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兩道天地正氣，洗淨了青霞鎮和這兩百平民的污染，然後飄然而去。
周衍心中沒底，也不敢再繼續裝逼，深深看了明軻一眼，也大步離開。
明軻臉色蒼白，收起孔聖枯骨，便直接飛走。
剩下衆人一臉懵逼，同時心中無比震撼。
姜萬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駭然道：“古老忠誠的衛士，災難永恆的對手，行走於陰陽之間的使徒...”
“這個人，實在太神秘太可怕了，就連聖人，也被他一句話給嚇走了。”
上官正苦澀道：“我現在才發現，那晚在亂葬崗，我是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啊，差點得罪了這位強者。”
蘇紅雪臉色紅撲撲的，想到這位神秘的前輩還許諾了爺爺一份造化，給了自己一本《天血》，心中就充滿了激動。
或許，他真的能幫爺爺渡過那最後一個坎...
或許，他能找回父親的智慧和我的天賦...
想到這裡，她又微微皺眉，可恨那周衍是他的徒弟，這樣便不好殺了。
幾個人在原地疏散百姓，花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將他們安撫好。
“哎回來了！”
朱澤突然喊了一聲，衆人連忙回頭望去，只見周衍已經快步跑了過來。
“師尊，師尊呢？”
周衍瞪眼道：“我師尊呢？”
息霓裳皺了皺眉，道：“走了啊，你怎麼回事？“
“什麼我怎麼回事？”
周衍道：“我見到師尊，說明了情況，他就直接過來了。我拼了命也趕不上，現在終於趕上了，你們又說他走了？”
上官正笑道：“你的速度當然比不過那位前輩，算了，估計是有要事去辦，回頭他會來找你的。”
周衍這才點了點頭，心中暗笑，上官正老兄倒是挺會給老子編理由的。
息霓裳目中透出兩道血芒，看到了遙遠的青霞鎮。
她淡淡道：“所有人都恢復了，青霞鎮的安撫工作就交給太學宮和官府吧，咱們不必參與了。”
姜萬里抱拳道：“這一次還要多謝神母大人相助，否則我等恐怕是萬死莫辭。”
息霓裳擺了擺手，道：“我這次來也收穫不小，至少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到這裡，她看向周衍，道：“你跟我來一趟。”
“是，神母大人。”
周衍心中知道息霓裳要問什麼，便跟了上去。
兩人一起進了城，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喧囂熱鬧，人來人往，心中才有一種解脫感。
要是污染真的進了城，那當真是天大的災難。
息霓裳道：“這件事沒有你師傅，還真是很難辦，有空替我謝謝他。”
周衍心中暗道，你還真得謝謝老子，剛纔污染的反噬差點要了老子的命，還好硬生生挺過來了。
他嘴上卻是說道：“師尊行事古怪，神鬼莫測，我也不知道下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
息霓裳一笑，道：“你什麼時候拜他爲師的？”
周衍道：“十六歲的時候，在一個神秘的遺蹟中遇到了他。”
息霓裳漫不經心道：“他那時候，也是這個打扮？”
周衍點頭道：“他就躺在遺蹟最深處的一口血色玉棺內，我把他驚醒了，他沒有殺我，反而收我爲徒。”
“怪不得。”
息霓裳輕輕道：“怪不得他揹着你的光明之劍。”
周衍心中一跳，果然，息霓裳連光明之劍都知道。
他笑道：“師尊以爲我死了，所以把光明之劍帶走了，後來他去了城東貧民窟，找到了我。”
息霓裳道：“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
“不知道。”
周衍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我挺怕他的，不敢問太多，他也不會說。甚至...他教我的那些東西，我至今都不敢參悟。”
息霓裳想了想，忽然道：“方便讓我看看嗎？”
周衍苦笑道：“我怎麼敢把東西傳授給你，不敢兩三句總綱還是可以的。”
息霓裳神色欣慰。
周衍道：“不過...我一個人查案，挺危險的，有時候需要一些幫助也...”
話還沒說完，一塊玉牌就落在了周衍的懷裡。
只聽息霓裳淡淡道：“滴血在上邊，即可與我傳信，若非極不方便，我立刻便會回覆。”
要的就是這個。
周衍大喜，連忙把玉牌收起來，這才笑道：“他傳授我的絕學僅有幾式，其中一式的總綱，你且聽好了。”
他把頭湊過去，低聲道：“人於死盡之時覺寂，魂於輪迴之時悟孤，無聲盡處，靈感九霄，蒼天知亟，流血以續。此境一也。”
“覺寂悟孤，蒼天流血，燈滅魂歸，軀殼何人？原天之血，亦人之血，欲救蒼天，殺人補天，欲救蒼生，殺天渡人。此境二也。”
聲音很小，僅周衍和息霓裳兩人能夠聽到。
周衍感覺體內的靈氣又要封不住了，趕緊用傀儡娃娃壓了下來。
而息霓裳臉色一變，目中猩紅一片，厲聲道：“逆天之言！邪惡至極！萬不可煉！”
四周的路人嚇了一跳，驚於她的氣勢，連忙退後幾步。
周衍也是微微吃驚，然後每天緊皺。
這是《天血》的總綱，當初姜萬里等人聽到，也說這是逆天之言，邪惡魔道。
如今息霓裳也這樣，難道《天血》真的是邪功？
不應該啊，《天血》屬於《先天玄功》的一部分，而《先天玄功》是我與生俱來的神功，從來沒有任何邪惡之處啊。
息霓裳緩了過來，深深看了周衍一眼，道：“你可知這總綱的意思？”
周衍搖頭道：“說實話，理解不了其中的深邃。”
息霓裳冷笑道：“那就永遠不要理解，你師傅我搞不清楚身份，但看氣勢應該不屬於光明之道。”
“這兩句總綱，欲窮殺伐之極盡，講究的是焚己殺敵，乃逆天邪術，用之則化魔，結果只會是生靈塗炭。”
周衍吞了吞口水，不禁道：“有這麼嚴重嗎？”
息霓裳搖了搖頭，道：“只會比我說的更嚴重，因爲我離領悟這兩句話也很遠，便已經嗅到了其中的極端的邪惡。”
“若是真正領悟了，那恐怕真如其名一般——蒼天流血。”
周衍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中漸漸涌起一個問題。
這個功法從小就在心中，到底是誰給自己的？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周遠雄能夠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