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喝酒以前,洛雲峰只覺得自己是大德魯伊。一瓶紅酒下肚,他有些飄飄然,覺得創世神也不過如此。
“我還能再喝一瓶。”洛雲峰在靳月夢的攙扶下,歪歪扭扭的走着:“不是我吹牛,就憑我的酒量,起碼還能再喝一瓶。”
“行了,行了。你還嫌不夠丟人?”靳月夢埋怨道:“一瓶就這樣,再來一瓶。還不知道你會怎麼發酒瘋呢!”
把洛雲峰放在牀上躺好,靳月夢又端來熱水幫他洗臉擦腳。
安排好一切之後,靳月夢端起水盆就要往外走。
“不要走,決戰到天亮。”洛雲峰醉醺醺的,他拉着靳月夢的手嬉皮笑臉:“呃——我說話算話,絕對不讓你失望。”
“戰你個大頭鬼。”靳月夢沒好氣道:“安心睡覺,我去客房住一個晚上。明天再跟你算賬。”
等靳月夢端着臉盆出去,洛雲峰臉上的酒意立刻消散:裝醉的感覺真不太好受。但是如果不裝醉,今晚上真就得決戰到天亮。
靳月夢較真起來,可不是開玩笑。她說的出,絕對做得到。畢竟靳家人的頑固,都是一脈相承的。
感覺到女人跟自己的擦臉時候,洛雲峰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
上一次有人這樣幫自己洗臉,好像是四歲還是五歲?他只記得是在福利院的時候。
福利院的洛院長,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他仔仔細細幫自己擦過臉,然後把毛巾交到小洛雲峰手裡:“孩子,以後你能自己洗臉嗎?”
那時的他捧着毛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靳月夢的動作,給了洛雲峰家的感覺。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洛雲峰就想拉住靳月夢,告訴她自己其實沒有喝醉。
可是一想到決戰到天亮的諾言,洛雲峰又有些小腿打顫。
按道理說,大德魯伊的生理需求都很低。
比如說魔獸世界的大德魯伊瑪法李奧·怒風,成天睡覺修煉。以至於他的妻子泰蘭德祭司,只能隨身帶着一串香蕉。
洛雲峰的需求沒有低到瑪法的程度,還在正常男人的範圍之內。但是俗話說得好:“一天補上一頭牛,禁不住底下往外流。”
呸呸,這些都是次要的。他主要擔心的是:萬一真跟靳月夢折騰一宿,起牀後怎麼面對洛瑤?
就在洛雲峰萬分糾結的時候,他隱約聽見洛瑤在和靳月夢說話。
“媽媽,瑤瑤告訴你一個秘密。”小丫頭偷偷摸摸的對靳月夢說到:“爸爸是在裝醉,他清醒得很。千萬不要被他騙了。”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洛雲峰萬萬沒想到,女兒會偷偷向靳月夢告密。
“好啊,居然敢騙我。”靳月夢咬得牙齒格格響,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瑤瑤告訴媽媽,我漂亮不漂亮?”
“除了瑤瑤以外,媽媽就是最漂亮的。把爸爸都迷得神魂顛倒。”小丫頭做出了自認最公正的評價:“媽媽加油,瑤瑤回去玩遊戲了。”
啪嗒一聲,洛瑤房間的門被鎖上。只留靳月夢還站在原地,她臉上神色難明。
不一會,靳月夢黑着臉走進來:“我讓你裝醉,我讓你騙人。現在姑奶奶滿足你的願望,決、戰、到、天、亮!”話剛說完,她就發現牀上空蕩蕩的:“人呢?跑哪去了?”
“應該說,今天由我來滿足你的願望。”男人從後面保住靳月夢,他以低沉渾厚的聲音說到:“我原本想去夜襲你的。現在你居然乖乖送來門來,正好省了我一番手腳。你做好心理準備沒有?”
靳月夢渾身發軟,她咬牙堅持到:“大笨牛,我們的賬要好好算算。”
“算賬?哈哈,我的怒火,你駕馭不住。”
另一間房內,洛瑤躲在門後捂嘴偷笑:“瑤瑤只能幫你這麼多。看你以後還會不會忘記帶瑤瑤吃午飯!”
在偷笑了一會以後,小丫頭挽起袖子帶上耳機,她端坐在電腦前:“繼續來戰!今天瑤瑤會讓你們知道,七海女皇這個稱呼絕非浪得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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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某軍用機場,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士肅立在停機坪前。領隊的人,正是從田隱一中離職的張華嶽。此刻他一身戎裝,再沒有學校老師的書生氣。
停機坪上以白油漆畫圈,在圈中還有一個大寫的h。很顯然,大家正在等待的是一架直升機。
很快,一架武裝直升機出現在天邊。
看見飛機出現,衆人臉上都浮現激動的神色。
武裝直升機緩緩降落,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走下一個軍裝女人。
“隊長,歡迎你歸隊。”張華嶽上前一步,他衝直升機上走下的女人立正敬禮:“你辛苦了。”
女人同樣回禮:“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們的支持與配合,謝謝你們的信任。謝謝你們抽出人手保護我的家人。”
聽見女人的道謝,張華嶽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回頭對衆人喝道:“全體都有,會議室集合。向後轉,跑步前進。”
待衆人走遠以後,張華嶽才滿臉歉意道:“抱歉隊長,我沒有保護你的家人,洛雲峰跟靳月夢登記結婚了。”
洛雲峰口中的隊長,正是本該葬身天寧島的寧若凰。
如果118號元素還活着,看見氪元素居然是天譴小隊的臥底。真不知道他該是什麼表情——或許只要微笑就好了。
“這件事與你無關。當初我決定拿父女倆作掩護的時候,就註定會有這麼一天。”寧若凰神色微黯:“是我拋棄他們在先,這個結局我早就想到了。”
“但我還要說一句,七月做得太不像話。她的任務是給予洛雲峰必要的幫助,沒有人指示她要幫到牀上去!”張華嶽忿忿不平道:“她看出洛雲峰的不凡,立刻就趁虛而入橫刀奪愛。”
“這纔是靳月夢比我厲害的地方。”寧若凰突然笑了,笑容有幾分苦澀:“或許洛雲峰心裡很清楚,誰對他出自真心。他知道我只是需要一個掩護,所以他就老老實實的當幌子。”
“我和洛雲峰在一起七八年,他從沒在我面前顯示過半點特異之處。跟靳月夢不到一個月,就把所有的底牌的亮出來。也許這就是他對我的嘲笑。”
張華嶽猶豫了一會,他突然開口道:“恕我多嘴,說不定是你想多了。洛雲峰這個人我接觸過。他沒有什麼心機,拋開他的能力不說;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只是隊長以前做得太過火,所以才把洛雲峰推得遠遠的。如果隊長能做出一些彌補,未必不能把洛雲峰再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