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之時,蕭霽月是有些慌亂和忐忑的。
但得知自己將要送給一位仙師,蕭霽月先是有些想到了那些江湖騙子,不由有些悲憤。
但當她瞧到了一些神仙手段之後,才得知這世間原來真有神仙。
她的心情即是欣喜,又有些恐懼。
喜的自然是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見仙家,懼的是不知這位仙家品行如何,若是如話本小說裡的妖魔一般喜食人肉,那可就糟了。
不過好在見了景川與衛婉秋後,蕭霽月才鬆了口氣。
男仙風度翩翩、儀表堂堂;女仙冰肌玉骨、明眸皓齒。
端是有仙家風範,自己若是待在這樣的仙家身邊,來日或許也有一番成仙的機遇。
不過現在聽到了兩位仙家的對話之後,蕭霽月便感覺到了很強的危機感,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些什麼,或許就要送回皇宮,做那一方傀儡,最後憂患於後宮之中,無人問津。
畢竟天子年幼,已故天子便是大將軍的傀儡,如今傀儡更易,她這個太后自然沒有半分分量。
她知道,自己能否留下,需要全靠自己的本事了。
蕭霽月一邊輕聲在衛婉秋講述着自己在閨房之時與好友聽說過的故事,一邊慢慢察言觀色,見衛婉秋沒有任何動搖之後,蕭霽月才輕咬嘴脣,忽然有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勇氣,對着衛婉秋低聲道:“仙子,您與仙君相處可曾愉快?”
衛婉秋的性子倒也不錯,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由一愣,接着便道:“我與師兄琴瑟和鳴,你有何話說?”
蕭霽月只感覺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接着便低着腦袋,下定決心,對衛婉秋說出了一份可能會讓自己命喪當場的話語:“仙子,妾身雖是凡俗俗子,但也能看出來仙子在牀笫之上怕是以迎合仙君爲主吧?”
“男人好色,縱使是仙君怕也是如此,倘若日子久了、失了情趣,怕是會疏遠仙子與仙君間的情感!”
衛婉秋本想反駁,但聯想到這十日間的表現,不由臉色羞紅,下意識低聲道:“師兄倒也是如此,這幾夜日夜如此,還不吹蠟燭,羞煞……”
不過說完之後,衛婉秋忽然反應過來了什麼,擡頭望向蕭霽月,接着便冷聲道:“你說這些,莫不是想離間我與師兄!”
說罷,一股氣壓瞬間從衛婉秋身上釋放,衛婉秋雖不善鬥法,但也是堂堂煉氣八層的修士!
巨大的壓力瞬間讓蕭霽月有些呼吸急促,蕭霽月連忙開口道:“妾身有一法,可令仙子與仙君關係和睦,只求仙子能夠留霽月在身邊,莫要趕走霽月。”
聽到這句話,衛婉秋倒是有些好奇,將自己氣勢盡數收回,眨着眼睛問道:“你且先說說。”
蕭霽月回想起自己出嫁前,家裡教習嬤嬤、宮中女官的傳授以及母親交給自己的一本房中術,當即臉色微紅,主動湊到了衛婉秋身邊,對着衛婉秋道:“仙子在夜晚,只需這般……”
衛婉秋側耳聽來,不過在聽到蕭霽月的花絮之後,下意識的面色羞紅,接着便羞惱道:“這……這也太不知廉恥了些,你是凡俗王朝太后,怎懂得這些?”
“出嫁前,母親大人曾囑託妾身一定要想盡辦法誕下龍子,卻沒成想入了宮後發現皇帝落水垂死。”蕭霽月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仙子是何想法,只能跪在衛婉秋面前,忐忑開口。
“你別跪着了,起來,繼續給我說說,那……那騎乘是什麼樣子,故作情趣又是何解……”
……
景川隨着太監和宮女一路而來,
終於在一處深宅大院內停下,景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翻牆而入,神識外放之下,很輕易地就找到了王京章的位置,一路朝着書房而來。
景川沒有掩飾自己的神識,而王京章自然也能在第一時間覺察到,當景川推門而入時,書房的桌椅上已經擺着一壺茶水和一套空的茶具。
王京章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接着便看向了景川,笑道:“景師弟可是收到了爲兄的禮物?”
“自然是收到了王師兄的禮物。”
見王京章早已準備好了一切,景川直接言道:“王師兄,那畢竟是當朝皇后,未來的太后,這豈不是……”
“景師弟有所不知,師兄我本想將那公主拿下做禮物的,入了宮廷中倒是沒尋到公主,遇到了這太后,這太后有些靈能感知,我便以靈珠測試了一番,發現其竟然身居靈根。”
說罷,那王京章搖了搖頭,接着便道:“不過可惜是劣等靈根,就算踏上了修仙的道路,也不過是煉氣一二三層罷了,老死之前能達四層已經是天道垂憐,而此等劣靈根資質,正適合開創家族之初的開枝散葉啊。這份厚禮,景師弟可莫要辜負哥哥的良苦用心。”
聽到王京章這麼說,景川倒是感到有些驚訝。
他倒是沒想到竟然是劣靈根這麼一說,不過在書籍中記載,劣靈根確實不善修行,但也是靈根的一種,修士結合,大概率會誕下擁有靈根的子嗣。
不過……
景川的眉頭一皺,他這般行事,怕是不止如此。
對於王京章的身份,景川自然是知道的。
雲舟山王家,三階靈脈之地,不過雲舟山上還有另外兩家修士家族, 在這三家之中,王家的實力處於中間,宗族內有兩位築基修士坐鎮,煉氣修士雖然不少,但對於修士家族而言,修士的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既然那當朝太后乃是劣靈根,並且王京章有手段運作,爲什麼不留給他們王家自己人,反而贈給自己呢?
對方有求於自己?
還是單純的有別的什麼想法?
“劣靈根雖好,不過身份乃是世俗尊崇,我來時曾聽聞,這寧國皇室乃是飛霜教的某位前輩之後,若是太后消失,豈不是有些過於轟動?”景川道,“況且師兄爲何不將此事通知族內,想來王家應也是必有獎賞吧?”
聽到景川的言論之後,王京章自然是明白景川在想什麼,接着便站起身來,竟然遞給了景川一袋沉甸甸的袋子,接着便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不瞞師弟,師兄我在家族內的地位岌岌可危,雖是煉氣巔峰,但處處惹人嫌隙,家族的利益與我何干?”
“這府內一十三名凡俗武者便是師兄我在王家唯一的親信了,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一幼子,小兒六年前剛入門中修行。王家將我視爲聯絡生意的工具,而我自然也不會將王家視爲本家。”
“劣靈根告知家族,不過是一二十枚殘破靈石的獎賞,食之無味,不如與師弟聯絡感情!師兄這把年紀,在京師這毫無靈脈之地一待就是二十年,也只想給子孫後代置辦些強硬手段,免得一命嗚呼之後,幼子懵懂,被宗族吞沒,吃了絕戶!”
王京章的聲音充滿了真情切意,似是有些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