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一覺醒來頂着熊貓眼的宮莫良和宋一傑伴着繁星滿天,促膝長談了大半夜,直到咖啡的功效也抑制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之後,這才紛紛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牀鋪。
一大早,行屍走肉地打了一套比醉拳還要讓人摸不着套路的體操以後,宮莫良連吃早飯的胃口都沒有,直接推金山倒玉柱地趴倒在了桌上。
本來一堂課上趴上那麼一兩個人,講臺上的老師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忽略過去。人嘛,各有所志,大學說白了和自費的培訓班沒什麼區別,又不是義務教育,人家花了錢愛咋咋地,只要學分夠,一個畢業證該發你還是得發。
但架不住一倒就是倒仨,其實這也還好,但你不能三個連坐在一起啊,再來兩個都能五子成龍了。(五子棋)
這堂課雖然不是藝術系的專業課,但毛概課的老師們都有個通病,那就是照本宣科還不算,講話的語氣也是抑揚頓挫。寒窗苦讀十二載,今朝終償所願,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黑夜的誘惑。於是,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又遇上一個對的人,整個課堂昏昏欲睡。能夠勉強提起精神的人,十不存一。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毛概老師直接將書重重地砸在了講桌上,即使是這樣的雷霆之怒,依舊沒能喚醒正在和周公飲酒作樂的三人。
“第四排從左往右數的第三個,還有旁邊兩個,給我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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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容納百人的階梯教室裡,一衆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老師指明的方向。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場面依舊保持原樣。
在鴉雀無聲的教室裡,學生們感覺到了頭頂上的烏雲正在快速匯聚,雲裡不時還有電花閃爍。而那個站在講臺上呼風喚雨的老師,臉上的顏色就和烏雲一樣漆黑。
“旁邊的同學幫忙搖醒一下他們,如果是和古今中外的聖賢們談經論道那還好,就怕遇上那些壞到骨子裡的九世惡人,一洗腦不願回來那可就不妙了。”
“哈哈哈。”
緊張的氣氛被老師的妙語連珠給輕鬆化解,頭頂的烏雲也旋即隨風而去。
等到睡眼惺忪的宮莫良三人被周圍的同學推醒,毛概老師這才重新板着一張臉,怒斥着他們這是在奢侈的空耗青春。
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插曲過後,羞愧難當的三人哪怕倦意上腦,也只得相互捏肉,強打精神。
“叮~”
等到救命的下課鈴聲響起以後,宮莫良不解地問着李源,“源哥,你怎麼也是一副通宵未眠,無精打采的樣子啊。”
李源打着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還不是擔心你們萬一話不投機,起了衝突,好隨時過去阻止嗎。”
宮莫良和宋一傑同時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說,你在門後偷聽了我們一晚上?”
李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輕微地上下點頭。
“行了,咱們上午還有課嗎?”宮莫良問道。
作爲班裡的副班長,課程表宋一傑還是背熟了的,“沒了,就毛概這一節。”
“那就別閒扯了,趕緊回去睡個回籠覺吧,我下午還要去比賽呢。”宮莫良眯着眼睛,一馬當先地往宿舍樓走去。
ωωω¤ttkan¤¢ ○ 李源昨晚蹲牆根也就聽了前半段,後面迷迷糊糊全給當成了耳旁風,“你們最後怎麼商量的?”
宋一傑看着宮莫良遠去的身影,“有事睡醒了再說。”
脫了鞋,上了牀,定好中午十二點鬧鐘的宮莫良捲起被子就是矇頭大睡,一切事物統統拋到腦後。
就在宮莫良回到寢室補覺的時候,相隔不遠的女生宿舍,就顯得有些熱鬧非凡。
“馬琳,你說的那個宮莫良真的又帥,遊戲打得又好嗎?”
問話的這位是馬琳和徐寒的室友,郝思敏。各方面都比較普通,屬於那種扔進人羣裡石沉大海的人。
馬琳小嘴一翹,炫耀似地說道,“那還能有假,你何時見過本小姐對一個異性另眼相待的。”
說完,馬琳又走到了郝思敏的身前,偷偷摸摸地說道,“不過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爲什麼?”郝思敏難以理解地問道,“難不成你都是在騙我,其實事實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馬琳最受不了激將法,直接從桌上拿起了手機,打開了手機裡的相冊薄。
“喏,就是這個穿白衣服的,怎麼樣,沒有騙你吧。”
郝思敏小雞啄米一般點着頭,但很快察覺出了異樣,“不對啊馬琳。”
“哪裡不對了,警告你,看可以,別給我得寸進尺的偷偷下載哦。”馬琳露出了招牌的小虎牙。
郝思敏根本不在乎這種毫無威懾力但又樂此不疲的威脅,“你還說我偷偷下載,你自己看看你拍的這些圖片,所有角度都是偷拍的。”
“哪有!”馬琳色厲內荏地叫囂道,“你要再這麼亂說,我就趁你晚上睡覺,把你的瓶瓶罐罐全都衝進廁所裡,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郝思敏先是把手機拿給另外一個室友去看,“娜娜你看,這些圖片是不是每一張的角度都是偷拍的角度。”
郝思敏口裡的娜娜,也就是宿舍裡最後一個女孩,龔麗娜一邊拍着補水霜,一邊歪着頭看着手機說道,“你還別說,這個男生是挺帥的。”
“哎呀,人家問你是不是偷拍,這麼明顯的帥還用得着你說嘛。”
“給我,快還給我,臭敏敏,你要再不給我,我真地把它們全都衝進廁所裡了!”馬琳身高臂展不夠,始終搶不回自己的手機,只能用盡語言上的威脅。
哪隻郝思敏根本不爲所動,還有閒心回過頭來白了馬琳一眼,“切,你丟我的難道我不會丟你的呀。我頂多就那幾瓶,你一個抽屜都裝不下,看誰更心疼。”
“啊!臭敏敏你怎麼這麼可惡,我不跟你玩了,我要跟你斷絕關係!”
郝思敏依舊無動於衷,在龔麗娜那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這才高昂着腦袋,猶如戰勝的母雞,趾高氣昂地說道,“你這話都說了無數次了,也不知道是誰晚上看了恐怖片,又怕打擾到寒寒的休息,一個勁地往我被窩裡鑽。跟個牛皮糖似的,攆都攆不走。”
拿回了手機,馬琳癟着嘴,一臉委屈地往徐寒那裡跑。
正在看書的徐寒早有準備,在馬琳還沒纏着自己不放的時候,就揮手製止道,“別來打擾我的讀書,不然以後別想讓我帶你出去。”
這麼大還能把自己走丟的馬琳立馬老實了下來,“哼,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是壞人,合起火來欺負我這個天真浪漫的美少女,肯定是在嫉妒我的美貌。”
郝思敏做着乾嘔的動作,“拉倒吧,我看是天真爛漫還差不多。對了,這人到底是誰啊?雖然是偷拍的,但我看你們好像離得挺近的呀,應該是熟人吧。”
一提到宮莫良,馬琳立馬恢復到了志得意滿的狀態,語氣也活潑了不少,“切,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本小姐的魅力,誰能阻擋的了。”
“難道說,你和他?”
馬琳秀手一指,“千萬別瞎說,那是咱們寒寒姐的。”
“嘶!”
正在翻頁的徐寒直接將一頁紙給從書上撕了下來。
“馬、琳!”徐寒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喊道。
“誒,我在這呢。”馬琳拍着手說道,“你看,寒寒姐也默認了吧。”
郝思敏和龔麗娜一頭黑線,“那是默認的語氣嗎?”
徐寒捏着馬琳的臉,來回左右地搖晃,“再給我瞎說,信不信我撕爛你這張永遠也喂不飽的嘴。”
“可他昨天對你表白了呀。”馬琳掙扎道。
徐寒的力度繼續加大,“那是表白嗎?一個無心之過罷了,還有,如果每個人表白我都必須要接受的話,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馬琳委屈地說道,“可莫良哥哥是個好人呀,在所有人都離開你的情況下,只有他找到了問題的解決辦法,也是他帶着少海哥哥他們一起去爲了電競社而努力的。你不是對我說過,做人不能忘本,要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嗎?”
徐寒一怔,隨後意識到又被這個小妮子耍了小聰明,張冠李戴給替換了邏輯關係,“哪怕你說的都是對的,報答也不是非要以身相許。而且我也對你說過了,畢業之前,甚至立業之前,我都不會考慮個人的感情問題。”
馬琳還沒插上話,一旁的郝思敏和龔麗娜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不介意,可以介紹給我們呀!”
馬琳急地直跺腳,“你看,她們都搶着要呢。”
徐寒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用透明膠將撕掉的頁碼又給粘了回去,“誰要稀罕,就讓她們追去吧,一個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登徒子,呵。”
郝思敏和龔麗娜聽了徐寒的話,不僅沒有任何退縮的意願,反而更加躍躍欲試。
連一向要求完美的徐寒都說出了金絮其外的話,這比馬琳手裡的照片更有說服力。
她們一左一右圍住了馬琳,一個拿過來一個板凳,一個端茶遞水,討好地說道,“琳姐,把莫良哥哥的聯繫方式給我一份唄。”
馬琳怒其不爭地瞟了徐寒一眼,故意提高音量地說道,“要什麼聯繫方式,下午我帶你們見真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