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滇王朝,王都長寧城內。
此時距離北道洲宗門排名戰的開幕還剩下一週的時間,長寧城內的修士數量已經是達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地步。
這是長寧城歷史乃至整個大滇王朝歷史上都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浩浩蕩蕩地修士大軍從北道洲的四面八方一起涌入到都城中,一時間長寧城中的人口翻了數倍。
爲了防止出現一系列的意外,北道洲監天司在長寧城內設置了一處臨時的總部,足足有二十三位巡仙使同時匯聚在此,共同維護長寧城內的秩序。
在如此多的巡仙使監察下,以及大滇王朝皇帝與供奉的配合,當地百姓的生活竟是沒有被外來的修士干擾到多少,反而爲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又增添了不少的趣事。
人是喜歡看熱鬧的,甚至有些人爲了看熱鬧會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
大批的修士涌入長寧城後,自然是少不了的熱鬧可看。
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本來長寧城是大滇王朝的王都,是皇帝親自掌控的地方,在這之前自然是沒有多少小魚小蝦敢在長寧城內自稱江湖客,幹那些爭鬥之事。
但這麼多的修士混跡在同一座城池中,那這江湖的深淺就可想而知了。
在剛剛第一批修士進入長寧城的時候,不同宗門間的摩擦衝突肯定是少不了的。
有時候兩個曾經敵對過的宗門在逛街時恰好撞在一起,那自然是少不了一場爭鬥。
更有些年輕氣盛的少年在吃飯時,不小心二人互相瞪了一眼,下一秒就有可能同時出手。
修士們的爭鬥只能說比起凡人的爭鬥要來的更加不講道理。
大家都是靠本事逆天而行,憑什麼要在你這給臉?
監天司的巡仙使們也熟知其中的緣由,畢竟他們也同爲是修士,於是便在城中定下來一個新的規矩。
他們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便用一天的時間在長寧城中修建了數十個擂臺。
巡仙使們宣佈,修士們要打架,可以,那就請去擂臺上打。
這些擂臺皆是出自陣法大家之手,只要進入到擂臺中後,登仙三境以下的攻擊根本不會打破周圍的陣法禁制,所有修士都可以放開手腳廝殺。
當然,一些嫌事不夠大的修士又私自訂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進入擂臺者,生死自負。
監天司那邊聽到後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這下瞬間就點燃了城中所有修士的爭鬥心,一些早早趕到城中的修士都快憋出病來了,知道有架可以幹,都紛紛去往擂臺那邊。
擂臺開放的第一天,數十個擂臺外面竟然排起了長隊。
一些長寧城的本地人聽說這件事後,也紛紛來到擂臺這邊湊熱鬧,他們多是一些達官顯貴們,一個個平時也無聊透頂,這事可正好緩解了他們的無聊。
誰知修士們爭鬥的精彩程度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象,一個個看得是大呼過癮,他們這些凡人平時哪裡能看到術法亂飛,法器亂砸的場景啊,很快這擂臺周圍就被圍的那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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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擂臺打完,直接就死了十多位修士。
但第二天的人數不減反增,只是死亡人數沒有那麼高了。
大家彼此之間也產生了默契,只是一時衝動的話多半不會下死手,畢竟之後還要參加那宗門排位戰的,自己死了沒什麼關係,要是耽誤了宗門的成績那可就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只有真正的仇人,纔會彼此之間痛下殺手。
沒過幾天,擂臺周圍竟是直接建起了幾座簡陋的高臺,每座高臺都能容納幾十個人上去觀看,當然,這是要收費的。
有一些修士覺得自己被這些凡人如同看猴子一樣觀看,已經是受到了侮辱,直接吵到了監天司那裡。
監天司當然不理會他們這些爭吵,就回復了他們一句:
“不想被人當成猴子看,你們可以選擇不打。”
這一句直接把那些人給堵了回去。
儘管如此,每天在擂臺上爭鬥的人還是不勝其數。
晌午時分,一座熱鬧的茶樓內。
“喂,你聽說了嗎,昨天那位人稱小刀王孫浩天竟然輸給那血白衣了。”
“切,你在想什麼呢,那小刀王肯定打不過血白衣薛天一啊,薛天一可是早就已經咱們北道洲前百天驕的行列了。”
兩名茶客此時正坐在一張小桌子旁,一邊飲茶一邊談論昨天的擂臺爭鬥。
此時基本上所有在茶樓裡喝茶的客人也都在熱火朝天地交談着,話題無非就是那些修士之間的擂臺爭鬥。
自從那些修士涌入長寧城後,這些茶樓的生意也變得越發好了起來,天天座無虛席。這把茶樓老闆都高興的整天傻笑。
只見一襲灰袍的老者坐到茶樓二樓中央的一張桌子旁,手搖一把摺扇,把那驚堂木往桌子上那麼一砸,“啪”的一聲脆響,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正是茶樓的說書人要開始說書了。
老者用他那醇厚而又獨特的聲調,開始給茶樓內的客人講述起昨天擂臺上發生的一場大戰。
其實這一個月來,所有的說書人,不管是在茶樓裡的,還是在石橋旁的,都在講述着那一場又一場的修士大戰。
不得不說,本來就精彩紛呈的戰鬥,再經過說書人那麼一潤色,倒是比在擂臺旁邊看還要精彩上幾分。
這樣讓更多沒法前去擂臺親眼觀看的人們,也享受到了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現在那說書人正巧是講到了那小刀王的與血白衣之間的大戰。
“……話說那小刀王見勢不妙,大刀猛地一揮,擂臺上同時出現了無數的血紅色刀影,直直朝着那血白衣衝去,那血白衣見如此多的刀影朝他飛來,竟一點都沒慌,手中長劍在虛空中輕輕點了幾下,他的身後也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雪白劍氣。”
“刀影與那雪白劍氣彼此撞擊在一起,刀影崩碎,劍氣炸開,但最後還是那血白衣技高一籌,一手御劍術實在是漂亮,長劍脫手後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竟是直接將那小刀王的刀擊飛出去,順勢還在小刀王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槽,看樣子如果劍再往裡刺入一寸,怕是那小刀王就要一命嗚呼咯。”
臺上講的仔細,臺下衆人則聽得入迷。
“老張,那血白衣莫不是位劍修?”
一個臉如黑炭般的粗壯漢子趁那老者停下喝茶的工夫,忍不住詢問起來。
還沒等那老者回答,臺下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說大壯你這豬腦子能不能稍微動動啊,那血白衣御劍術都用出來了,必然是爲劍修無疑,這樣簡單的問題就別打擾老張說書了,我看你有空還是找個修士大人要一枚靈丹治治腦子吧。”
臺下頓時一片笑聲,那黑臉大漢訕訕地笑了一下,倒也沒生氣。
老者驚堂木又拍了一下,等到四周安靜下來時,再次講起下一場爭鬥。
“師姐,這裡的凡人竟然連劍修御劍術什麼的都知道了,看來這次宗門排位戰結束後,修仙界的很多信息將會流傳向這些凡人的國家。”
二樓一處欄杆旁,有三個長相極爲漂亮的女修正興致勃勃地一邊聽書,一邊望着下面的人羣。
“傳開就傳開唄,反正也不是什麼需要隱藏的秘密,李師姐你就不要打擾王師姐欣賞帥哥了。”
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攬住李師姐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
“小茹,你瞎說什麼呢。”那王師姐臉上一紅,狠狠白了少女一眼。
“師姐,其實剛剛小茹那偷偷看那人了。”第一個開口的少女連忙開始打小報告。
“好啊,李師姐你賣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也偷看了幾眼”名叫小茹的少女雙手一抓,狠狠地撓起自家師姐的癢癢肉來。
三名各有風姿的少女爭鬥,頓時讓周圍的一衆茶客大飽眼福。
而她們共同偷看的那人,正是坐在樓下一個角落裡慢慢飲茶的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