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容雙眼含淚,剛要扶住踉蹌倒退的王梓軒,卻人伸手拉住胳膊,她用力掙脫卻被再次拉住,氣惱的看去,頓時睜大了眼睛。
拉住她的人竟然是王梓軒。
衆人看得腦袋嗡鳴,彷彿幻聽到了清脆悅耳的鈴聲,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定睛再看去另一個被刺殺的王梓軒,赫然是武協會長,徐司白!
一股寒澈心底的恐懼襲來!
劉笑塵拉住劉玉容,瞬間離開一段距離,將她交給門下離去老遠,其他掌門也一臉戒備,不少人悄悄取出了飛鏢等暗器。
之前的一幕太過詭異,令人細思極恐。
徐司白右手在胸口疾點,封住穴道,看向王梓軒的目光滿是瘋狂。
他雖然重傷必死,但還可以決死一擊!
劉玉榮一離開,王梓軒便失去了桑聰秘術的加持,而他的頭髮也變回黑色,借來的修爲難以持久。
怎麼辦!?
王梓軒心思電轉,從容不迫的向身後一指:“剛剛你們中了邪術,我已經爲你們解開!”
剛纔的剎那,他利用三清帝鍾製造幻象,移形換位,讓徐司白父子自相殘殺,但這決不能承認,因爲驚世駭俗,招人忌憚,必須找人背鍋,否則徐司白這些人一定會動手。
“邪術?”口中溢血的徐司白一怔。
衆人順着王梓軒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地上人羣中竟然坐着十二名額頭貼着紅色符紙的中年人。
“他們是什麼人?”徐司白眼中疑惑。
王梓軒嘆息道:“緬甸魔巴,巖旺的人,剛纔就是他們用邪法,合力控制你兩個兒子刺殺你!我出手將他們制住,但還是晚了一步!你被他算計了!”
“這不可能,我與巖旺合作,他爲什麼要害我?”急怒攻心,徐司白咳出一口黑血。
他一生自視極高,向來是他徐司白算計人,今天竟然有人算計他,還算計得他如此悽慘?
在場的宗師掌門面面相覷,徐司白方寸大亂,話漏了底,無疑印證了王梓軒說的是真話。
王梓軒道:“與巖旺合作是與虎謀皮,說是對付我,實則巖旺真正的目標是你,因爲你們武協的暗裡打壓,令他的降師組織在香江無立錐之地,巖旺早就將你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我不信!”徐司白嘴上不信,但心中卻開始遲疑。
王梓軒傲然冷笑:“徐會長,你是聰明人,我若想掩人耳目,大可將他們殺掉滅口,何必留下他們人證,我王梓軒與人爲善,並不是怕了諸位,而是不想中了巖旺的陰謀算計,大家都是華人,徒叫外人看笑話!”
徐司白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巖旺,我跟你不共戴天!”徐司白悲憤咆哮,他看向身後手下厲聲道:“向武術界發下追殺令,殺死巖旺之人,可獲得千萬港元,我畢生武學!”
鴉雀無聲!
徐司白的畢生武學和千萬鉅款,就是在場不少武術宗師都爲之動心。
武術界的殺手層出不窮,拿起現代武器,不折手段的武術家殺傷力極爲驚人,即便一國首腦也畏懼的存在。
徐司白眼珠轉動,一聲嘆息,斷斷續續道:“多謝王大師不計前嫌,指點迷津,唉,老夫誤信邪魔巖旺,一世英名喪盡,可惜大錯鑄成,悔之已晚,諸位,李言榮與喬斌卻是我親子,其他人只是我收養的孤兒義子,我並無壞心,只是想他們有個好師傅而已……”
他知道大勢已去,即便王梓軒說的摻假,單是爲生前身後名,他也要順着王梓軒的意思將事情全部推到巖旺身上。
“義父!”地上的竹利典等人泣聲道。
“徐會長之前被巖旺的邪術迷了心智,現在終於清醒了,可喜可賀!”王梓軒微微一笑,這樣未嘗不是一個圓滿的結局,將影響降到最低,還會反將巖旺一車。
千萬別小瞧了武術界,雍正皇帝當年身邊強者無數,但也差點被殺掉。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徐司白的懸賞花紅,足夠全世界的殺手組織聞風而動,令巖旺焦頭爛額。
“咳咳……,我推薦王大師接任香江武協會長!……”徐司白咳出一口血。
徐司白施展陽謀,準備死後也給王梓軒下一個套子。
這怎麼可以?
周圍掌門宗師面面相視,雖然香江武協只是一個隱形的武術團體,但實際上暗中控制着香江大大小小衆多武術組織,怎麼可能讓一個年輕人來當,更何況他還是個術士。
冥頑不靈,臨死還想擺他一道?王梓軒一眼看穿,淡然一笑:“在下才疏學淺,愧不敢當,正想辭去榮譽會長,會長一職就更不敢想,我提議,會長還是由德高望重的葉懷宗師來做吧!爲了回報徐會長一番盛情,王某會親自爲你父子超渡。”
“我?”葉懷一臉驚詫。
他沒想到王梓軒會推薦自己。
衆人議論紛紛,徐司白咳出一口黑血,慘笑道:“葉懷有乃父葉問師傅之風,宅心仁厚,還請善待我的家人,她們是無辜的……”
徐司白說着,噗通一聲栽倒在血泊當中。
眼看一代八卦門宗師隕落,劉笑塵等人不勝唏噓,能堅持如此之久已經很難得了,匕首上顯然巨毒。
王梓軒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爲徐司白父子三人超渡亡魂。
徐司白父子怨氣深重,搞不好會成爲厲鬼邪靈,王梓軒可不想留下任何隱患,自找麻煩。
做完這些,王梓軒抱拳拱手:“諸位,此間事了,告辭了。”
“王大師,這些緬人怎麼處置?”衆人看向額頭貼着紅色符紙的十二人。
“也要給徐會長的家人一個交代,隨你們處置吧。”
王梓軒往外走去,劉佳良等人扶着昏迷不行的杜坤,趕忙跟上。
下一刻血光飛濺,十二個緬人巫師便被徐司白的手下和義子們亂刃分屍,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王梓軒心中暗鬆一口氣,還好他夠雞賊,總算有驚無險。
忽然他腳下一停,不知何時,大門口的臺階上站着一個身穿黑衣的老者,對方不斷咳嗽着,一臉蒼白。
“王梓軒,來了就不要走了,今天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