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抉擇

洛瑤最喜歡看動物世界,看見羚羊吃草她會很開心。看見獅子捕獵,她也會很開心,一點也不介意自然界那些血腥捕殺鏡頭。

今天看到自殺的畫面,則是讓洛瑤滿腦子都是疑問。她還不能理解人類輕賤生命的行爲。

“也許是因爲失戀了吧?”洛雲峰隨口道,他正忙於瀏覽網頁搜尋工作,顧不上與女兒交流。

聽見父親的回答,洛瑤突然有些悶悶不樂。

她認真思考了好一會,隨即放下手中的橡果,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洛雲峰面前:“爸爸,瑤瑤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先放下鼠標聽我說。”

“哦,我們家的瑤瑤想說什麼?”看她鄭重其事,洛雲峰也就停下手中的事情;看看這個人小鬼大的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昨天你跟媽媽的電話我都聽見了,媽媽不會再回來看瑤瑤。”洛瑤情緒有些低落,一臉不情不願道:“你在外面要是遇到合適的女人,就帶回來給瑤瑤當媽媽吧。”

“呃,爲什麼突然說到這個問題?”洛雲峰憐愛的伸手捏捏女兒的臉,他避開了孩子母親會不會回來的問題:“你的小腦袋裡平常都在想什麼?”

小丫頭不說話。洛雲峰順着她眼角的餘光看過去,新聞裡的專家正在大談心理健康教育的重要作用。

洛雲峰哭笑不得,他心道:好嘛,我這個家長居然還要五歲的女兒來擔心。

“你以爲我像那個傢伙一樣脆弱?被女人拋棄了就會尋死尋活?所以讓我趕緊找一個填補心理空白?閨女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爸爸都不會丟下你的。”

洛瑤一臉懷疑,她臉上的神情已經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昨天的昨天的昨天,爸爸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躺在牀上兩天都不理瑤瑤。”

“笨丫頭,我像是會重蹈覆轍的人嗎?”洛雲峰抱起女兒,他忍不住拿下巴的鬍鬚渣去扎女兒的小臉:“敢小看爸爸?看我的啄木鳥攻擊。”

“爸爸越來越幼稚了,”洛瑤小手推拒着父親的下巴,小丫頭臉上終於有了幾分喜色:“看來爸爸應該不會有心情哭天喊地。”

這絕對是暴擊傷害,老子又被女兒鄙視了。

就在洛雲峰絞盡腦汁要如何重建父親威嚴的時候,屋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請問,洛先生在家嗎?”蕭映雪柔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洛雲峰沒有預料到這時候還有客人來訪,他早上剛收拾過屋子,現在屋內衛生勉強能看。

他將女兒吃剩的堅果殼掃進垃圾桶,把長着橡樹的桶提到陽臺上,又讓洛瑤把小凳子搬回原處。

一切妥當後,洛雲峰拉開門。

他看見了屋外站着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已經見過兩次的蕭映雪,另一個卻是陌生面孔。

“洛先生您好,這是我的妹妹顧絳霜。”蕭映雪主動向他介紹到:“妹妹聽說洛先生救了我父親,特地跟我一起來登門道謝。”

妹妹?長相不同,姓氏也不同的妹妹?

“你好,”洛雲峰看着眼前的兩人,他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兩位太客氣了。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我這的?”話一出口,洛雲峰自嘲似的的笑笑:“你看我,又問了一個蠢問題。”

“重越公司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想在田隱城查一個人的下落簡直是易如反掌。不過我們可不是來找麻煩的,”顧絳霜微微一笑,她歪着頭看看洛雲峰身後:“洛先生打算讓我和姐姐在門口站多久呢?”

洛雲峰摸摸後腦,他有些不好意思退後兩步道:“兩位請進,我剛剛搬來這不久,東西還沒來得及整理。屋裡有些亂,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蕭映雪以爲屋子會亂成一團,沒想到走進去才發現,房間雖然不大但是東西卻是井井有條。

一點沒有洛雲峰口中的那種亂糟糟的模樣。

“好可愛的小姑娘”一進門顧絳霜就像發現了新大陸,她快步湊到洛瑤跟前:“小妹妹,快叫姐姐。”

“姐姐你好,我是洛瑤,今年五歲。”洛瑤放下手中的剝掉一半的橡子,她一本正經道:“姐姐今年多大了呀?”

“見面就要報歲數?嗯,姐姐今年十八歲了,是不是比你大?”顧絳霜從隨身的口袋裡摸出一個棒棒糖:“來,給你一個見面禮。”

“那個姐姐呢?”洛瑤不接棒棒糖,她把好奇的眼神投向蕭映雪:“她多大了?”

“小丫頭老是沒大沒小的,專心吃你的零食,別問東問西。”不等顧絳霜答話,洛雲峰已經先一步喝止女兒不禮貌的行爲。

他滿是歉意的轉向蕭映雪:“抱歉,讓兩位見笑了。”

“令愛天真活潑心地善良,讓人喜歡得不得了。”蕭映雪笑了笑,她突然問了一句:“不知道令愛在哪上學?”

“瑤瑤告訴姐姐一個秘密,瑤瑤剛從幼兒園大班退學。班裡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最壯的男孩子都打不贏我。”洛瑤突然插話,小丫頭邊說舉起小小的胳膊炫耀自己的武力。

聞言洛雲峰黑着一張臉呵斥道:“你纔多大就學打架,還很得意是不?”

洛瑤的話倒沒引發蕭映雪的驚訝,她親眼看過洛雲峰施展的鞭術。像洛雲峰這麼好身手的人,不教自己女兒功夫纔是怪事。

蕭映雪心中暗歎一聲,她又想起了靳月夢轉述醫生的話。

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居然需要終身服藥?

蕭映雪按下心中憐憫,轉頭向洛雲峰道:“洛先生,我聽說您在大學裡學的是農學?”

洛雲峰不明所以,還是點頭承認:“沒錯,我是學農學出身。蕭總如此細緻的調查我,意欲何爲?”

“洛先生你誤會了,我今天是特地來感謝您的援手。”蕭映雪解釋道:“不知你是否聽說過菁英培育?那是重越集團下屬的分支機構,掌控着省內最雄厚的教育資源。”

“還是我來說吧,蕭姐姐繞來繞去,聽得我頭都大了。田隱市第一中學是重越投資的私立學校,現在學校高中部還缺一個生物老師,我姐姐希望你能去應聘這個崗位。”顧絳霜插嘴道:“做爲第一中學的老師,你可以享受到一系列的優惠待遇。瑤瑤也可以進入一中附小讀書,方便洛先生就近照顧女兒。”

“其他該有的福利很多,但是那些都是次要的。光是每天按時上下班、節假日休息,寒暑假不用上班工資照發這三條,就讓你能抽出大量的時間陪女兒。”她蹲下來拉着洛瑤的雙手柔聲問到:

“以後每逢節假日,就讓爸爸帶着瑤瑤出去玩,去動物園看大象,去遊樂場坐過山車,去肯德基吃雞腿好不好?”

洛瑤眼前一亮,她有些爲難道:“但是爸爸要上班,不能總是陪着瑤瑤。”

“如果爸爸當老師,瑤瑤這些心願就可以全部實現。”顧絳霜笑眯眯道:“瑤瑤想讓爸爸當老師嗎?”

“爸爸當老師?”洛瑤下意識的扭過看向洛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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