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徐二妞的話,張諶愣了愣神:超級止血丹?
似乎生怕張諶不明白,徐二妞道:“你不知道,近些年山下出了一尊恐怖的邪魔,手中拿着一把薄如蟬翼的長刀,不死不滅滴血重生,殺了不知多少高手。有妖族的高手,也有我五莊觀的高手,死在其手下的生靈不知凡幾!其每次出手,必定血流成河,五莊觀和太平道曾經多次派遣高手聯袂絞殺此獠,但此獠分化血影,更兼有不死不滅的能力,不但反殺了圍剿自己的高手,更反過來衝擊兩大陣營,死在那把血刀下的妖族,怕不是有三十萬之衆,而死在血刀下的五莊觀同門、盟友,也是不計其數。那邪魔掌握了一手霸道的血污之力,可以污濁地脈,專門污濁我五莊觀的洞天福地,不知多少師兄被其操控,成爲了傀儡!”
徐二妞聲音中滿是驚悚和畏懼:“據說一旦被血刀砍中,輕者流血不止,重者直接剎那間被吸乾精氣神而亡,那廝很是邪惡。”
張諶聞言吸了一口氣,通過徐二妞的概述,他已經知曉,休六那廝終究沒有抵抗住誘惑,被血刀操控成爲了化血神刀的傀儡。
“也不知化血神刀如今到了何等地步?”張諶心中有些期待,化血神刀越厲害,未來他對付長生賊道的機會也就越大。
“山下形勢如何了?”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東玄老祖麾下的國度,已經被攻破,被太平道化作了妖國。海外三仙麾下所有島嶼,也全部都成爲了廢墟,其麾下勢力要麼臣服,要麼直接被屠戮殆盡。可以說那諸位大能老祖的地盤,已經全部都淪陷了,現在唯有我五莊觀苦苦支撐。”徐二妞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解:“我聽人說,諸位老祖麾下國度淪陷的時候,諸位老祖居然沒有露面,任憑麾下高手將其屠戮。也不知諸位老祖爲何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勢力毀於一旦。”
張諶當然知道前因後果,因爲諸位老祖皆已經隕落,此時只剩下長生老祖一個人了。
徐二妞的疑惑不單單是徐二妞一個人的疑惑,更是所有五莊觀弟子的疑惑,也是長生祖師的疑惑。
要知道如果諸位祖師插手,局勢絕不會糜爛至此,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此時長生祖師立於後院的天井處,看着手中從戰場傳來的文書,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不應該啊!玄機老祖、海外三仙等人怎麼遲遲沒有露面呢?”
他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那人間國度,可是諸位老祖的基業,眼下被太平道盡數摧毀,居然不見諸位老祖出門阻止,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豈不是可笑嗎?
最關鍵的是,諸位祖師的下落在哪裡,就連他也不知道,就好似諸位祖師徹底消失了,已經從天地間被抹去一樣,顯得怪異至極。
“不論如何,諸位祖師都不該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麾下勢力毀滅啊?難道說諸位祖師已經遭受不測?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高手能毫無動靜的將諸位祖師拿下,就算是那位仙人復活也不行,就算是先天孔雀恢復到巔峰狀態,也休想毫無動靜的拿下諸位老祖。所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祖師眼神中充滿了不解,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從那大陣出現在五莊觀,到現在諸位祖師離奇失蹤,眼睜睜的看着麾下勢力被毀滅,都怪異至極違反常理,叫其心中很是驚懼。
祖師吸了一口氣,將手中信件摺疊好:“還有那尊血魔,據說是我五莊觀麾下的一位弟子,初始之時只是顯得殘忍暴虐,到後來伴隨着殺戮逐漸失控,已經不分陣營不辨敵友,全都是亂殺一通,等山下弟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血魔已經成了氣候。”
祖師眯起眼睛,腦子裡迅速思索着對策,許久後才心中有了計較:“不管這些人有什麼陰謀詭計,我有誅仙劍在,還有一尊底牌,無懼任何風浪。妖族那些畜生既然想要決一死戰,那就畢其功於一役!”
長生祖師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往日裡自己有諸位老祖幫襯,面對太平道爲首的妖族勢力,自然是信手拈來輕易鎮壓,如今自己失去了諸位祖師相助,人手分不開,只會疲於奔命,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截了當的來個一擊必中。
“清明!”祖師開口喚了一聲。
“老師!”四大弟子之一的清明從陰影裡站出來,對着長生祖師恭敬一禮。
“召集我五莊觀麾下所有勢力,放棄所有地盤,全部都撤退到五莊觀大本營!老祖我要在五莊觀迎戰妖族的三大妖王,將其斬殺於五莊觀,鑄就我五莊觀的威嚴。五莊觀乃是我的地盤,青城山地脈已經被我煉化,他們這羣畜生如果有膽子,就儘管來放肆!”長生祖師聲音中滿是冷酷。
聽聞這話清明略作躊躇:“許多師弟師妹已經合道地脈,怕是捨不得自己的根基……”
“等爲師斬了那羣畜生,將那羣畜生驅趕出去,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咱們的,諸位老祖大能的地盤,隨意他們取用修行,區區一兩個不成氣候的地脈,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祖師聲音中滿是嚴厲的訓斥。
清明被訓斥的脖子一縮,知曉祖師已經下定決心,於是也不敢再勸,心中只能爲那些師弟師妹暗自祈禱,然後腳步匆匆的向山下奔去。
伴隨長生祖師一聲令下,五莊觀麾下勢力不斷後退,向着五莊觀匯聚了過來,只是苦了那人間國度。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張諶也察覺到了五莊觀近些日子氣氛不太對勁,回到山中的弟子門人忽然變多了,許多陌生面孔出現在山中,細一打聽之下才知曉,原來是長生祖師打算畢其功於一役,想要在青城山自己的大本營將所有太平道高手斬殺。
張諶聽聞風聲後心頭一緊:“糟糕!先天孔雀還沒出關,長生祖師居然又要搞幺蛾子,這可如何是好?萬一出現差錯,只怕大事不妙啊。”
眼下距離先天孔雀的最低十年期限還差了三年,這可如何是好?
他也萬萬沒想到,局勢居然會惡劣到這般地步,五莊觀這艘大船忽然就要翻船了。
張諶心中察覺到了不妙,若叫那太平道高手殺了長生祖師,那也就罷了,如果叫長生祖師殺了三大妖王,到時候長生祖師奪其造化,氣數匯聚下必定會再作突破。
張諶已經猜到了長生祖師計劃,如今長生祖師距離劫數到來不遠矣,若能殺了三大妖王,奪取了十位老祖的地盤,再殺入妖族叫妖族納貢臣服,其就會獲得龐大的運勢,區區劫數自然彈指可破。
只是張諶不知三大妖王的底細,難以確認長生祖師和三大妖王之間誰勝誰負。
“如果先天孔雀此時出關,趁着雙方打生打死之時,加以暗算偷襲,必定可以直接平定禍患。不論長生祖師獲勝,還是三大妖王獲勝,獲勝方都會遭受重創,正是趁機下黑手的最佳時機。”張諶心中有些焦躁,下一刻施展土遁術來到了九曲黃河大陣內,一雙眼睛看着五彩光芒流轉的蠶繭,露出一抹不安,罵罵咧咧的道:
“我說老孔雀,你到底行不行啊?外界大戰就要爆發了,你要是再不出來,如果到了危機時刻,我只能收走九曲黃河大陣逃命去了,將你暴露在長生祖師的面前了,到時候你被長生賊道給弄死,可千萬莫要怪我坑你。”
聽聞張諶的威脅,那絲繭彩色光芒閃了閃,也不知在表達什麼意思,然後絲繭沉寂了下去。
張諶圍繞着絲繭轉悠了幾圈,最終只能無奈的離開九曲黃河大陣,回到自家小院子準備後手。
張諶心中各種思路一遍遍的推演,最終將目光放在了休六身上:“也不知道休六如今修爲到了何等境界?”
張諶閉上眼睛,感應血海中代表着休六氣數的血紅色花朵,就見在血海角落中盛開了一池子蓮花,那蓮花其中有三朵花開十二品,只是那十二品的花朵乃是虛幻之花,與代表着血海本源的十一品業火紅蓮天差地別。
“此時休六氣數旺盛,已經到了十二階巔峰,距離果之境界只差了一絲絲造化。”張諶看着那一池子蓮花,若有所思的道:“如果祖師斬了一尊妖王,休六能吞噬妖王血液,必定可以打破桎梏,踏入果之境界,成爲最後的補刀人。如果長生祖師隕落,休六吞了長生祖師的身軀,也能突破果之境界,可以護持我和徐二妞逃出去。”
張諶輕輕一嘆,其實對他來說,最理想的計劃還是找尋到帝女,邀請帝女前來補刀,可誰知他根本就沒有聽聞過帝女的名號,這叫他心中有些奇怪,帝女那等人物來到精神世界第二重天,怎麼會籍籍無名呢?這根本就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