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進入交易所大門，裡面沒有人注意到他，只是有穿着講究的人繞開他，似乎是嫌髒。
譚明陽一路走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注意到大門處有一個男人，看似在抽菸，實則在觀察路過的人。
還有他現在右側，也有一個男人，手一直在手腕的珠串上摩擦，視線尖銳，不停打量着周圍人。
不着痕跡環視一週，譚明陽在椅子上坐下，和其他人一樣像入魔一樣盯着股票信息。
看一會股票行情走勢，視線逐漸移動，餘光看向帶珠串的男人。
那人視線一直盯着兩個地方，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譚明陽注意到那兩個方向各有一個意氣風發的傢伙，紅光滿面，一看就賺到不少錢。
這下更確定自己心中猜想，帶珠串的男人果然有問題。
譚明陽沒有輕舉妄動，更沒想去拯救誰。
在股市弄泡了半天，對方也沒有動手。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其中一個被盯上的人離開，帶珠串的男人緊緊跟上。
譚明陽猶豫兩秒，最終也跟上去。
被盯上的人剛走到大門處，門口抽菸的男人突然動手。
“啊！”
只是一聲尖叫，讓裡面的人都看過來。
可爲時已晚，包已經被人搶走。
譚明陽特別注意他們，看到整個過程。
在抽菸男人動手的前一刻，後面跟着的男人先用黑布套頭，讓被搶的人看不到他們的長相。
難怪被搶的事情頻繁發生，卻一直沒有抓到人。
這種辦法簡單粗暴，卻很有效果。
擦身而過的時候，男人正在高聲叫喊：“包，我的包，裡面都是錢啊！”
其他人聽見，都咂舌，不少人害怕不敢上前，只有少數走上前攙扶起他。
譚明陽沒有看後續，而是大步跟着那兩個逃走的男人離開。
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在偏僻衚衕中停下。
周圍都沒有人，他不敢太過靠前，只能找個陰暗地方蹲着，連呼吸都不自覺放小聲。
‘刷拉拉’
外面兩人正翻着新搶來的包。
“才幾千塊錢，看他牛哄哄的樣子，老子還以爲是個大戶，呸，媽的窮鬼。”
譚明陽聽到這話，眼神一變。
幾千塊錢，放在二十年後確實不算大錢。
可現在是九十年代，幾毛錢就能買到菜，幾塊錢就能買到肉的時候，幾千塊錢算是鉅款。
他們能說出這話，證明之前見過更多錢。
想到之前新聞報道的搶劫案，心頭一緊。
‘蹬蹬蹬’
在他琢磨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趕緊躲好，豎起耳朵聽外面動靜。
“大哥，警察去了，不過對方沒看到長相，嘿嘿。”
新來的兩個小子，一個頭發有些長，一個瘦高個一臉奸詐相。
長頭髮的男人只有一隻眼睛露在外面，看一眼前，沉聲道：“就這點？”
帶珠串男人把錢數出一部分遞過去，微擡下巴：“這些你們分了，過兩天在動手，搶個肥的。”
四人分贓之後，站在一起合計半天，決定對另一個目標下手。
而在譚明陽以爲他們商量完要離開的時候，四人居然原地抽菸閒聊起來。
珠串男人：“上次盯上的那小子，你們看見沒？”
瘦高個：“沒，好久沒來了。”
閉着眼睛，一臉享受的男人道：“要麼賺夠錢不會再來，要麼沒錢，買不起。”
長髮男人：“前兩次他都賺不少，不會沒錢，更沒有人嫌錢多。”
......
譚明陽在暗處聽閒聊內容，直覺的後脊發涼。
怎麼覺得他們說的人這麼像自己！
對着他們交談的越多，他更確定對方說的人就是自己。
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是這些人的目標之一！
一根菸燃盡，珠串男人扔掉菸頭，對三人道：“行了，趕緊去盯着，找條大魚，到時候和明哥合作，有錢一起賺。”
等四人腳步聲遠去，譚明陽才鬆口氣。
想要起身，發現雙腿有些麻。
慢慢扶着磚牆站起來，挪出藏身的地方。
在他忍受雙腿傳來的痠麻感時，腳步聲由遠及近。
譚明陽雙目瞪大，那些匪徒選在這裡停留，必定是因爲這裡安全，不會有人來。
現在出現腳步聲，最大可能誰的不言而喻。
顧不上痠麻的雙腿，快速轉身，幾個健步逃離衚衕。
沉重的腳步聲引起來人注意，疑惑的追出一段，沒有看到人影。
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菸頭，男人摸着手腕上的珠串，在周圍查看。
當走到譚明陽原本藏身的地方，停下腳步。
望着地上腳印和摩擦痕跡，眼神閃動，嘴角繃直。
跑出衚衕，走在大道上的譚明陽見到來往行人，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轉身去看，沒看到有人追上來，才停下腳步。
雙手撐着腿，額頭滿是汗水。
等呼吸喘勻，準備往前走的時候，突然臉色大變。
艱難挪動腳步走到牆邊，臉上滿是痛苦，呢喃道：“哎呦，忘了腿麻的事情，嘶，疼死了。”
緩了幾分鐘，才能繼續走路。
弄清楚股市情況，直接去找姜海。
在老薛的餐館中，譚明陽狼吞虎嚥吃掉兩碗飯，在兩人震目光中又喝淨一大碗湯。
老薛怕他不夠，去廚房準備再做兩個菜。
趁着這個功夫，姜海好奇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譚明陽放下筷子，嚥下口中東西，把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講述一遍。
姜海臉色逐漸凝重起來，眼中帶着擔憂：“他們既然盯上你，以後還是別去了，那些人都心狠手辣，真對上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想到酒店還缺少資金，譚明陽果斷搖頭：“資金必須跟上，股市來錢最快。”
在姜海還要勸說的時候，他繼續道：“只是我不親自去，讓別人去就是。”
姜海想要詳細問的時候，老薛端着菜出來，趕緊閉嘴。
不是怕他不可靠，而是不想讓老薛捲到麻煩當中來。
等吃過飯，兩人上樓，仔細一謀劃，決定找更多人分散去買他提前看好的股票。
那些人搶的都是大戶，看不上零零散散的小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