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靈?這老傢伙要奪舍我?”張諶看着撲過來的真靈,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正要催動金絞剪,可對方速度太快,甚至於不等張諶轉動思維,那仙人真靈就已經沒入了張諶的身軀內。
而此時大自在天魔的聲響纔在張諶的腦海中響起:“小心他要奪舍你……”
可惜大自在天魔的提醒終究是遲了,伴隨着提醒的話語聲響,張諶就覺得自己的腳掌瞬間失去掌控,然後從腳掌開始,順着腳踝蔓延,對方飛速的奪取着肉身的控制權。
“哪裡來的老傢伙,居然敢奪取我的肉身?真真是罪該萬死!”張諶心中火氣升起,提聚法力想要對抗反駁,但對方的力量猶如洶涌的海浪,而張諶的力量卻只是一條潺潺小溪,雙方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張諶的抵抗之力猶如風中燭火,剎那間就被吹得吹燈拔蠟,被搶奪了肉身控制權。
此時金絞剪等諸般技能,張諶也調動不得,似乎一切大局已定,張諶唯有被奪舍的份,但張諶是什麼人?他豈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
他還有反抗的本錢,那就是自己的勾魂奪魄技能。
對方從金鉢內跑出,匆匆忙忙的奪舍,其真靈離開肉身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七日,過了七日還魂的時間,只要對方被判定爲失去肉身的大限將至之人,自己必定可以將對方的真靈制住。
然後張諶眼前金手指版面閃爍:
【發現目標,可以進行標記】
【請問是否標記?】
看着金手指版面上的一行字跡,張諶心中頓時大喜過望,整個人信心十足,那肉身權柄被奪的急躁,也隨之消失無蹤。
任憑你有萬千手段法力通天,可是面對着我的因果律,我只想問你一句:能敵否?
“不過我也不着急動手,我倒要問問清楚這老傢伙的來歷,看看這老傢伙是從哪裡蹦躂出來的。”張諶心中暗自道。
“你是何人?爲何奪我肉身?”張諶魂魄波動,念頭隨着魂魄波動傳遞而出,向着那真靈發出詢問。
可惜面對張諶的問詢,那一團彩光毫無反應,依舊自顧自的奪取着身軀的控制權。
“好傢伙,我要是不發威,爾等不知馬王爺有幾隻眼,真當我是泥捏的了?你們這些老傢伙欺人太甚,不過是依仗自己活得年歲長一點罷了,竟然敢如此欺辱我?我要是活上千年,必定將你們打的不知東南西北。”張諶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他覺得自己被人當成軟柿子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到處都是強者,十階之上比比皆是,修爲也一個比一個離譜,他活的實在是太過於憋屈了。
“你要是長生不死的巔峰強者倒也罷了,可你現在不過是失去了肉身的孤魂野鬼,我還能被你給欺負了!”張諶罵罵咧咧,感受着那彩光流轉的力量,所過之處自家軀幹瞬間失去感應,不由得破口大罵。
“你就算是超越十二階的存在又能如何?我又豈是你能奪舍的?”張諶心頭冷笑,感受着肉身不斷被對方掌握,於是不再遲疑直接發動了自家的技能勾魂奪魄。
【發現目標,請問是否標記?】
“標記!”張諶二話不說直接進行標記。
下一刻就見一道印記莫名出現在了那團彩光中,和彩光融合爲一體,那彩光察覺到了不妙,只覺得自家真靈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點東西,可惜還不等其反應過來,那印記已經和他的整個真靈相融。
還不待那彩光反應過來,冥冥之中有鎖鏈伸出,捆在其真靈上,那彩光運轉法則之力想要掙扎,可惜卻掙扎不得半分,就見那鎖鏈繃直,直接將其從張諶的身軀中拽了出來。
那彩光眼見着奪舍張諶不成,直接竄向對面的海蟬和尚,瞬間擊破海蟬和尚的護體神光,鑽入了海蟬和尚的身軀內。
那彩光才一出手,先天孔雀立即就察覺到了危機,此時就見五彩光芒閃爍,向着彩光鎮壓了去:“混賬,滾出我的體內!你這老幫菜怎麼還沒死?”
然後就見海蟬和尚身軀內五色光芒和仙人青光交織,你爭我奪不斷奪取身軀的控制權,張諶見此勾魂奪魄技能發動,只聽冥冥之中鎖鏈嘩啦聲作響,就見那彩色光團直接被張諶給拽了出來。
那彩色光團不斷左右衝撞,似乎想要脫離鎖鏈的束縛,可惜被張諶的鎖鏈牽扯住,根本就無法掙扎。
“這好似是一團真靈?”張諶看着被自己牽扯住的彩光,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不錯,是真靈!而且這團真靈充滿了混亂氣息,顯然是遭受了重創還沒有恢復,眼下想要奪舍重生,不過是本能罷了。”大自在天魔從張諶的身軀中鑽出來,一雙眼睛看向那真靈,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很顯然他認出了眼前彩光的來歷。
“管他什麼來歷,直接用九曲黃河大陣磨滅了事。”張諶道。
“磨滅不了!這是如海蟬和尚一樣的‘果’,只是這個果有些奇怪,已經開始真靈復甦,但卻並未完全復甦,他的真靈藏在果內,你無法摧毀這個果,就無法斬殺對方的真靈。”大自在天魔道。
“還真是麻煩!”張諶看着眼前的彩光:“他的果是什麼形態?”
大自在天魔道:“是一團空間本源。”
張諶聞言睜開吞噬之眼,去觀察那被自己束縛住的真靈,果然就見那真靈中有一道道肉眼凡胎難以察覺到的奇妙晶核在流轉,只是那晶核似乎融入異次元虛空中,肉眼難以看到,身軀也無法觸及。
張諶見此心中暗自詫異:“那晶核似乎不在現世空間內?”
“不錯,那晶核上有空間之力,處於現世與異次元交接的縫隙中。”大自在天魔道。
“九曲黃河大陣既然無法將其磨滅,暫且先將其收起來,待我尋個合適的時間,再將其炮製。”張諶張開巴蛇的嘴巴,直接將那一團彩光送入巴蛇空間內。
然後張諶扭頭看向先天孔雀,就見海蟬和尚周身散發着五彩光芒,有道道先天五行的氣息流轉。
張諶一招手,五根羽毛從海蟬和尚肉身中回返,落入了張諶的技能版面上,張諶將先天孔雀的五色神光收取了起來。
“你這廝未免忒小氣了。”海蟬和尚睜開眼,聲音裡滿是埋怨,充斥着不滿。
“我能將先天五行借你一用,就已經是天大恩德,我勸你莫要不知好歹。”張諶沒好氣的道。
聽聞張諶的話,先天孔雀氣得麪皮一抽,那五根羽毛乃是他的本源,是他的東西,張諶這老小子還好意思說?
不過他現在剛剛奪舍,知道張諶的厲害,不想和張諶翻臉,於是道:“小子,想不想幹一票大的?”
“嗯?”張諶拉長音,覺得這先天孔雀想要搞事情。
“不如咱們將那些老傢伙全部都坑死,霸佔了五莊觀如何?”先天孔雀目光灼灼的道。
張諶上下打量着先天孔雀:“你恢復了幾分實力?也敢說將那些老傢伙都坑死?”
聽聞張諶的話,先天孔雀得意一笑:“我的實力雖然沒有恢復多少,但你別忘了我現在頂着誰的身軀,我只要出去誆騙一番,還是有很大希望將那些傢伙全部都誆騙進來的。到時候你用九曲黃河大陣將那些傢伙全部都斬殺,解救了那小女娃,而我吞噬了那些傢伙的本源恢復實力,咱們這是兩全其美的策略。”
當然了最最關鍵的是,他吞了那些傢伙,可以迅速恢復實力,先一步將那仙人鎮壓。
“話說那仙人的真靈呢?莫非是從你的九曲黃河大陣內逃出去了不成?”先天孔雀問了句。
“仙人真靈?”張諶一愣,隨即想起那團彩光,心中一陣訝然:那居然是仙人真靈?
“已經被我鎮壓了。”張諶道。
“好手段!”孔雀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但隨即想到張諶的手段,鎮壓那真靈似乎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我有一件事,不知可否請教老祖?”張諶看着先天孔雀,想起關於仙道的謎團,此時放低姿態想要請教一番。
先天孔雀上下打量着張諶,眼神裡露出一抹古怪:“你這幅姿態,倒是很少見。你想要請教什麼事?”
“不知仙人是何來歷?”張諶開口詢問了句。畢竟昔年先天孔雀大戰仙人,應該知曉對方几分來歷。
聽聞張諶的話,先天孔雀上下打量了張諶一眼:“你若是詢問別人,別人必定不知其中關竅,但你詢問我,我恰好知道仙人的來歷。那仙人乃是從三十三重天某座廢墟大墓中挖出來的,本來那仙人已經死了,可誰知有個手欠的傢伙,居然鑽研養屍之道,居然重新將仙人給養活了。”
張諶聞言瞳孔一縮:“什麼情況?仙人居然是從墳墓中挖出來的?而且仙人還已經死了?”
張諶心中捲起滔天巨浪,這等情況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以爲仙人應該是活着的,高高在上的,把握住一個時代,你可是你告訴他仙人居然是從棺材中挖出來的,這簡直是叫他的三觀被震碎!
什麼情況?仙人怎麼會被挖出來呢?
“那仙人的來歷呢?練氣口訣呢?”張諶又開口詢問了句。
“誰知道仙人是哪裡來的?那些練氣口訣,都是仙人墓穴中的陪葬品。”先天孔雀道:“沒有人知道仙人是如何修成的,按照我的估算,仙人應該是某種天地法則所化的先天生靈,因爲意外胎死腹中,然後又經受那個怪人折騰,居然叫其發生變異,重新活了過來。”
“至於說那練氣功法,應該是天地法則餘韻刻印,可惜那位先天神靈胎死腹中,對應的法則也孕育失敗,練氣術也胎死腹中。那練氣術奪取天地之造化,衆神之本源,掠奪衆神之權柄,於天地萬道所不容,胎死腹中情有可原。”先天孔雀道。
張諶聽聞先天孔雀的話,心中不置可否,持有保留的態度,他總覺得那仙人的來歷絕沒有那麼簡單。別的不說,就說那誅仙劍、天地寶鑑,能簡單得了纔怪!
“話說你走的是煉氣的路子吧?”先天孔雀上下打量着張諶,張諶對於先天孔雀能看穿自己的底細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雙方之間修爲差距太大了。
“是練氣的路子。”張諶道。
“你居然能修煉成功,還真是不可思議。我昔年也曾參悟過練氣的路子,甚至於不惜散去本源,可惜失敗了不說,還被那幾個孽障給趁機偷襲。”先天孔雀聲音中滿滿的都是怨念,絲毫不遮掩自己心中的殺機。
張諶聞言詫異的看了先天孔雀一眼,這廝倒是一個識貨的人。
“話說你怎麼修煉成純正練氣術的?那長生等人無不是藉助外物補全缺陷,才稍微有所成就,你怎麼能有這等造化?莫非練氣術還有我不曾參悟的關竅?”先天孔雀滿是好奇的湊過來詢問了句。
“你要是肯與我做個坐騎,我傳授你練氣的本事,倒也無礙!”張諶笑眯眯的道。
聽聞張諶的話,先天孔雀頓時老臉一黑,眼神中滿是厭惡之色:“你纔是坐騎!你全家都是坐騎!”
聲音中充斥着各種不耐,恨不能直接將張諶給一巴掌拍死:“上一個想要將我當成坐騎的,已經被我五馬分屍了。”
他指的是仙人!
隨即先天孔雀又道:
“仙道乃是歧路,唯有先天血脈大道,纔是萬劫不朽的真正長生大道,我勸你廢棄仙法,淬鍊血脈修行血脈之力。”
張諶聞言對於孔雀的話不置可否,仙道沒有孔雀說的那麼簡單,不論是上清符經,還是自己所知的五莊觀、飛昇池等等隱秘,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其內蘊含着驚天大密。
對於先天孔雀的話,張諶不置可否。仙道和血脈,按照張諶的理解,應該如洪荒一樣,是練氣士和先天神靈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