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時玄青三人就很有默契地同時展開了陣形,成一個三角之勢圍住了那白髮男子。
白髮男子則饒有興趣地看着三人,那細長又血紅的舌頭不停的吞吐着。
在他眼裡這三人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他倒是想很有耐心地陪他們玩玩。
這三人遇見他這樣實力的妖獸竟然完全不慌,這倒是讓白髮男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孫傲來在那白髮男子的正前面,鼓起腮幫子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這是他即將攻擊的前兆。
瞬間,一根漆黑無比的棍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顯然是從儲物戒指中剛剛拿出來的。
這根棍子看上去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到底是由什麼材料製成的,但卻隱隱散發着暗金色的光輝。
白髮男子那深紫色的眼眸一眯,他自然是已經感受到了那棍子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勢。
這竟是一件先天靈寶!
孫傲來猛地往前一踏,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白髮男子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黑棍被他高高地舉起來,重重地砸向白髮男子的面門。
白髮男子輕蔑地笑了笑,在他眼裡這一棍簡直就是出奇的慢。
他隨意地向後退了一步,棍子就正好擦着他的面門掃了下去,一陣狂暴的氣浪將他的一頭白髮給震得飄蕩不停。
但是就在棍子落到他那小腹前的一瞬間,那黑棍竟然猛地停住了,這讓白髮男子有些一愣。
此時孫傲來怒喝一聲:
“長!”
轉瞬之間,整根黑棍爆發一陣燦爛的金光,驟然間就伸長數十丈,直接就狠狠撞擊在那白髮男子的肚子上,一下子就把他給撞得倒飛出去。
白髮男子只感覺彷彿有一記重錘砸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他的整個身體就開始向後飛去。
“撲通”一聲,他之間摔落到了身後的溪水中。
孫傲來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思,直接一躍而起,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就朝着河岸飛了過去。
在他起身的瞬間,那黑棍驟然就又變成了孫傲來剛拿出來時的長度,但當他飛躍至小溪上方時,黑棍又在一瞬間暴漲,而當孫傲來託着黑棍向下砸去時,黑棍的寬度竟是快要比得上那條小溪的寬度了。
“轟”的一聲巨響,整條小溪的水被黑棍給砸得炸起了無數道水花,一些在水中游動的游魚直接被炸飛出來,摔落到兩邊的河岸上。
孫傲來知道,這一擊肯定是結結實實砸到了那白髮男子的身上,但具體有沒有給他造成傷勢,孫傲來就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一道巨力猛地從黑棍的另一頭傳來,孫傲來竟是有些託不住這根黑棍了。
“滾!”
一道暴喝聲從黑棍底下響起,孫傲來只感覺到一股巨力將自己的黑棍給掀飛出去,接着一道身影瞬間飛至孫傲來的身前。
孫傲來意識到不妙,心念一動,一套華美的戰甲瞬間出現在他的身上。
只聽“鐺”的一聲,孫傲來整個人被白髮男子的一掌給擊飛出去。
就在白髮男子想要趁勢先殺掉這個讓他出了大丑的年輕人時,白縹緲動了。
沒人能看清楚白縹緲是怎麼拔劍的,又是怎麼飛到白髮男子身前的,他一劍遞出,刺向白髮男子的脖頸!
他的劍很輕柔,甚至說不上快,就好像是劍姬在舞臺上輕輕舞出的的一劍,但卻給白髮男子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白髮男子的直覺告訴他,若是他不躲開,那麼必然會受傷。
但是這看似輕柔的一劍,就算是白髮男子想躲,也費了一番力氣。
他的身體周圍瞬間爆發出一陣紫色的霧氣,讓白縹緲的視野受阻,而且白縹緲知道這霧氣絕對有毒,這才撤回劍勢趕緊後退。
這紫色的霧氣正是白髮男子的本命神通。
這時孫傲來已經從地面上的一個大坑中站了起來,“呸”了一聲,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剛剛白髮男子的那一掌實在是太霸道了,就算他及時將自己保命用的戰甲給穿了起來,但硬挨那一掌後他的體內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要知道他身上此時穿的這件戰甲也是一件先天靈寶啊。
孫傲來眼中的殺意驟然暴漲起來,他伸手一招,那黑棍不知道從哪裡再度飛到他的手掌中。
從法器到達先天靈寶品級之後,與主人的靈魂會產生一定的聯繫,無論離得多遠,主人都可以憑藉意識隨意操縱先天靈寶,而且有的先天靈寶甚至會誕生出器靈。
當然,能不能誕生出器靈,這也要看先天靈寶自身的品質與主人的相性和煉化。
孫傲來手中此時拿着的黑棍,乃是由一塊天外隕石打造而成,據說當年煉化完的瞬間都產生了恐怖的天地異象,讓無數修士爭得頭破血流。
再往後就不知道爲什麼被雲霄聖地的宗主得到了,最後就傳給了宗門中這一輩的最強天驕孫傲來。
孫傲來與這根黑棍的相性非常好,拿到以後也從未在煉化一事上懈怠,他能感覺到大概用不了多長時間黑棍就會誕生出器靈。
而那件同品級的戰甲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誕生出器靈了。
孫傲來見此時白縹緲和那白髮男子已經僵持住,他趕緊來到時玄青的身邊,開口問道:
“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什麼。”
站在他身旁的時玄青這時正雙手掐着一個法決,眼眸中不停有金色的光華流動。
他們剛剛的站位和孫傲來打頭陣並不是隨意爲之。
他們很早就定下了作戰的戰略,一旦遇到強敵時,由孫傲來打頭陣,引出敵人的一招半式,白縹緲則在一旁掩護孫傲來,防止孫傲來被強敵所斃命,而時玄青就在遠處以自己的望氣秘法去看破敵人的弱點。
雖然他們彼此都覺得整座落寧山中並沒有能夠讓他們如此對待的強敵,但以時玄青謹慎的性子還是將這個戰略一一給二人解釋清楚。
當然二人也都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人,自然都牢牢地記在心裡,正巧這在落寧山的最後一晚就用上了。
時玄青此時臉色有些凝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有些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