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大隊長,幹這事兒,也不怕被人揹後罵盡往家裡拿啊。”
劉春來還能說啥?
這搖身一變,他就成了企業家!
而且手下還有好幾家廠。
公私合營?
“你不要,他們纔要罵。事情是你牽頭的,不是老子不想要,老子沒得那個本事。”劉大隊長的語氣中滿是失落,說到這裡,狠狠地抽了一口葉子菸,“你不參與到裡面,他們會認爲你不會用心幹這事兒,以爲你只是幹幾天,升官後就不管了……”
劉福旺不說,前面半截,劉春來就明白了。
要讓人相信,首先自己也得在裡面。
本來就是劉春來乾的這些,拿了大頭,別人纔會相信他會認真搞下去。
誰特麼的說這年頭的人老實本分,容易忽悠?
“既然這樣,咱們明天就動手。把竈屋旁邊的柴屋騰出來……”劉春來也是說幹就幹的性格,“下午咱們就先騰屋,到時候掏條溝,直接通到茅坑……”
“春來啊,那得多少錢?”楊愛羣有些心痛,“這錢得攢着,到時候起三間大瓦房,你結婚了就住瓦房,我跟你爹住這裡……”
說的時候,還像趴在門口看外面的賀黎霜看一眼。
賀黎霜紅着臉,急忙縮了回去。
“要不,現在就把咱們這房子拆了,重新修?不過我覺得還是修八祖祖那種老宅子比較好看。”
劉春來動了心思。
既然說春雨服裝廠也有他的44%股份,現在這錢不能動,江南廠這邊只要開始生產,那就是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
“有點錢就嘚瑟!先把你四隊的事情解決了!”劉福旺頓時火了。
自己作爲大隊長,還是一家之主,這地位現在是直線下降。
不行,得想辦法。
而且老三本來就聽劉春來的,楊愛羣那是爲了兒子敢提刀的。
家裡以後很難民主了。
“愛羣嬸,你這是怎麼了?”正在這時候,劉九娃手裡提着兩條一尺多長的大鮎魚從臺階上走了上來。
看着楊愛羣臉上的傷痕哥,急忙開口問道。
劉春來恨不得撿起一塊石頭塞他嘴裡。
在陰涼處趴着的大黃狗,聽到聲音,只是睜開了半隻眼,隨後用爪子抹了幾下紅鼻子上爬滿了的墨蚊,有不少肚子都已經鼓得很大,變成了血紅色。
隨後,又睡了。
這死狗,等到冬至,真的燉一鍋狗肉湯?
“還不是王素珍那批婆娘,挖老子的土邊邊……”楊愛羣頓時想起這事兒還沒處理呢。
家裡兩個男人,就沒有一個給她撐腰的。
“九哥,你下河了?”劉春來急忙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先弄飯,下午得去四隊看看收地的事兒……”
“春來,你可是說了,要給媽做主的!”楊愛羣頓時不依。
這種時候,劉雪已經藉口要複習溜回房間了。
劉秋菊更是說要收拾房間。
劉夏青則是一手扯着徐勇軍的耳朵直往竈屋去。
一邊走,還一邊數落一臉懵逼的徐勇軍。
“你有沒有眼力?眼看就晌午了,人家都要吃夜飯了,煙囪還沒冒煙,趕緊的,幫我燒火,不然晌午你就莫吃……”
“媽,我是四隊隊長啊。那啥,我去把圖紙畫出來,不僅是咱們家的廁所,還有四隊的規劃圖,那邊要建養豬場……”劉春來同樣得溜。
這事情,老孃都說了,先扯壞了王素珍唯一一件完好的衣裳。
按照劉春來的處理意見,那肯定是要賠人家衣服的,同時雙方都得道歉。
至於醫藥費,都是皮外傷,何況王素珍的慘狀比老孃更甚。
他們家賠錢,沒問題。
問題是老孃那性格,會同意?
何況,現在外人絕對已經開始傳他劉春來跟王素珍有一腿了。
“吃飯還早,那啥,我去田裡看看秧水。”劉大隊長也準備走了。
“爹,你是大隊長,這事兒還真得處理。要不然,後面還會出現更多,咱們不能讓那些不交地的人佔集體便宜啊。”劉春來攔住了劉福旺。
這種事情,自然是讓老爹來。
趁着老孃不注意,劉春來豎起了一根手指,“爹,嚴書記那邊借會計,不是得給錢嘛,大隊的會計我也先用用,同樣給錢。”
MMP!
狗曰的龜兒子!
居然用錢收買老子!
劉大隊長很想破口大罵。
自己那可是退役軍人,得有軍人的氣節。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
資本家的糖衣炮彈是打不倒自己的。
可劉春來提嚴勁鬆!
自己欠嚴勁鬆三百塊的事情劉春來知道了。
“一百?”劉大隊長嘆了口氣,一百塊,也能還三分之一了。
“一千!”劉春來一臉笑容。
聽到一千的時候,劉大隊長眼睛都亮了。
特麼的!
這輩子,就沒在兜裡裝過這麼多錢。
還了嚴勁鬆,也還有700,到時候,左邊胸口揣200,右邊胸口揣兩百,褲子兜裡一邊再揣一百……
於是,劉大隊長就這樣被腐朽資本家劉春來的糖衣炮彈打倒了。
“瘦猴!瘦猴!”
“大隊長,啥事兒?”瘦猴的聲音老遠傳了過來。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裡等着大隊長的吩咐。
“那啥,你去把劉興國找來,回來的時候,順便再看看田明發兩口子在屋頭沒有,喊他們也過來。”劉大隊長吩咐了一聲。
“要得!”
瘦猴沒有出現在院子裡,在老遠回答了,隨後就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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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來聽到動靜,搖了搖頭。
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老爹是惡霸,瘦猴跟二狗兩人就是助紂爲虐的狗腿子。
也沒想太多,開始把之前畫好的規劃圖拿了出來。
計劃不如變化快,爲了修路以及解決隊裡光棍的問題,製衣廠多了好幾百人,規劃就得重新做了。
沒有圖紙,全都是用家裡的圖畫本跟作業本來畫。
劉春來投入進去,就開始變得忘記了時間。
“你畫畫這麼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劉春來身後的賀黎霜看到劉春來畫的,由衷讚歎了一句。
她什麼都好,可畫畫不行。
“誰讓你進來的?你不知道我是男人?”劉春來正思考着把新規劃的居住點放在哪裡,被賀黎霜打斷,頓時沒好氣地說道,“剛纔你咬了我,信不信我咬回來……”
“你來,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膽子!”賀黎霜被氣得要命。
挺起了胸膛。
隨後,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劉春來這混蛋居然真的張開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