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
“……西瓜降價了,降價了啊,一塊錢一斤,一塊錢一斤……”
頭頂天空中,太陽已經偏離了當空,往西面斜去,
拉長了街道邊樹木枝葉映在地上的樹蔭。
這會兒,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站在條街道邊,樹蔭下,廉歌手裡拿着些糉子,耳邊帶着耳機,同電話那頭的顧小影打着電話。
再順着身前的街道看了眼。
沿着街道邊,擺着些停在路口的攤販,正叫賣着,街邊或是餐館,或是店鋪,也招呼着客人,
街道上,不時有些行人走過,說着些話。
行人話語聲,攤販忙活着招呼着客人,叫賣着的聲響混雜着,街道上稍顯嘈雜。
“……糉子拆出來了嗎?”
耳邊,電話那頭,顧小影的話語聲再響起,
“拆出來了。”
廉歌聞聲,轉過了視線,微微笑着,應了一聲。
“你岳母這會兒在醫院,讓我跟你說一聲,糉子是已經煮熟了的,廉歌你要是能熱熱的話,熱熱就能吃。不然就這麼也能吃。”
電話那頭,顧小影捧着個冰淇淋,拿着木勺,吹着空調,穿着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對着電話這頭的廉歌出聲說道,
“知道了。”
看了眼手裡拿着的不少個糉子,廉歌聽着電話那頭顧小影的話,微微笑着再應了聲,
再轉過視線,看了眼肩上眼饞着,望着廉歌手裡糉子,眼珠一動不動的小白鼠,
笑了笑,廉歌手一揮,將大多糉子都收了起來,只留下了兩個在手裡。
轉過些視線,廉歌再看了眼這兩糉子,伸着手,將糉子上捆着的線先解了開。
這是顧母昨天下午就寄出的糉子。
“……廉歌,你嚐嚐,味道怎麼樣,這些糉子還有不少是我包得呢。”
似乎聽到了電話這頭廉歌剝着糉子的動靜,電話那頭,顧小影放下了手裡端着的冰淇淋,緊跟着問道,
聽着顧小影的話,廉歌再看了眼手裡兩個糉子,微微笑了笑,
兩個糉子形狀倒是差不多,就是一個糯米放得太多稍顯有些臃腫,糉葉有些包不住。
笑着,將那包得規整些的糉子撥開了些糉葉,隨手遞給了肩上的小白鼠,
廉歌再將手裡那稍顯臃腫的糉子剝了開,放到了嘴邊,吃了口,
“味道很好。”
“吱吱,吱吱吱!”
廉歌吃着,臉上露出些笑容,出聲說着。
肩上,捧着糉子戰鬥起來的小白鼠,也擡起腦袋跟着叫了兩聲,再趕緊埋下了腦袋,對着糉子接着戰鬥着。
“……雖然糯米餡料是你岳母調的,不過是我親手包得,肯定很好吃。”
電話那頭,顧小影再拿着木勺,挑起了口冰淇淋吃,揚了揚頭,得意着出聲再說道,
“……好吃吧?昨天就包了十幾個糉子……我就吃了兩……剩下的些你岳母都給你寄過去了……你岳母說你在外邊,沒法自己包糉子,給你多寄點。我在屋裡,什麼時候想吃下次再包就行……”
說着話,顧小影放下了冰淇淋勺,
“……哼哼,我有理由懷疑兩件事,第一,你纔是親生的,第二,我嚴重懷疑你岳母在唬我……下次想再包糉子,恐怕就是明年端午了。”
電話那頭,顧小影哼哼唧唧地出聲說着,惡狠狠着拿着木勺挑起了勺冰淇淋往嘴裡放着。
聽着電話那頭顧小影說着話,
電話這頭,廉歌再露出些笑容,
笑着,聽着。
再轉過些視線,順着這街道,往着遠處看了眼,
再挪開了腳,沿着街道,往前走去。
再拿着手裡那稍顯臃腫的糉子,不時吃上口。
這糉子是鹹味的肉糉,
除了包得有些多的糯米,肉也包了不少。
……
“……那你遇到的那個穿着白袍中年人,是屈原嗎?他是國魂嗎?”
往前走着,廉歌吃着手裡拿着的糉子,同電話那頭的顧小影簡單說着些話,
電話那頭,顧小影盤着腿,坐在沙發上,聽着廉歌說了陣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算是有些特殊的國魂。”
廉歌看着遠處,挪着腳,聽着,再應了聲。
“特殊?”
“早已經沒了國家。”
廉歌出聲,再說了句。
電話那頭,顧小影聽着,停頓了下動作,有些沉默下來。
“不過還有傳承。”
廉歌微微仰頭,往着遠處再望了眼,出聲再說了句,臉上浮現出些笑容。
“嗯……”
電話那頭,顧小影應着,停頓了下,再說起了些其他,
“廉歌……”
說着話,
聽着耳邊,電話那頭顧小影的話語聲,
廉歌微微笑着,往前挪着腳,一路走着。
……
再說了會兒話,
走過了幾條街,
廉歌手裡拿着糉子已經吃完,結束了和顧小影的通話。
隨手將耳機手機重新揣回了兜裡,
廉歌再轉過了視線,看了眼肩上吃完了捧着的那糉子,還眼饞着的小白鼠,
轉過目光,再順着街道看了眼遠處,廉歌手一揮,將手裡剩下的糉葉扔進了旁邊不遠的垃圾桶裡,
肩上,小白鼠還捧着的糉葉也滑落,飄落進了那垃圾桶裡,
沾着的些油污如塵滑落,被風吹散。
“走吧。”
出聲說了句,廉歌再挪開了腳,順着這腳下的街道往前走去,
“吱吱,吱吱吱……”
肩上,小白鼠也跟着叫了兩聲,轉過了腦袋,在廉歌肩上再趴了下來。
廉歌的話語聲,小白鼠的叫聲混雜在拂過清風中。
一人一鼠順着路,漸行漸遠,
走出了這城市,這城市和着城市裡些人在身後也緊隨着漸漸遠去。
……
“……奶茶,果茶,冰粉,沙冰……”
“……星城臭豆腐,星城正宗臭豆腐,聞着臭……”
“……老闆,來串烤腸……”
已經是又過了幾日。
廉歌坐在輛城鄉公交車上,城鄉公交車搖搖晃晃着駛入了一座繁華城市邊的公交站,
公交車上或站或坐,擁擠着的乘客,相繼從前後門下了車,抹了把汗水過後,各自往着各處遠去。
看了眼,廉歌站起了身,走下了這輛公交車,
走出了這公交站,
耳邊,混雜着的些叫賣聲,話語聲,車輛駛過聲,愈加顯得嘈雜。
公交站外邊的街邊,賣着水果小吃的攤販,開着喇叭叫賣着,攤位後的攤販忙活着,招呼着客人。
不時從公交站走出,從街邊走過的人在攤位前駐足,
道路上,車擁堵着,行人熙熙攘攘,或步伐匆匆,或步子輕快。或三三兩兩說着些話往前,或是獨自一人悶頭往前走着。
聽着耳邊些聲響,廉歌轉過些視線,
順着這街道往前,往着遠處看了眼,
遠處,高樓林立,街道穿行其間。
又是座城市。
“走吧。”
再挪開了腳,
廉歌轉過身,順着這街道,從熙熙攘攘行人間走過,往着那城市裡走着,聽着耳邊些聲響,看着沿途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