邊，身負鎧甲的林將軍也到了，神色破有些緊張。
“無妨…”小北王搖頭，同時道：“林將軍，等會希望你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那人。”
“他？”林將軍擡頭看向李昊，對此人沒有什麼印象。
“他剛剛救了我一命，因此被迫殺了夔都，很麻煩。”小北王簡短的解釋。
有林將軍在，他們之間的談話不會被傳出去。
“他殺了夔都？”林將軍有些驚詫，眸湛異彩，點頭道：“我明白了。”
“不過，我的第一任務還是保護殿下的安全，只有在這個前提下，我纔會保護他。”
隨後，紫霄，姜衡，缺月仙等都出現在這裡。
卻沒了饕餮老魔，也不知此人爲何消失不見。
“昊哥…”姜衡身邊跟着一個柔弱少女，此刻的目光全都匯聚在李昊身上，正是鴻雀。
“鴻雀師姐，出大事了！”雲若匆匆跑過來，焦急道：“那個李昊殺了夔都，那邊那個大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殺了夔都？”姜衡聞言，頓時明白剛剛夔鵬爲什麼突然色變。
他看向李昊，忽然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片刻後，他微微挑眉：“鴻雀，伱有個兄長好像也是叫這個名字吧。”
“真有意思，重名了…”
“姜長老…”鴻雀臉色煞白的看向姜衡：“鴻雀此生就這麼一個親人，此人若死鴻雀也絕不會獨活。”
姜衡：“……”
“他就是你那個兄長？”姜衡有些愕然：“你那兄長不是個普通的大荒遺民嗎？”
鴻雀身負七巧玲瓏心，被玲瓏閣所看重，他身邊的人玲瓏閣自然也調查過。
不過，姜衡並沒有真正見過李昊，只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
“姜長老，這件事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不過…”元合頓了頓，幽然道：“你知道我們之前面臨了什麼危險嗎？”
“我師尊來的時候，可是特意叮囑過你，要是讓她知道我遭遇了那種危險…”
姜衡眉頭一跳，看向元合：“你又想幹什麼？”
“保他一命。”元合指着李昊。
“你也要保他？”姜衡感覺有些棘手。
夔鵬屹立在天地間，他能敏銳的察覺到，四周有戰鬥之後留下的痕跡。
但卻沒有夔都的身影，結合剛剛的“喪鼓”之音，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鵬祖！”下方傳來哀嚎聲，竟是豹豺二主，他們神色驚慌，涕泗橫流。
他們倆人剛剛沒有露面，應該是藏起來了目睹了一切的發生。
“夔都呢！？”他厲聲喝問。
“聖子他…他…他被殺了！”豹主神色悲痛。
轟！
雷海沸騰，響徹天地間，夔鵬爆發出撼動虛空的氣息，足以證明他內心的憤怒。
“到底怎麼回事！？”他怒吼，已經顧不得哀傷。
“是他！”豺主指向李昊：“是他殺了聖子，還有虎主和狼主！”
剎那間，夔鵬森然的目光掃了過來。
李昊眸光微凝，手臂上，金剛杵的紋身隱現。
積攢了許久的底牌，或許就要用在此地了。
也不知道到底能爆發出多大威能。
眼前一黑，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亮銀色鎧甲耀耀生輝，正是林將軍。
他身邊帶着小北王，蒼白的臉頰上擠出一抹笑意。
“你要保他？”夔鵬還沒出手，已經看出了林將軍的打算。
“沒錯。”林將軍點頭，手持亮銀長槍，眸光冷冽。
“他殺了夔都！”
“那又如何？”
紫霄神色閃爍，盯着李昊，顯然十分詫異，此人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他見過這小子，剛開始還想冒充琉璃淨土的人。 不過，他熟知琉璃淨土所有內外門弟子，哪有叫壽仁的傢伙。
但他當時也走不開，加上此人實力不強他也沒當回事。
沒想到再見面時，夔都竟死在了此人手中。
“這件事有隱情，是赤風偷襲了夔都！”齊無麟辯駁道。
“小輩爭鋒，各種手段難免，不過讓此人撿了便宜，卻不太好。”妖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缺月仙手中捧着一顆心臟。
“赤風一身修爲化爲泡影，卻是要重新開始了。”
他言語之中暗示赤風也是受害者。
他盯着李昊：“所以，你的師門長輩在什麼地方？”
“沒有的話…今天可能離不開這裡哦。”
林將軍神色微變，缺月仙也準備對此人出手？
那就麻煩了，他要護持的人太多，這樣就無法保證小北王的安全。
“夔都死在這裡，我將不惜一切代價。”夔鵬環視四周，似乎是在警告其他人。
他口中噴出一口濃稠的鮮血，落在夔鼓上，咚！
一聲震天鼓響，天穹上翻涌着的湛藍色雷光全都化成了血色。
林將軍更加變色，這本是一種搏命手段，夔鵬卻一開始就用了出來，以證明自己必殺李昊的決心。
姜衡微微皺眉，有些遲疑，如果是勸誡兩句，或是隨手施援，他並不介意出手。
但現在看夔鵬分明是要搏命，如果是爲了李昊，顯然並不值得。
姜衡眸光閃爍，正準備說些什麼的鴻雀當即失去了意識，栽倒在潤玉懷中。
元合默然，卻並未言語，這反而讓姜衡有些訝異：“你不準備說點什麼？”
“貪生怕死，人之常情。”元合悠悠道，卻又補充：“並不是說您，請別誤會。”
姜衡：“……”
“林將軍，讓開吧。”李昊忽然開口道。
小北王皺眉：“你不用擔心，我相信林將軍的實力。”
林將軍撇了眼小北王，我的殿下，謝謝您。
“他們不是想看看我師門的實力嗎？”李昊輕語：“那便讓他們看看吧。”
“師門？”林將軍眉頭輕挑。
他的話並未故意隱瞞，引起了一陣側目。
“李兄還有師門？”下方的壽仁驚疑不定。
他不是老傢伙奪舍重生嗎？哪來的師門？
難道是要動用前世手段，隨口找的一個說辭？
“師門，什麼師門？”姜衡也很詫異，詢問元合：“你知道？”
“不清楚。”元合搖頭，眼神中卻略有些期待。
“故弄玄虛。”夔都已然剋制不住內心的怒火，血雲蓋頂，夔鼓響動不止，雷霆醞釀到了極致。
李昊也不再遲疑，今日之事，也只能靠他自己解決。
林將軍必須要保證小北王的安全，而姜衡不願爲他搏命，畢竟不是自己人。
金剛杵擊，發動！
霎時間，天穹色變，夔鵬猛然擡頭，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梵文吟誦之音響起，浮屠寺的老和尚神色驚疑不定。
厚重的血色烏雲被剖開，一縷縷金色光輝灑落，一根巨大的金剛杵從天穹上浮現，可怖的威壓鋪天蓋地涌來。
所有人都色變了！
“這是什麼！？”姜衡臉色凝重，擡頭看去。
片片漣漪擴散，看起來很輕柔，卻將雷霆崩碎，更是將血色烏雲清掃一空。
“威力竟然這麼大…”李昊也有些詫異，畢竟那金剛杵在熒惑古星上已經放了這麼多年，本就殘破不堪，居然還能爆發出這種威力？
“好濃郁的佛意，是哪尊古佛？”老和尚眸光大盛，原本對此事不感興趣，現在卻將目光看向了李昊。
夔鵬神色森然，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之色，雙手拍擊夔鼓--
咚！咚！咚！
一連九響，絲毫沒有任何停止，即便口吐鮮血，身體崩裂，也在所不惜！
轟隆隆！
雷光逆着天地而生，一尊巨大的夔牛在他背後浮現，仰天咆哮，隨着夔鼓而動。
金剛杵似乎不受任何影響和阻隔，封鎖此地的陣法更彷彿是紙糊的一樣，直接被撕裂。
夔牛一躍而升，朝着天穹上巨大的金剛杵而去。
轟！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雷光激盪，夔牛被擊碎，金剛杵去勢不減，徑直朝着夔鵬壓下！
“我不相信！”夔鵬怒吼，以頭敲鼓，頭破血流，鮮血浸染夔鼓，上面古樸的紋路被血芒充斥。
轟！
夔鼓衝向高天，裹攜着漫天雷海，與金剛杵撞在一起。
漣漪散開，四周的山體崩碎，草木皆化爲飛灰。
若非姜衡等人合力，聯手製住了餘波的擴散，那散落在此地的衆多後輩弟子，恐怕都會魂飛魄散。
煙塵散盡，天地間滿是細密的裂痕，正在逐漸修復，清明一片，只有一面夔鼓孤零零的懸浮在天地間。
夔鵬死了，衆人內心皆有些悚然，思量着自己能否接下剛剛一擊。
“居然沒被毀了…”李昊低聲道。
林將軍收斂神色，聞言，不由得搖頭道：“那可是夔血部落耗費無數代價打造的武器，不太可能輕而易舉就被毀掉。”
說罷，他神色複雜：“夔鵬以渾身精氣神敲響夔鼓，才擋下這一擊，已經足夠驚人了。”
他看着天地間的夔鼓，姜衡在看着，所有大佬都在看着，似乎有什麼想法。
只不過…夔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鼓體輕顫，雷芒激盪，竟化爲流光，朝着遠方遁去。
“夔鼓有靈，不會被我們掌控。”姜衡嘆道，也沒有追尋的想法，
“有意思，赤風說的沒錯，真是太有意思了，你師門是佛家？”
缺月仙眸光奇異，緊盯着李昊：“你師門還能接着出手嗎？爲什麼不直接把你帶走？”
“還是說，只有這一擊之力？”
“你可以試試…”李昊語氣淡漠，讓人摸不定真假。
按理來說了，夔鵬死了，他應該忌憚出手之人，不應再對李昊出手，甚至直接退去。
不過，要是真的按照常理去推算，他也不會是冥月山的人了。
“我先將你送走，只有缺月仙一人，我可攔住他。”林將軍暗中知會李昊。
小北王拿出一枚虎符，遞給李昊，鄭重道：“來鎮北城，便是夔血部落，也無法奈何你。”
衆人都不是蠢貨，若真有絕世大能，此刻應該是橫掃當場，爲李昊站臺，而不是丟下一個金剛杵。
李昊頷首，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包裹，而後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小友莫走…”老和尚面容枯槁，此刻竟準備追上去：“到底是哪位古佛出手？”
林將軍神色微變，這浮屠龍寺的老和尚湊什麼熱鬧。
然而，下一刻，姜衡卻將他攔住，笑道：“大師，咱們還是一起待在這裡吧。”
他不願意和夔鵬搏命，但攔住湊熱鬧的老和尚，還是沒問題的。
………
無人在意的角落，沒人發現存在感不強的壽仁，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師傅！？”壽仁感覺頭暈目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發現四周的環境大變樣。
眼前有一個佝僂老者，頭頂髮絲稀疏，穿着黑衣。
“嘿嘿，好徒兒，有沒有想我啊？”老者嘿然一笑，露出了零星幾顆牙齒。
“想你？想你怎麼還不死！”壽仁頓了頓，登時咆哮道：“你知不知道我在裡面都碰見了什麼邪詭的事情！”
“好幾次都差點死在裡面！”
“你這不是活着出來了嗎…”老者也不生氣，悠然道。
“那他媽是因爲我機靈！”壽仁不忿。
“裡面怎麼這麼大動靜？”老者破有些好奇，望着遠處，其中傳來的氣息讓他感到吃驚。
之前此地有陣法封鎖，他不好動手，直到金剛杵將陣法破碎，他纔將壽仁帶出來。
“裡面…”壽仁精神一震，正準備徐徐到來，卻又停下，咬牙道：“老不死的，你不關心我差點死在裡面，對這事倒是挺好奇的。”
“你不會死在了裡面的。”老者搖頭，語氣很篤定：“就算別人都死了，你都不會死。”
“對了，徒弟，有沒有看見那座青銅鬼門？”他詢問，渾濁的雙眼看着壽仁，很肅然。
壽仁本想埋怨兩句，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說是看見了？那就好…那就好…”老者鬆了一口氣：“既然輪迴過了，那就有資格了…”
“什麼輪迴，什麼資格，老不死的，你給我說清楚！”壽仁覺出不對味來。
“爲師送了個大機緣給你，你以後會謝我的。”北嶺道人淡笑，看了眼面色不忿的徒弟，又道：“好了，允許你問幾個問題。”
壽仁也不遲疑，頓時道：“那地下到底是什麼？青銅鬼門又是怎麼回事？什麼輪迴？什麼資格？”
“這些問題…”老者沉吟了片刻，搖頭道：“暫時不能告訴你。”
“你！”壽仁氣的跳腳，卻又無可奈何，他從小都是這麼被“折磨”過來的。
忽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略顯遲疑的問道：“那你知道天庭嗎？”
這是李昊詢問他的問題，壽仁並不知道，甚至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此刻問出來也只是難爲難爲這個一向淡然的老不死。
然而，恐怖的氣息猛然從北嶺道人的身體上迸發出來，大地龜裂，他神色肅然，盯着壽仁：“你怎麼會知道天庭！？”
壽仁心下一驚，極少看見自己師傅這麼肅然，也不敢搞怪，迅速道：“我在其中認識了一個人…”
他說一大堆，最後總結道：“剛剛那動靜就是他搞出來的，我懷疑此人是某個老妖怪奪舍重生。”
“居然還有這種事…”北嶺道人收斂氣息，渾濁的眸子中迸發精光：
“徒弟，去找到他，跟在他身邊，我送你的機緣，或許…還不如你自己找到的。”
壽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