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在說冷笑話嗎?”
魏可可明亮的眸子看着施清河,小聲地問道。
“是的,但看你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有些挫敗,想必這就是中年人跟你們之間的代溝吧。”
施清河嘆氣一聲,有些蕭瑟地說道。
“不,很好笑,我只不過是很努力地在憋住。”
小女孩仰頭,白嫩的臉蛋有着微微紅潤,很認真的說道。
“哈哈。”施清河搖了搖頭,失笑道:“這話講出來就更加讓人傷心了。”
“剛纔林子月是不是叫你去她那邊兼職?”
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施清河一同跟魏可可站在小亭子下。
“那位姐姐叫做林子月嗎?對,是這樣的。”
女孩疑惑地看着施清河:“她是要對我做什麼壞事嗎?”
“對。”
施清河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神情轉爲認真,道:“我接下去會給你解釋爲什麼要從她手中把你搶過來,但你要答應我這件事不能外傳。”
一聽施清河如此嚴肅的話語,魏可可也趕忙收起臉上笑容,小臉認真:“你說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除了鼎盛集團本身就不好的風評之外,林子月這個人也有大問題,她不是普通人,是一個職業殺手,只不過這幾天隱退了,用咱們家鄉老話老說叫做金盆洗手。”
“她找你,一開始的時候讓你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動作,就是爲了測試你身體資質,看你到底適不適合做一個殺手。”
女孩神情糾結,弱弱舉起了手,像是上課時候回答老師問題一樣。
“你說吧。”
施清河暫停話語,溫和地道。
“施先生,這個殺手,是,是電視劇裡面的那種殺手嗎?”
在她小小的世界中,一生都在揹着金錢的包袱艱難前行,對於“殺手”的觀念並不明確,還一片懵懂。
施清河耐心地解釋:“我不知道你看的電視劇是什麼電視劇,但林子月的殺手,是不分善惡,只要錢夠,什麼人都可以殺的殺手。”
擔心女孩心中真的有這種危險的念頭,施清河加重描繪:“一旦你真的過去她那邊就身不由己,她會先抓住你的把柄,讓你有不得不聽從她的理由,你每天都要完成她所指定的任務。”
“你開始你可能只是殺一隻雞,殺一隻貓,殺一隻狗這麼簡單。”
“但一段時間之後,她就會逼迫你做出更多更過分的行爲,她會讓你殺人,殺一個你從不認識、毫不相干的人!”
“你沒有選擇,不殺人,你們兩個人都得死。”
看着女孩變得蒼白的臉色,施清河不忍心說下去了,道:“所以啊,雖然去她那邊你可以獲得不菲的報酬,但我並不希望你以後也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知道嗎?”
“知道了!”
水靈剔透的美眸裡有着晶瑩的淚光,魏可可深深向施清河鞠躬。
“謝謝你,施先生,要不是你,我我我,我可能就糟糕了!”
施清河靜靜等着,等女孩站直了身子,才道:“不是糟糕,是會變得非常糟糕。”
“謝謝你……”
潸然淚下,女孩皺着瓊鼻,無聲地哭着,渾身冰涼,一想到自己剛剛在地獄門口走了一遭,想想都覺得後怕無比。
自己看見了窗戶爬進來的昆蟲都會嚇得大喊大叫,小時候被公雞追着跑了一條街掉進溝裡面,更別提是什麼殺人了。
“好了好了,這不是出來了嗎?別哭了。”
施清河伸手,將魏可可掉下來的淚水擦拭乾淨。
女孩本來哭得好好地,施清河突然做出這麼親近的動作,把她嚇得芳心大亂,渾身僵硬,這下連哭都忘記了,原地罰站着,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哪裡纔好。
“對不起,我不該哭的。”
長長的睫毛還沾着淚水的露珠,魏可可楚楚可憐地仰視施清河,月光下把男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高大。
“人間有兩個成語很棒,一個是虛驚一場,一個是失而復得。”
“現在不是好了嗎?”
“哭夠了嗎?不然十根手指頭都不夠擦了。”
施清河微笑着說。
“夠了。”
輕輕躲開男人的大手,女孩羞赧地轉過頭去,聲音細弱蚊蠅。
“可可!”
“阿妹!”
前面街道拐角處,一個剃着平頭的小夥子從出租車上慌忙下來,見到了魏可可,便大吼一聲,隨後奮力跑來。
“施先生,你?!”
魏生津視力很好,老遠就看見了自己妹妹紅腫的眼眶,再看到她面前的男人,手纔剛剛從自己妹妹臉上離開。
!!!
一瞬間,魏生津的腦海裡就像煤氣罐被點燃了一樣,雙目通紅,腎上腺素劇烈分泌,跳起來,抓住施清河的衣領,對着臉就是狠狠一拳砸過去!
“塞林木啊!欺負我妹!!”
“臥槽!”
“臥槽!”
一個是施清河猝不及防的臥槽,另外一個是站在車子旁邊一直暗中觀察的苗管家的臥槽!
雖然身體已經得到系統強化,體質這幾天也加強許多,但施清河歸根結底依舊是一個普通人!
這一拳下去,直接打得施清河眼冒金星,腦袋發懵。
沒有任何防備的施清河直接被魏生津幹倒在地上,若不是施清河身體已經變好了許多,可能就要當場休克過去。
魏家兄妹的體質異於常人,用小說的話講叫做——都有大帝之姿!
“哥!你在幹嘛?!”
魏可可一把推開魏生津,撲倒施清河身上去,拼命護着他。
“施先生,你沒事吧?”魏可可緊張地問。
“……”
施清河疼得說不出來話。
“阿妹!他不是欺負你嗎?!”
苗管家也加入戰場,站在施清河身邊眼神森寒地看着青年。
任何人,都不允許傷害老爺!
魏生津硬生生止住了掄起拳頭的衝動,看着自己妹妹憤怒的臉龐,他氣息一滯,突然變得心虛起來。
糟糕,好像情況不太對。
“誰說他欺負我了!”
魏可可咬着銀牙,急得再次快哭出來:“你無緣無故動手幹什麼!”
“我,我……”
魏生津手足無措,聲音越來越小:“我看見你哭了啊……”
被魏可可壓在身下,女孩柔軟的身體緊緊貼着,像是發怒的小老虎死死護着他,施清河疼痛之餘又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感覺。
啊
這波被打,這個,總得來說,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