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國彰面色難看的道:“之前是觀氣境巔峰,他消失一段時間,回來先後除掉了搞出死亡車庫的姚三缺,還有養邪鬼仔的翟家兄弟,聽說是隨手而爲,他們三人毫無還手之力。”
一名老者大驚失色:“什麼,姚三缺死了?!我和他交過手,他的寒潭陰陽草混合降厲害無比,曾經幹掉過三名定氣境,竟然就這麼死了?”
賀國彰陰沉道:“我猜想,王梓軒他應該已經突破到定氣境!”
他心中苦澀,誰能想到打個盹的功夫,他不放在眼裡的後輩小子,竟然已經成了氣候,令他也不得不心生忌憚。
“這姓王的小子哪裡冒出來的,難道打孃胎裡就開始修煉?”一名全身符文的光頭老者不忿道,他們如今也只是觀氣境巔峰。
賀國彰雙眼微眯。
七名邋遢老者面面相覷,不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向佛龕下的一盞油燈,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賀國彰在打什麼啞謎。
只有黃衣老僧壽眉一聳,他知道油燈裡是解天罡的神魂,而解天罡是王梓軒的養父契爺。
只聽賀國彰又道:“現在李兆天這老鬼也突破到了定氣境,召集到不少幫手來曼谷,善者不來,不過噬魂陰煞陣足以擋住他們,現在你們儘快突破定氣境纔是關鍵,到時他們都是些土雞瓦狗!”
“但王梓軒卻是個變數,他八字純陽,天生剋制鬼術,還精通符咒陣法,如果他趁機破除噬魂陰煞陣,反噬會要了我們的命!”
這些請來的幫手桀驁不馴,只有事關自身的利益,才能驅使他們全力出手。
邋遢老者們眉頭深鎖,絕不能讓王梓軒破壞陣法。
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對付李兆天,就是因爲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只要再有三天時間,他們就有把握突破定氣境。
賀國彰轉頭問道:“厲上師,可否查出他的動向?”
一名盤坐在蒲團上,閉着雙眼,身穿黃衣的壽眉老僧開口:“觀星法陣顯示,他昨天在瑞士,現已到達阿姆斯特丹!”
觀星陣法是由泰國烏汶府觀星石灘篩選的靈石佈置而成的一種追蹤法陣,古時常被用於觀察星辰。
賀國彰輕聲道:“這小子不戒女色,我們聯手施展‘桃花劫術’,至少讓他無暇他顧,諸位!距離太遠,我又傷勢未復,我們聯手藉助噬魂陰煞陣施法!至少讓他無暇他顧壞我們的好事!”
七名邋遢老者相視點頭,掐訣誦咒,將法力加持到賀國彰的身上。
拜塔卓思那蘭寺上空忽然烏雲匯聚,電閃雷鳴。
泰國多雨,街道上的路人習以爲常的加快腳步。
心中忽然翻起警兆,正要登上嘟嘟車的王梓軒擡頭,凝神望氣,在他眼中,天空煞雲翻滾,噬魂陰煞陣徒然加快了運轉。
煞雲中忽然分離出一個粉紅色的巨大鬼神懸立空中,身形一晃,眨眼不見蹤影。
賀國彰在藉助噬魂陰煞陣施法,粉紅鬼神,這是桃花劫術!
好惡毒!這是要對付他!
嘟嘟車師傅等的不耐,他剛想開口,王梓軒隨手掏出一張泰銖給他,後者滿臉堆笑的趴在把手上耐心等候。
王梓軒手撫在右手袖口的窺天符上,心中忐忑,不知那枚“李代桃僵”符可否真的起到作用。
術無正邪,人分善惡。
很多人不知道,令術士談之色變的桃花劫術,原本是一種祝福。
古時有術士爲獎勵心地善良、忠貞之人,發明出這種祝福之術,只要通過了靈魂的拷問,男人會因此福祿雙全,女人會因此青春常駐。
但祝福到了邪道術士手中,卻變成了拷問詛咒。
如果心地晦暗,對愛人不夠忠貞,中術者必犯桃花而死,而招惹桃花的女子,如果對愛人不夠忠貞,也會受到詛咒波及,容貌盡毀,變得醜陋不堪。
王梓軒雖然主張積德行善,也做過不少好事,但自問不是心地善良之人,如果遭受桃花劫術的靈魂拷問,肯定凶多吉少。
不知多久過去,忽然天邊雷聲隆隆,王梓軒定睛看去,只見粉紅鬼神一路霹靂帶閃電的狼狽逃回,一頭扎進噬魂陰煞陣中不見身影。
被反噬了?
王梓軒暗呼一口氣,幸災樂禍的跳上嘟嘟車。
天空的烏雲忽然散去,與此同時,廂房中的賀國彰九人仰天噴出一口血。
一名邋遢老者咳着血,難以置信的道:“他的福運如此深厚,竟然堪比皇室子弟。”
賀國彰擦去嘴角的血跡,陰森冷笑:“這就沒錯了,王梓軒逆天改命,福運加身,否則也不會修煉如此快速。”
他不着痕跡的打量老者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什麼,你怎麼早不講出?現在神魂陰煞陣受損,我們也都受了傷,突破又被拖延。”一名老者不滿道。
賀國彰冷笑:“知道又怎樣,難道就不做麼?”
“你!”見對面的同伴微微搖頭,老者悻悻的不再吭聲。
“大家同一條船上,同舟共濟纔是!”壽眉老僧說了一句,起身過去扶起賀國彰:“賀大師,你傷勢過重,我帶你去正殿後面療傷。”
“多謝厲上師!”賀國彰拱手道。
兩人出來廂房,壽眉老僧一揮袖,施展隔音秘法後朝廂房皺眉看了一眼,回過頭打量賀國彰道:
“賀大師,我已爲你做了如此多,事到如今,可否坦誠相待?”
賀國彰沉吟了一下,點頭道:“厲上師言重了,並非我有意瞞你,而是和珅寶藏的秘密,解老鬼還沒有完全講出,我所知有限。”
壽眉老僧默然無語,意思等待賀國彰繼續說下去。
賀國彰沉吟道:“既然上師想要知道,那我就將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壽眉老僧打量了他兩眼後說道:“賀大師請講!”
賀國彰負手看天,彷彿回憶的悠悠說道:“當年,和珅被嘉慶抄家,不是因爲貪,而是因家中藏有一件寶貝,懷璧自罪!”
“世人皆以爲‘倒和珅,肥嘉慶’,和珅寶藏,金山銀海,但其實那些只是些外物而已……”
老僧壽眉微微皺起,打斷賀國彰道:“賀大師,那十億兩白銀,在你眼中只是外物?”
賀國彰沉聲道:“厲上師着相了,我等修行之人,何必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壽眉老僧不悅,反駁道:“那些金銀可以建起無數寺廟,大千剎海,令萬千信衆,灌沐我佛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