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靜靜坐在廣告牌下,回憶着過去的日子。
過了半晌,於靜重新看着小鹿說道: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來這裡看我。我要是有吃的東西,肯定全都給你。可惜我現在只有一些巧克力餅乾,你吃了可能會死的,它們含有很多咖啡因。那麼我們要做些什麼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隻小鹿就已經輕快地跳着離開了。
於靜把頭埋在氣膝蓋裡,突然哭了出來。
很久之後,纔對自己說了一句:於靜,你要堅強!
……
第二天早上。
於靜坐在廣告公司裡,韋爾比的辦公桌前。韋爾比站在電腦前,手撐着桌子,顯得有些緊張。
韋爾比看着於靜,半天才說道:“按照合同規定,你前面交的5000美元,只是租借廣告牌的押金而已,如果你想要繼續租下去,還需要再交5000美元。”
於靜:“韋爾比,你只需要告訴我,最晚什麼時候必須交這5000美元?”
韋爾比看了看合同,回道:“嗯,今天就要交……或者最晚星期……五?”
於靜諷刺道:“如果你相信律師和廣告商的話,地球都不運轉了。說吧,誰收買了你,韋爾比?是彭懌辰嗎?”
韋爾比氣道:“沒任何人收買我。”
於靜拍着桌子站起身,吼道:“沒你TM個大屁股。”
韋爾比委屈道:“彭懌辰警長快要死了,於靜。”
於靜:“我們他媽的都會死的!”
廣告公司的秘書帕梅拉,突然拿着一個信封興奮地闖了進來:“韋爾比!”
韋爾比怒道:“帕梅拉!我們現在有點兒忙,你能不能先出去……”
帕梅拉笑道:“韋爾比,我知道,你有些害怕告訴於靜,關於廣告牌租金的事情……。
韋爾比立馬搖頭,尷尬道:“害怕?沒有……完全沒有。”
帕梅拉笑道:“不過我要是的這件事,正好可以解決於靜的困難。真的難以置信!”
她把一個信封交給了韋爾比,然後笑道:“剛剛有一個墨西哥小男孩,把這個送了過來。”
韋爾比把信封打開,裡面竟然裝着一沓美元。
韋爾比驚道:“這到底是什麼?”
帕梅拉回道:“我就知道!裡面裝的一定是五千美元!猜猜裡面的便條上寫的什麼?那上面寫的是:這是給於太太用於租借廣告牌的錢!你敢信嗎?這就是我剛剛衝進來的原因!”
韋爾比立馬問道:“你剛剛說,是誰寄來的?”
帕梅拉回道:“沒有寫。”
韋爾比又問:“那個送錢小男孩去哪兒了?”
帕梅拉道:“送往東西,他就走了。他就是那種很普通的、胖胖的墨西哥小男孩,騎着一輛自行車過來的。”
韋爾比和於靜聽到這,知道肯定找不到送錢的人了。
帕梅拉看到兩個人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韋爾比笑道:“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做得很好。”
於靜也誇道:“是的,你做得特別好。”
帕梅拉長舒了一口氣,回道:“是嗎,太好了。生活處處都有驚喜,不是嗎?”
說完,她便高興地離開了辦公室。
於靜看着韋爾比,過了半晌才說道:“看了這裡還是有人支持我的做法。對了,我覺得你現在需要給我開個收據了,韋爾比。你就在上面寫,廣告牌下個月的租金已經全部付清。不要到時候再來給我說TM的押金。”
韋爾比尷尬道:“當然,於靜,我給你開收條,沒問題。”
於靜冷冷看着他,說道:“現在就寫吧。”
韋爾比無奈道:“好的!”
……
小鎮的夜晚,少見的可以看到明亮的月光,沒有一絲霧氣。
彭懌辰看着連個女兒躺在牀上,一個個入睡了。
他深深親吻了兩個女兒的額頭。
隨後,他又走回自己的臥室,此時妻子就躺在牀上。
彭懌辰親吻了她一下,笑道:“女人!今天該你去鏟馬廄的馬屎,記得嗎?”
妻子怒道:“去TM的那些馬!他們是你的馬,我要把那些該死的馬都槍斃了!”
彭懌辰無奈笑道:“我去做,你這個懶女人。”
妻子咯咯笑了一聲:“謝謝你,老爹。”
彭懌辰被她逗樂了,又親了她一下,才離開了臥室。
……
馬廄裡的燈亮着。
彭懌辰站在馬房裡,輕輕撫摩着自己心愛的馬駒們。
隨後,他推開閘門走到空地,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口袋。
馬兒們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彭懌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竟然叫我老爹,我很老嗎?”
說完,他把黑色的口袋套在了自己的頭上,掏出自己的手槍。
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在他頭上的口袋上面,還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不要摘下頭套,給警察打電話”一行字。
彭懌辰深深吸了一口氣,對這個世界說了最後一聲:“再見”,緊接着就扣動了扳機——
“砰!”
一陣巨大的聲響,嚇的馬匹們全都叫了起來。
彭懌辰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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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英勇的警長,這個真正的硬漢,最終還是沒有讓自己死在病牀上。
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保持的最後一次堅強!
彭毅誠的妻子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聲悶響,隨後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心裡似乎預告到了什麼。
走到客廳裡,桌子上擺着兩個信封,一個上面還寫着她的名字。
她終於明白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倒在客廳裡,痛苦失聲。
很快,小鎮警局的警察和醫院的救護車開到了馬廄附近。
人們在這裡發現了彭懌辰的屍體。
馬匹們此時都從閘門裡走了出來,它們吃着花園裡的草。彭懌辰卻再也無法罵它們了。
塞德里克痛苦地慢慢將彭懌辰的頭套揭開。
隨後讓救護車上的護士,將他的屍體擡上了救護車。
房子裡,彭懌辰兩個女兒驚慌失措地看着痛哭失聲的母親,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這一刻開始,小鎮居民對於靜的憤怒,終於到達了頂點。
但無論怎樣,彭懌辰警長和安吉拉·於,都永遠無法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