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全部目瞪口呆,就連站在擂臺上的顧懸都傻眼了。
這傢伙竟然硬抗了五劍,一點事兒都沒有?
顧懸此時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剛剛那招影劍訣不僅是他最強的招式,而且對他體內靈氣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該死,這傢伙屬烏龜的嗎?
就算顧懸再自傲,此時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一個普通的築基境修士怎麼可能擋下自己的影劍訣?
難道那小子隱藏了實力,不對啊,就算他也是金丹境,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就硬接下影劍訣。
莫非他是元嬰境?
這個想法一從顧懸的腦海中冒出來,他就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這天下真有如此年輕的元嬰境嗎?
顧懸他不甘心,他怎麼可能輸給一個比自己小了那麼多的少年!
他念頭一動,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丹藥。
那丹藥通體血紅色,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
蘇異眉毛一挑,這傢伙知道自己打不過,準備要嗑藥了?
王宜珂在擂臺下看到那枚丹藥,心中微微一震。
那是一種名叫暴血丹的七品丹藥,是用混合了妖獸血的靈藥煉製而成,能夠最大程度的讓修士在一定時間內燃燒心湖內的靈氣,從而在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挺高自己的修爲。
但是這樣做會對自身的根基產生巨大的損傷,而且半年內動用一絲一毫的靈氣。
如果此時顧懸服用了這枚丹藥,那麼就相當於直接放棄了接下來的宗門排名戰。
此時王宜珂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在擂臺下喊道:
“顧師兄,冷靜下,千萬別用那枚丹藥,要不然你會直接失去參加宗門排名戰的資格!”
但現在的顧懸早就已經上頭了,哪還聽得進去王宜珂的勸阻。
倒是王宜珂的存在提醒了他,這場擂臺戰他絕對不能失敗。
深吸一口氣,顧懸一口將那枚暴血丹給吞到口中。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瞬間在他嘴裡炸開,然後順着他的食道蔓延至五臟六腑,轉瞬之間,他只感覺到整個身體如同燃燒起來一樣。
“啊!!!”
顧懸怒吼一聲,眼球中已經佈滿血絲,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渾身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
他一身白色法衣無風自動,現在的他只感覺渾身有連綿不絕的力量在朝外面釋放着。
這就是元嬰境的力量嗎!
顧懸仰天長嘯,躺在地上的長劍也隨着他的笑聲再次飛掠至空中。
影劍訣!
這次的顧懸只是手指一勾,半空中赫然出現了數十把由劍氣凝聚成的長劍!
“給我去死吧!”
顧懸那雙已經血紅的眼睛緊緊盯着蘇異,隨即魔怔般大笑着,心念一動,所有的長劍齊齊飛向蘇異!
蘇異略微嘆了一口氣,就算磕了藥也還是個廢柴啊。
只見他的身形瞬間朝着顧懸所在的方向掠去,每一次移動都恰好避開那些飛掠而來的長劍。
數十把飛劍盡數爆炸開來,但蘇異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顧懸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能感覺到,蘇異已經來到他的身後。
沒有給顧懸任何反抗的時間,蘇異一拳猛地砸出!
“啪”的一聲悶響,顧懸頓時感覺到後背一陣劇透,隨後一股狂暴的力量在自己體內瘋狂地衝擊着。
蘇異一拳直接砸中顧懸的後背,顧懸的整個身體被砸得飛了出去。
同時,一抹耀眼的血線突兀地出現在地面上,那是顧懸在半空中嘴裡噴出的鮮血。
由於擂臺上有陣法存在,顧懸並沒直接被砸飛到擂臺下,而是狠狠地撞在一堵無形的牆上,又反彈了回來,摔落到地面上。
臺下的衆人看到這一幕,皆是一陣驚呼。
就連王宜珂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那可是已經半隻腳踏入元嬰境的顧懸啊,竟然就這麼被那少年給一拳砸飛了,那少年的實力又該多強?
躺在地上的顧懸還在不停地抽搐着,嘴裡一股又一股地往外噴着鮮血。
他現在體內的經脈已經完全被那一拳之威給震碎了,心湖也已經完全崩裂,再加上暴血丹的後遺症,怕是仙人來了都不一定能治好。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蘇異僅僅是一拳就把他給打廢了,在他的預想中,本來現在站着的應該是自己。
現實所帶來的的巨大落差讓顧懸的道心瞬間崩碎,他直接暈了過去。
就在這時,李木紫與林小茹帶着自家宗門的長輩們終於趕了過來。
“懸兒!”
一個已經頭髮鬍鬚皆是花白的老者衝到擂臺下,看到擂臺上顧懸那悽慘的模樣,忍不住呼喊了一聲。
此時蘇異已經走下了擂臺,甩了甩胳膊準備回客棧。
“你給我站住!”
還沒等蘇異走幾步,幾個身穿白衣的弟子圍了上來,他們都是青檀秘境的修士。
蘇異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也沒說話,而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巡仙使。
那巡仙使皺了皺眉頭,然後走了過來,淡漠地說道:
“兩人上擂臺前簽了生死契,有我們巡仙使的見證,屬於符合規矩的廝殺,但若是你們宗門想事後報復,就別怪我們監天司插手了。”
見巡仙使開口說了話,那幾個弟子都不敢再攔着,退讓出了一條道路,但眼神中的怒火還是怎麼都壓抑不住。
蘇異好像想起了什麼,反而不往前走了,又朝着擂臺的方向走去。
此時顧懸剛被他的師父擡下來,還處於昏迷狀態,身上本來雪白的法袍已然滿是血污,頭髮也散亂的不成樣子。
“你還想做什麼!”
看着蘇異主動靠近,幾個青檀秘境的長老都緊張起來。
“與他上擂臺之前,我們還打了一個賭,他說我贏了我要他身上什麼東西,他就給我什麼東西,這個賭約,巡仙使大人可是見證過的。”
蘇異淡淡地說道。
幾位老者趕緊望向那巡仙使,巡仙使了點了點頭,說道:
“確有此事。”
幾位老者本來就有些鐵青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你到底想要什麼東西!”
顧懸的師父冷冷的說道。
“也不想多要什麼,就是他身上那個儲物戒指而已。”
蘇異不無所謂地說着,不過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於是開口道:
“你不想給我這個,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顧懸的師父冷冷盯着蘇異,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你跟我打一場,贏了我我就不拿,怎麼樣?”
蘇異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裝比的話語。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那巡仙使在內全都震驚了。
你要不要這麼囂張啊。
這是打了小的順帶連老的一起打了的節奏?
顧懸的師父被氣得反而發出了一陣大笑,心中一陣狂喜,還有這種好事?
“好,好啊!本來還以爲沒有給懸兒報仇的機會了,你這是在滿足我的願望啊!”
蘇異心說,滿足誰的願望可還不一定呢。
“但你要是輸了,你們在場的所有宗門修士,全部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包括衣服。”
蘇異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好,老夫全聽你的。”
顧懸的師父沒再生氣,而是直接朝着擂臺上走去。
他發誓,只要蘇異上了擂臺,那他就絕對不會再讓他活着下去。
等他走上了擂臺,發現蘇異還沒上來,而是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着他。
“喂,你怎麼還不上來?”
老者有些疑惑,他還在想蘇異是不是怕了。
“你給我下來把生死契簽了,要不然判定你爲破壞監天司的規矩。”
一旁的巡仙使陰着臉,朝着擂臺上的老者喊道。
老者這才明白過來,一瞬間氣勢全無,老老實實地走下擂臺簽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