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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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丫頭把鴿子放生了”靳月夢不明所以,她推了推洛雲峰:“一會回去,要不要我去市場再給她買只鴿子。”

“不用擔心,鴿子會自己回來的。”洛雲峰隨口解釋了一句,他指着一條選好的道路:“我們從條路進山。直接走過去太遠,我們先坐代步車到山腳下怎樣?”

靳月夢心知他的提議是對自己的愛護:“可以啊,瑤瑤快過來。我們出發了。”

暮山森林公園深處,一隻鴿子從樹林上方飛過,它直奔一處地勢險要的奇峰。

“大家快看,遠處山巒中的奇石像不像一個酒杯?大家都說那是仙人的酒樽。你們看,酒杯中是不是還盛着一杯瓊漿玉液。”

導遊指着遠處的景緻大聲抒情道:“聽老人家說,解放前有年田隱市大旱,到處顆粒無收。但是,那杯酒始終沒有見少。有個老前輩就把自己的兒孫都帶到這來,他指着那杯說了一段影響深遠的話。”

“就是這段話,拯救了田隱市大部分的居民。”

“我知道”有女遊客自信滿滿道:“他肯定是說這座山下有水脈,只要開掘出來就能抗旱救災。”

導遊搖搖頭:“錯了,大家都知道那裡有水脈,但至今爲止還沒有人到過那裡。當初那個老前輩把兒孫們帶到這裡,他說看見了吧?就算人間餓殍滿地,滿天的神佛該喝酒還是喝酒,該收香火還是繼續收香火。有誰關注過百姓的死活?”

“想要救活滿城百姓,神仙是靠不住的,只能依靠我們自己。幾個後人大受啓發,回去就參加了田隱起義。”

“建國後,田隱市出的幾個將軍,都是當年那個老先生的後人。因此酒杯也被後人稱爲將軍杯。”

就在衆人嘖嘖稱奇的時候,鴿子已經撲棱着翅膀降落在將軍杯的邊上。它落在地上休息了一會,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選了一個向陽的方向,鴿子再度飛起。在將軍杯的南面,有一處植物茂密鬱鬱蔥蔥的地方。將軍杯裡的水,從巖壁石縫中滲出,時刻滋潤着這一路的植物。

“就這裡沒錯”洛瑤坐在車上揮舞着小手,小丫頭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到在跟誰說話。

將軍杯的南面巖壁之下。

白鴿降落在地面,它嘴腳並用在地上刨出一個溼潤的土坑,隨即又將橡果放入坑內。完成一切之後,白鴿振翅高飛。

“爸爸,爸爸”洛瑤邀功似得衝洛雲峰叫到:“瑤瑤想吃烤肉。”

這是父女倆的暗號,意思是橡果已經種下。洛雲峰閉目感應了一會,很快他就感應到了三處帶有自己力量的精神波動。

一處是自家門前的橡樹,一處是身邊洛瑤的口袋,還有一處就是幾公里外的某地。從方位來看,正是洛雲峰選擇的十二處種植點之一。

等到洛雲峰三人下車時,鴿子已經在那裡等候很久了。洛瑤剛下車,它就撲扇着翅膀飛過來落在女孩的肩膀上。

“小白白辛苦了,來吃點零食。”洛瑤給它抓了一把拌有精料的玉米碎。鴿子吃得很歡,不時還咕咕幾聲。

“爸爸,小白白說路上有老鷹想抓它,它飛過來的時候嚇死了。”

靳月夢看看他,又低頭看看洛瑤:“你們父女倆在說什麼悄悄話,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瑤瑤快告訴姐姐,爲什麼這隻鴿子會在這裡等我們?”

“小白白肚子餓了。”洛瑤邀功似的舉起掌心裡的鴿子:“它說要休息一下。”

靳月夢不明就裡,她被小丫頭的話繞得頭暈腦脹。但女人的直覺讓她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靳月夢滿眼欽佩的望着洛雲峰:“沒想到你對養鴿子也那麼在行。”

“過獎過獎”洛雲峰緊了緊背上的揹包。他牽起靳月夢的手,擡頭望着彎彎曲曲的登上小路:“我們也出發吧。丫頭看好鴿子,別讓它到處亂飛。”

靳月夢臉紅紅的,她不留痕跡的抽回手:“在這種地方,瑤瑤才需要你的看護。我能照顧自己。”她話還沒說完,洛瑤已經帶着鴿子呼啦一下衝出去:“靳姐姐加油,看我們誰先到達山頂。”

“女兒的身體素質我心裡有底,倒是你更讓我擔心些。”洛雲峰再次牽起靳月夢的手:“我們快點跟上,瑤瑤一會就走遠了。”靳月夢心中一甜,她再沒甩開洛雲峰的手。

山路崎嶇難行。如不是有洛雲峰從旁協助,靳月夢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下來。

走了大半個小時,靳月夢的額頭已經微微見汗。

洛雲峰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讓她坐下:“今天我們可能來早了,路上一個遊客都沒看見。”

“我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大運動量的鍛鍊。”靳月夢嬌俏的臉上升起異樣的紅暈:“還有多遠纔到山頂?走這麼遠也沒看見瑤瑤。”

說到洛瑤,她臉色突然紅暈盡褪,不見一絲血色:“瑤瑤呢?怎麼沒看見她?”

靳月夢對洛瑤的關愛,讓洛雲峰很感動。他柔聲安慰到:“放心吧,她很好。她一直在我們前面。”

靳月夢卻不理男人的安慰,她咬牙站起來:“不成,荒山野嶺的,瑤瑤一個人在山上會害怕。我們趕緊上去找她。沒有大人的看護,瑤瑤可能會遇到危險。”

洛雲峰算是見識了靳月夢的執拗,他有心寬解女人卻不知從何說起。但總不能告訴她:洛瑤已經到了山頂,現正在幫我種橡果呢。

“看你氣喘吁吁的,還有力氣爬山嗎?來,我揹你。”洛雲峰將揹包轉到胸前,在靳月夢面前蹲下:“快上來。”

靳月夢一咬牙,閉上眼睛撲上去。她的身體很僵硬,靠上來的時候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洛雲峰背起女人:“感覺輕飄飄的,你還得多吃點飯。”他邁開大步向前走去:“起碼也要吃到瑤瑤二分之一的食量才行。”

“我不喜歡被人揹着,”靳月夢閉着眼睛,將頭依靠在男人背上:“總是讓我回憶起小時候生病的事。有一次,爸爸揹我去醫院。因爲天黑路滑,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跤。就這樣他還咬着牙送我到醫院,結果我出院的時候,他還在病牀上躺着。”

“每次被人揹着,我就會想起那件事。”靳月夢閉着眼睛補充道。

“哎呀,看來我犯了一個方向性的錯誤。”洛雲峰放下女人,將包重新轉到後背。

雙腳重新落地,靳月夢還沒從方纔的感覺中回過神來。這就不背了?她有些幽怨的瞪洛雲峰一眼:不解風情的呆子。

不等靳月夢心情平復,她又重新被洛雲峰攔腰抱起。只不過這一回從背後換成了前面:“這回換成公主抱,感覺會不會好一點。”

“大傻瓜,大笨牛。公主抱很費力的,我倒要看你能抱着我走幾步?”靳月夢眼波盈盈,她伸手環住洛雲峰的脖子:“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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