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雙陽宗這頭出來又拐向去四陽宗的傳送陣。
偷空掏出手機看了看,很多消息,都是談論萬仙門招新的。珠璣給她單發,說她要參加招新,要扈輕陪她一起去。
扈輕腳步一頓,走到旁邊去打電話:“珠璣?你怎麼會參加呢?你已經去了?”
珠璣語氣裡全是隨意:“玩玩唄,閒着也是閒着,就算我選上了,也可以不去。就算去了,還是會回來的嘛。”
她父系母系全是五陽宗的世家,五陽宗就是她的家,去萬仙門,相當於外出求學,跟五陽宗是割捨不斷的。
如她這般的弟子,很多都會去試試,他們不缺退路。
“倒是你,你怎麼這麼忙。弟子大比後我就沒見過你了,扈輕,你是不是不想與我做朋友呀?”珠璣不滿的揪着衣裳上綴着的小珠子玩,“我去雙陽宗好幾次了,都見不着你。哼,你可真是個大忙人。”
扈輕笑着連連賠罪,掰了下手指頭:“我大約六七個月後會有時間。到時候找你去。啊,那我要不要先祝你考覈成功被萬仙門收徒?”
珠璣一聽要六七個月後:我在你心裡好靠後!渾身充滿了低氣壓:“既然你要那時候來找我,那我那時候再去考吧。”
啥?
扈輕懵了:“那時候還招新?”
在她有限的閱歷中,仙門招新在某個招新點不過是停留幾天而已吧,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個月吧。
這萬仙門這樣閒的嗎?
珠璣隨意道:“啊,一年的時間他們很快的,有時候再延長些,總要給其他界的人趕過來的時間吧。”
扈輕:“.”
可憐的遙岑子師傅,要在牀上躺那麼久嗎?不行,她得去看一眼,沒長褥瘡吧?
珠璣好不容易找着她,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跟她交流了很多小八卦,聽得扈輕一驚一乍。
等安撫好她,扈輕也拿着手機飛到了遙岑子的洞府。
韓厲一板一眼的在門外打坐修行,讓人看一眼都想遠離。
“怎麼了?誰又惹師兄不高興了?我去揍他。”扈輕假裝擼袖子。
韓厲睜開眼睛,淡淡掃了她一眼,那一眼,怎麼看怎麼含着怨氣。
“啊,是啊,我高興不起來。畢竟堂主剛抱着他那不吃奶的孩子來發了通火。據說,某個人說去看孩子但一直沒去。”
“.”
她訕訕的摸下鼻子:“師兄,我看看師傅,看完後我就去找堂主。”
接着她說了句:“我也沒想到萬仙門還不走,苦了師傅了。”
韓厲淡淡:“不辛苦。這段日子裡,師傅已經幫丹堂試過很多藥了。”
什麼藥?當然是毒藥。
韓厲說:“每次試藥,師傅都有積分拿的。”
扈輕:“.我親愛的師傅真是遭罪了。”
韓厲看她:“那些積分,直接發到你名下。”
扈輕:“.我對不起我親愛的師傅啊!”
韓厲:“別亂說,你只是你許多個師傅中平平無奇的一個而已。畢竟,他心裡親愛的那位,不是你。”
扈輕一噎。
“師兄,你這樣陰陽怪氣是挑撥我和師傅的親密感情嗎?”
韓厲冷笑:“他醒了一次,神智都不清楚,掙扎着要出去。你猜,他要出去見誰?”
扈輕吸吸鼻子:“行,師兄,我進去看看。”
走過韓厲身邊進了屋,韓厲起來跟上她。遙岑子在牀上躺得平平板板。
扈輕回頭看了看:“你幫師傅翻翻身呀。”
說着手上用勁,讓遙岑子往裡翻,掀開衣裳看。
嚇得韓厲衝上去按住:“幹嘛幹嘛你幹嘛?男女大防你知不知道?”
扈輕黑線:“師兄你再亂說話,我今個兒就扒了你的衣裳把你吊外頭去。”
難得的,韓厲臉紅了,安安靜靜讓到一邊。
扈輕按了幾下遙岑子的腰背,感慨:“仙人的身軀就是強大,若是凡人被這樣下毒早禁不住了。師傅他嘛事沒有。”
說完站在牀邊微微沉吟。
等了半天不見她說話,韓厲:“想什麼呢?”
扈輕:“想該下什麼毒。”
韓厲嘴角一抽。
扈輕扭頭看他,誠懇的徵詢他的意見:“我怕師傅閒着無聊,想給他送夢。你說是讓他心願成真達成所愛好,還是讓他十八層地獄親身遊好?”
韓厲:.如此極端,就沒有個折中的嗎?
扈輕:折中有什麼意思,做夢嘛,來點兒刺激的。
韓厲:“有沒有讓他看破紅塵的?”
扈輕默了一下:“紅粉骷髏啊,我真的有。但你不怕師傅醒來就鬧出家嗎?實話實說,憑師傅的性子,我覺得他在和尚圈不好混。”
這話又讓韓厲莫名其妙了,和尚圈有什麼不好混的?
難得扈輕想起水心來,若是和尚都是水心那樣,就——全封進西天出不來最好。
糟心。
韓厲對和尚沒什麼意見,同樣也沒什麼偏愛,基本沒接觸,不想談論自己不瞭解的事情。於是道:“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師傅睡夢中彷彿經歷輪迴?”
扈輕訝異:“你想讓他在睡夢中堪破?”
韓厲:“總不能哪次都這樣對待他。”
扈輕沉吟:“不好弄。除非有輪迴石。也就是三生石。”
一聽這大名,韓厲連連擺手:“用不着。不是真的去輪迴,只是幻境——”
“那我不建議。”扈輕直截了當的說:“人爲的製造幻境,無論何種手段和目的,最終,都會消耗中招者的修爲和魂力,有害無益。用輪迴石,卻有增強魂力的功效。”扈輕說着說着自己便否認了之前的想法:“算了,我還是給師傅用令其無夢的藥吧,不過一年而已,單純的沉睡更修身養性。”
韓厲:“你知道很多。”
“當然,我可是一直四處遊歷的。”
韓厲點點頭:“等師傅的事了,我也去遊歷算了。”
給她親愛的師傅下了毒,保證他睡得深沉,扈輕牙疼的去找樊牢。
樊牢當然沒給她好臉色,鞋都踹出去一隻。
扈輕撿起鞋,屁顛屁顛的送進去:“師傅別生氣,我這不是來了嘛,雖然晚了點兒,但我來了呀。我心裡是有你的呀。”
樊牢惡寒,下意識又踹出一腳,扈輕一躲,很好,另一隻鞋也飛了出去。
扈輕嘿嘿一笑,放下手裡的鞋,又屁顛顛的去揀另一隻。
等她回來,樊牢氣順了些,指着旁邊的吊籃:“看看他,爲什麼不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