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悅挑燈上樓,款步盈盈,扭腰提臀,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很快就來到了一間屋前,輕輕釦了扣門,輕聲道:“貞兒,姨娘要進來了。”
“我在修煉!”
裡面傳來少女冷冷地聲音,似乎很不待見這位晚娘。
聽到少女這般決然的聲音,甘悅很是無奈,不由嘆了口氣,但下一刻還是掏出一把鑰匙,微微一擰,便把房門打開。
剛一入門,便見那少女正趴在牀上,兩條白淨的小腿正亂晃着,手中拿着本竹簡,似乎是什麼話本小說。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後,少女瞬間就將話本小說收了起來,臉頰泛紅,有些羞惱地開口道:“你怎麼不經我同意就進來啊?!”
甘悅臉上流露出一抹抱歉的神色,但她還是來到牀沿邊坐下,對着少女道:“貞兒,你也十六碧玉,也該爲自己考慮些了,你這靈根資質,前些年錯過了四宗招收弟子實屬可惜,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景道友,你可以抓緊機會。”
“抓緊什麼?”
少女有些不悅,一雙明眸中對甘悅充滿了不屑:“若非當初爲了你,父親根本就不會聽那劉家兄弟的話去獵殺什麼妖獸!自從娶了你,我母親病故、父親失蹤,伱就是我們家的禍害,我不屑於用你的關係!我要憑藉自己的本領,走上煌煌大道!”
“宋妙貞!”
甘悅聽到這句話,倒是有些氣憤,但聽到‘母親病故、父親失蹤’後,神色便有些暗淡下來,接着便道:“景道友出身名門,乃是丹鼎宗弟子,生得眉目俊秀、神韻內斂,年紀輕輕便已是煉氣巔峰的修士,靈根資質想來也是上等。”
“且這位景道友一看便是風流多情的妙人兒,你若許他做了道侶,尚有機會進入丹鼎宗門內修行,就算未能入那丹鼎宗,以後也自是不用操心修行資源。”
甘悅苦心勸誡道:“若非姨娘年紀與他不相配,都想委身於他,未來大道輝煌,至少不至於像姨娘這般經營着這家破客棧,人前一句甘道友,且不知多少人在看姨娘的笑話!”
“若是如此,那你自委身去便是,與我何干?興許他就好這一口呢!”
聽到甘悅此言,宋妙貞毫不猶豫地開口嘲諷道:“若非如此,爲何拉我?莫不是想把我賣於旁人換取資源,好助你突破那煉氣後期!”
宋妙貞的話就好像是一根利箭一般插入了甘悅的心中,甘悅臉色煞白,不知是生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頃刻便黯淡神傷。
不過聽到宋妙貞的話語,甘悅心中竟莫名升起了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很大膽,也讓甘悅心臟砰砰直跳。
倘若是這般,若是成功,那麼貞兒豈不是前途一路寬廣……
一念至此,甘悅的小心臟從沒有像今日這般跳躍過。
她與其夫君宋廣安算是相識於一次煉器,甘悅對宋廣安有感情嗎?其實並沒有,只不過當時的甘悅債務纏身,被太南城的修士欺壓,若是不還債就要賣去百花樓抵債,萬般無奈之下宋廣安爲其還債,這才得以脫身。
爲報宋廣安恩情,甘悅這才嫁給宋廣安。
爲了給甘悅脫身,宋廣安散盡家財,直接從一個財大氣粗的煉氣八層散修變得身無分文。
這些靈石原本是宋廣安想要購買築基丹用的。
幸好還有一客棧餬口,不至於如那些煉氣前期的修士一起擠出租洞府。
後來生活窘迫,又想要讓甘悅突破煉氣七層,因此宋廣安只好同坊市中的劉氏兄弟一起入山,
獵殺妖獸賺取靈石,結果便至今未歸,估計已經死在了山裡。
因此,甘悅對宋廣安的愧疚之情很深,因此纔對宋廣安唯一的女兒宋妙貞照顧有加。
宋妙貞的靈根極好,乃是水土雙靈根,資質上等,原本能入飛霜教爲弟子,只可惜因早年宋廣安得罪了蜈蚣嶺坊市的一位大人物,因此才未能入宗。
而宋廣安消失之初還好,從半年前,漸漸有韓家子弟前來上門,或威逼、或利誘,想要霸佔這處客棧,更有甚者暗示她自薦枕蓆,與一位煉氣巔峰的韓家長老行魚水之好……
那位煉氣巔峰的長老已經滿頭白髮,眼瞅着是將死之人了,甘悅自然不願,只能一直拖延周旋,心裡只期待宋廣安只是失蹤,而不是亡故。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甘悅也對宋廣安的生死絕望。
最近她對此萬分憂愁,而恰好景川主動上門。
原本的甘悅想要將宋妙貞託付給景川,一來可以與丹鼎宗搭上線,不必懼怕當初得罪的那位四宗修士,另一方面也好給宋妙貞一個好歸宿。
但剛纔的宋妙貞的一席話,也徹底點醒了甘悅。
對啊,我可以啊!
甘悅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之前宋廣安從不主動碰她,而甘悅也是本分老實,雖然風姿綽約,但也潔身自好,內心空虛。
景川生得眉目俊秀、神韻內斂,正是不可多得的伴侶,倘若能夠與他搭上關係,自己也不用同韓家虛與委蛇拖延時間,宋妙貞的前途也有所保障!
一念至此,甘悅皓齒輕輕地咬住紅脣,倒也不與宋妙貞多說什麼,心思深沉的來到自己的房間,想了想,將自己沐浴的大水桶灌滿了水,又給自己換了一身薄紗。
她來到梳妝檯前,給自己畫了一番妝容,看着銅鏡裡容光煥發的自己,甘悅咬了咬牙,心懷忐忑的上了樓。
她擡起白嫩的纖手,輕輕拍了拍景川的門。
“景道友,鄙棧夜間提供沐浴,有山南靈泉,對修行有所精進,不知道友可否需要?”
甘悅有些大膽地開口說着,聲音中帶着酥酥麻麻地魅意,似乎是刻意如此。
正在房間內打坐的景川站起身來,將離火真氣在丹田之中鞏固了一番後,想了想,覺得自己修行四十餘年並未曾泡過溫泉,倒也可以嘗試一下本地的風情。
開門後,迎面便見到甘悅身披輕紗,媚眼如絲地看着自己。
身材高挑的她被這輕紗全都展現得淋漓盡致,千般嫋娜、萬般旖旎皆是一一展現在了景川面前。
輕紗之下,嫺靜以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
“甘道友這是?”
景川見此情況,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不知什麼情況。
“來給道友送靈泉的。”
甘悅將木桶從儲物袋取出,放在了客棧正廳的位置,同時將簾子拉上,悄悄關上了門。
“甘道友,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這麼做。”
見此情況,景川一本正經的擡手拒絕。
甘悅聽到景川如此發言,直接便是一愣,接着便嫵媚道:“道友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甘道友若是有什麼說的就儘管說吧,若在景某的能力職責之內,景某盡力而爲。”景川淡然道。
“小郎君倒是謹慎。”
甘悅輕輕一笑,接着便道:“郎君修爲高深,奴家近日得罪了韓家的一位煉氣巔峰長老,只求郎君能庇護奴家與貞兒。”
“只是這般?”景川問道。
“還望小郎君向宗內推薦一下貞兒,貞兒上品靈根之姿,不該在這小鎮生根。”
聽到這兩個要求之後,景川倒是覺得有些合理。
不過他還是感覺有些許不對。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甘悅便徑直退走,倒是令景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泡澡先。
一念至此,景川便褪去衣衫,進入木桶之中浸泡。
水蒸氣升騰,水中似有花香。
不過就在此時,甘悅去而復返。
景川見此,只是愣了片刻後,直接迎了上來。
這波沒辦法。
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說?
景川只能說甘悅甘道友看人真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