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Black Sun
打扮充滿青春氣息的鴨舌帽青年女性二話不說闖進了屋中。
在看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左蒼後，直接摘下墨鏡和帽子，快走兩步，給了左蒼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
左蒼感受到有人按下自己的腦袋，臉頰感受到柔軟，鼻腔處迴盪着玫瑰沐浴露以及一絲絲淡淡奶香味。
左蒼立刻回了神，用力將完全沒有社交距離過於熱情的紅楓推開，微紅着臉罵道:“紅楓！你這傢伙沒有羞恥心的嗎？！”
“老朋友好久不見打個招呼怎麼了？”
紅楓手指放在脣前，半彎下腰，寬鬆體恤的領口下垂，雙眼迷離看向意外純情的左蒼，問着:“難道你現在仍然還單身嗎？”
“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哪有時間和空閒談情說愛。”
左蒼爲了將左月拉扯大，他做出了不少犧牲，至少在感情方面的問題遲遲沒有進展，高中時候左蒼也不是沒有對暗戀的女方告白，結果人家一邊笑，一邊回了一句。
“噗哈哈，抱歉。我不喜歡帶孩子的單親母親。”
慌里慌張的米柚趕緊停止吟唱，將各種各樣的小道具重新丟進空間口袋裡，就好像被主人發現牀底下小金庫的狗狗一樣。
“大姐？你沒開玩笑？我們當年才十一二歲，怎麼可能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米柚再一頭扎進空間口袋裡翻箱倒櫃，從其中拿出一張做工精緻的卡牌。
以至於菲特戰死的時候，左蒼自己封存了那段記憶和感情。
與此同時。
“他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對人類社會而言，魔法少女就是純粹的異類。”
忙活半天，米柚才把一個小巧的心形藍色寶石項鍊交給左月。
對於紅楓的直球調戲，左蒼理都不理，直接白了她一眼:“大小姐你可饒了我吧，我家廟小，供不起您這尊大佛。”
“魔導器新月之影，具體有什麼形態我也不知道，等下我給你找下說明書。最重要的是這個東西。”
這是一張比傳統撲克牌大一整圈的卡片。
在過去，左蒼對於菲特的情感是極其複雜，那時候正是情竇初開又不服輸的年紀，天賦異稟讓左蒼成長迅速，在衆多魔法少女裡取得頭籌，鶴立雞羣，左蒼自傲自滿將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這時候突然從國外冒出一個能和自己打平手的存在，自然要多看上兩眼。
左蒼的這種回答在紅楓的意料中，可她眼裡還是有一些不容易看見的失落，心理素質強大的她，同樣把這當做普普通通的一句玩笑話，轉而說到另外一個話題。
將梅花A卡牌交給它的契約者使用，順便給左月帶來了新的魔導器。
“我的私人生活不想被其他人染指。”
紅楓的語氣突然上揚，“哦～那你想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米柚炫耀着。
兩人額頭相貼，左蒼在瞪着眼前有些慌張的女性，自己的家事竟然被別人瞭如指掌，這讓左蒼極端憤怒，尤其這還是出自信賴之人的嘴中。
紅楓指了指天花板，意思非常明確，一個字一個字將自己知道的線索說出。
“哼。”
“變身卡片？這是什麼意思？”
“好好好，不說了。咱們談一談工作上的事情，我可是爲了這件事才千里迢迢從京城飛到新木的，電話裡拒絕了，不要再當面拒絕吧，這多不禮貌啊。”
自此好幾年的時間，男媽媽三個字上了左蒼的黑名單。
“……”
爲什麼現在的傳奇魔法少女都是十幾年前涌現的那一批人，不就是因爲在惡劣的大環境之下，她們必須要忍受風吹雨打，也必須要能從血雨腥風裡殺出來嗎？
咒獸的鮮血，人類的鮮血，早已讓楓葉染紅。
“你……”
“呵。別以爲我們都是瞎子，當年看到你們偷偷牽手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人。”
“我知道這個話題你不想說，可是很多話，我必須要跟你說，這是一個認識十幾年的朋友應該做得事情。”
常年混跡在京城的紅楓，對此有比左蒼有更深刻的認知和理解，她握住了左蒼的手掌，十指相扣，感受着左蒼手心的溫暖和心中的冰冷。
“說到底還不是你自己作死。”
儘管左蒼對於現在魔法少女的評價和紅楓差不多，但是他並不想接下這一個任務。
“他們不希望蒼焰再次失控，黑日重新降臨，所以他們必須要尋找到一個‘自認爲安全’的控制器，來防止最壞結局的出現。顯然，左月就成爲這個控制器的最佳人選了。我哪怕是魔管局的副局長，本質上也只是打工仔和代理人，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都說打蛇打七寸，可是沒有想過有一天，吃痛的毒蛇會反咬一口呢。
“世界上本就不應該存在魔法少女。”
那麼爲了奪回更多的卡牌，必然要藉助卡牌本身的力量，否則米柚和它的契約者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任務。
“這麼多年沒見，怎麼感覺你老了好多，一點都不可愛了。”
大致上有十三公分長八九公分寬。
“哼哼，那就睜大眼睛看好了！”
“總而言之，我實在沒有替你打工的理由。”
“我覺得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男人其實是一種侮辱。然後，你說的那些東西，完全可以用何不食肉糜來形容了。作爲普通的勞苦大衆，整日外出風吹日曬，怎麼可能有細細保養自身的條件。”
左蒼拍這桌子站起身來，想要否認這種污衊。
長長的深呼吸，左蒼冷靜了下來，鬆開握住紅楓衣領的手掌，坐在紅楓身旁，滿嘴的苦澀。
紅楓突然有了其他心思，特地補充了一句:“好女友。”
腦海裡思索了一下，紅楓拍了拍左蒼的肩頭，語重心長說着:“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能總活在過去了。過去會把人壓垮的。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天然給自己極大的壓力，看開一點唄，瞎過一天是一天。”
課間休息時分，左月躲在一處樓梯轉角等着米柚說一說好消息。
“你的理解錯了，我並不是想讓你親自動手，我只是想給你一份工作。讓你去教一下現在的年輕人，該如何在今後的戰場上活下來，pve和pvp的區別是巨大的。現在的年輕人已經沒有任何對戰人類的作戰經驗了，可能從入行到退役也都只是在打打咒獸救救人而已。如果讓她們現在就和敵人作戰，那麼下場是極其殘忍的。我不想看到這一幕。”
“再亂說話，我就把你攆出去了。”
在昨晚米柚找到梅花A的卡牌以後，便迫不及待想要將卡牌送回影之國保護起來，這是防止賢者之石誕生的保險，連夜趕路，去影之國覲見女王，然後彙報一下當前掌握的情報。
而女王在說着，單單找回一張卡牌根本沒用，她想要的全套卡牌，最少也要湊齊一個花色的全部十三張卡牌，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事情不會擴大。
左蒼有着自己的底線和尊嚴，他將自己分割的明明白白，左蒼是左蒼，蒼焰是蒼焰，兩者不可混淆。
左蒼的態度依舊冷淡，他其實很明白自己的心結出在哪裡。
紅楓將茶杯放下，心中是對於未來的惆悵以及對過去的懷念，現在的魔法少女是活在溫室中的花朵，看似美好堅韌，實際一吹就倒，更不用說將她們丟在野外被狂風驟雨蹂躪了。
她仰着頭，看向潔白無瑕的天花板，一片純白中那幾個小小的黑色斑點是如此顯眼，如此礙眼。
左蒼態度依舊強硬，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去就不去。
“你這傢伙怎麼一點正經都沒有，這時候說什麼呢。”
然而，很奇怪女王並沒有太在意梅花A卡牌被找回，反而給了米柚新的任務。
左蒼被瞬間激怒，他紅着雙眼，眼中透出兇狠和殺意，動作迅速，一腳踩在茶几之上，越過障礙，狠狠把紅楓按在沙發上。
“僅僅是魔法少女蒼焰這個名字，你知道都能帶來多大的收益嗎？”
“這就是由先前看到的梅花A製造而成的變身卡片，由女王親自制作而成。”
“要理由是吧？那我說一下。”
“爲什麼是我，過去退役的魔法少女還有很多人吧。”
這時候，左蒼同樣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女性，紅楓肌膚紅潤，吹彈可破，面容精緻堪比十七八歲的少女。
米柚擡起小爪子，吟唱起魔法咒語，空間裂開口子，裡面的東西噼裡啪啦不斷掉落下來，種類極其豐富，看上去好像都是什麼小玩具，有壞掉的半個塑料球，磨牙棒，還會什麼逗貓棒一樣的東西。
“吼吼，有意思。早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嗎？”
它從影之國回來後，便向左月彙報了這個好消息。
紅楓上下打量着左蒼的穿着打扮，一邊走一邊說:“黑眼圈好濃，你多長時間沒睡過安穩覺了。左肩有點塌肩，是不是總是側身在沙發上睡啊。還有皮膚乾燥，黯淡無光，一直沒用護膚霜嗎？”
“我都已經如此配合，甚至是放棄成爲魔法少女了。他們依舊不願意相信我嗎？”
面對左蒼這種頑固不化的分子，紅楓早有準備，他當然知道左蒼的軟肋是什麼，稍微整理下語言，開了口:“你現在沒有工作，左月又成了魔法少女，兩人的關係比往常更加糟糕了，這可是一次不可多得與妹妹接觸的好機會，難道你不想到調查組親自教一教左月該如何從其他魔法少女的攻擊下活下來嗎？”
“嘿嘿，我也沒有男朋友，要不我們兩個湊合湊合過吧。”
“我說過了，我不想再當魔法少女了。我也不想利用魔法少女的身份讓自己活得更容易一點。”
“不。不是‘你’而是他們，比魔管局和ESO更上面的人。”
畢竟左月的初始武器在戰鬥中慘遭損毀，缺乏趁手武器，難以參加今後的戰鬥。
“菲特，魔法少女天霆。”
“你竟然敢監視我。”
米柚心思單純，女王說什麼就是什麼，也不會有所懷疑。
“對，魔法少女天霆。那可是實力和你不相上下的好隊友，好戰友和……”
簡單寒暄一下，紅楓才坐在客廳喝着左蒼剛剛泡出來的清茶，她說出自己此行的真正來意。
別人說的道理都懂，但就是做不到。
突破心魔只能靠自身的力量，別人根本幫不上忙。
可是，紅楓卻苦笑一聲:“因爲我們最大的敵人，只有你能解決了。”
“不對！”
背面繪有銀河漩渦一樣的圖案，而正面角落和四邊則是一圈奇特符文，與常見的盧恩符文有些不同，似乎是一種更加古老的符號，正中央的空白處出現大大的梅花圖案，頂端三朵花瓣分別鑲嵌着寶石，一些代表着水元素的盧恩符文成條線狀將梅花權杖完全包裹在內。
紅楓同樣被左蒼整得無語了，直挺挺豎起了中指。
儘管對紅楓突然造訪有些不爽，左蒼還是盡了地主之儀，將她邀請進客廳。
紅楓話都沒說完就非常識相的停了下來，畢竟她已經見到左蒼的臉色陰沉，眼神冷漠，一副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紅楓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不少，撇撇嘴:“誰知道你們背地裡還做過什麼事情。”
新木市第一中學。
明明紅楓的實際年齡和他是同年，給人的感覺卻相差了好幾歲。
“明明有着得天獨厚的意願和天賦，卻一心想着躺平擺爛，自甘墮落沒有上進心。你這完全是一種浪費，我都替你心疼了。”
兩人之間糅雜了太多太多的情感，很難說明，這到底是什麼。
“我先說一下這一次和往常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以往我們的敵人都是沒有理性的咒獸，就算有人類參與其中，威脅也沒有那麼大，歸根結底還是打怪刷本的Pve。然而根據我的分析，新木市此次案件的真正敵人，大概率是身份不明的魔法少女。所以調查組爲了尋求真相，解決事件，必然要遭遇戰鬥，還是魔法少女對戰魔法少女的戰鬥，我想其中的兇險，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過去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涌現，左蒼用力握緊雙拳，怒視着紅楓。
只是感慨一句，原來當時的自己是這樣的啊。
當左月知道自己竟然得到正規魔法少女才擁有的魔導器之後，她雙眼發光，嘴角流出口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自己的新武器長什麼樣子了
“搞快點，搞快點。讓我看一下唄～”
左蒼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就算現在想起了那段往事，也因爲時間太過久遠，就好像看了一場其他人經歷的電影一樣，沒有任何真實感和參與感。
“你到現在還認爲叔叔和阿姨遭遇的意外不是意……”
“我不想再殺人了。”
左月被搞得有些迷糊了。
而米柚卻異常興奮，它激動大喊着:“也就是說！你現在有兩種不同的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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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