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軒面無表情,心中卻是一凜,沒有算到對方,更沒有在這人身上看出任何修爲?
“你是什麼人?”劉笑塵和葉懷等人驚疑不定。
黑衣老者不斷咳嗽着,咳的眼角帶淚:“我只是個無名之輩……現在,你們一起,殺掉王梓軒!”
“開什麼玩笑,爲什麼要聽你的!”有人不滿道。
已然殺紅了眼的竹利典抖掉武士刀上的血,看過去。
黑衣老者吐出一口血痰:“這裡被我埋下了炸藥,不照做,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什麼?”衆人聞之色變。
黑衣老者將手裡的東西一摁。
轟然爆炸的房屋,還有蒸騰而起的烈焰,讓衆人震驚的說不出話。
“真有炸藥!”在場武者一片譁然,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王梓軒與劉笑塵對視一眼,後者會意就要出手,搶下對方手中的無線引爆器,黑衣老者忽然看向王梓軒。
“後退,我知道你們的動作很快,大不了同歸於盡!”黑衣老者咳嗽道。
“你不敢,你敢引爆,大家一起死!”人羣中有人喊道。
“我肺癌晚期,醫生說我只三天好活……現在,都特麼的給老子往後退!”黑衣老者說到最後,歇斯底里的嚎叫。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是一名死士!
近千人投鼠忌器,彷彿潮水一般緩緩向後退卻。
唯獨王梓軒揹負雙手,若有所思。
窺天符沒有示警?
“後退,你不怕死麼?”黑衣老者厲聲道。
“生有何苦,死又何哀?”王梓軒淡然一笑,緩步往門口走去。
“你們快動手殺掉王梓軒,否則我就要引爆了!”黑衣老者色厲內荏道。
“我華夏男兒錚錚傲骨,寧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你隨意!”王梓軒傲然一笑,負手從他身邊走過,出了比武場的大門,卻看也沒看他一眼。
“老弟,等等我們!”劉佳良趕忙帶頭追上去。
手中捏着引爆器的黑衣老者風中凌亂。
劉笑塵等人看着流露出驚慌神色的黑衣老者,頓時恍然,他們被這傢伙唬住了。
往房間裡帶進點炸藥或許能做到,但在這麼大的比武場埋炸藥,就是青松觀配合也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當武協護衛都是假的?而且搞那麼多炸藥,當香江的黑白兩道都是白癡?
劉玉容怔怔地望着王梓軒的背影出神。
“喂!我要引爆炸彈了!”黑衣老者喊叫威脅道。
“來啊!”衆人戲謔看他。
轟隆一聲巨響,後面的兵器架子劇烈爆炸。
衆人目瞪口呆,但很快醒過味。
確實有炸藥,難怪這老傢伙讓他們後退,感情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炸藥,對方是想讓他們退去炸藥範圍內,好狡詐的老鬼。
海登法師身後一名女子雙劍齊出,彷彿銀色匹練,旋轉殺過去。
雙劍合璧,使出這招雙劍蛇步草上飛的是京城武術隊的張紅梅,跟隨海登來香江學習。
一羣武者蜂擁而上,他們還沒到,弱不禁風的黑衣老者便嚇得癱軟在地,眼白一翻,竟然給嚇死了。
“看來武協內部要好好清理一下了,魚龍混雜並不是一件好事!”青松觀主席黃禮榮說完,轉向葉懷又道:“葉會長,恭喜了!”
“黃主席千萬不要如此稱呼,葉某不敢當。”葉懷誠惶誠恐道,他自知自明,沒有實力很難坐穩武協會長的位置。
“你是最合適之人,不要推辭了,我們這些老傢伙會支持你。”黃禮榮笑道。
一衆掌門宗師面面相視,有個和事佬做武協會長,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黃禮榮轉而道:“劉姑娘,可否將那張紫符給貧道看下。”
劉玉榮趕忙取出疊成八卦狀的符紙。
符紙卻忽的迎風自燃,劉玉榮驚呼一聲鬆開手。
黃禮榮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眼利,裡面竟然包着紅符,差點將他給唬住。
“這是?”劉笑塵皺眉。
“無事,這是一張平安符,可保人平安。”黃禮榮笑道。
他並未揭穿,這張紫符雖假,但王梓軒身上有紫符氣息,展露出的實力也是真的,即便沒有紫符,在香江也是拔尖的一方人物,沒必要招惹。
“原來如此,我們告辭了,葉會長有事可以知會我!”劉笑塵拎着大槍道,香江的水好深,他作爲局外人再留在這裡不太合適,需要避嫌,否則容易被同道誤會手伸太長。
“葉會長,我們也告辭了!有事通知我們……”
“告辭!……”
王梓軒他們一帶頭,彷彿打開了一個口子,衆多掌門紛紛開口告辭,帶人離開,口口聲聲都稱呼葉懷會長,令他苦笑搖頭,留給他這麼大個爛攤子?
“葉會長,我也告辭了。”海登法師雙手合十道。
“大師也要走,不是說好拍攝傳記嗎?”葉懷有些意外。
“我打算去緬甸一行,這巖旺欺我華夏武術界,我去看看可否除去此魔頭!”海登法師道。
“大師俠義之風不減當年,如果需要幫助隨時聯繫我。”葉懷抱拳道。
各家都將傷了腳趾的門人弟子架走,即便徐司白已死,但有些事情必須弄清楚,他們都不打算眼裡揉沙子。
目送衆人先後離去,葉懷臉上的苦澀表情頓時消失,王大師當真高明,搞掉徐司白父子還能從容脫身,沒人追究,自己竟然意外成了最大贏家。
鐘聲悠揚,從山上的青松觀裡傳來。
王梓軒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飛走一架直升機,微微一笑。
劉佳良讓劉佳輝等人回片場等候,自己上了王梓軒的車,杜坤已經甦醒,但萎靡不振,王梓軒索性自己駕車。
7號車牌的白色蘭博基尼跑車停在玉器街。
香江玉器市場位於炮臺街交界附近,場內300多個註冊玉器攤位,擺賣稀奇珍貴的翡翠玉石、小巧廉價的飾品,應有盡有。
緬甸的蘇顏將軍拖人送來一些玉器給王梓軒,擔心被大魔巴巖旺知道,不方便給他送去家裡。
“王老弟,你這臺車真不錯,真幾百萬啊,嘖嘖,你說好教我左右互搏的,還有那本八極拳譜給我看看,江湖險惡,別被動了手腳。”劉佳良道。
“劉師傅,我要去玉器店取些東西,準備哪裡下車,我送你過去?”王梓軒面無表情道。
劉笑塵堂堂一代八極宗師,怎麼可能在送人的拳譜上做手腳,他是說過教左右互博,至於什麼時候教,看心情。
“老弟,你就別生氣啦,我是被徐司白利用,不是有意坑你,你不學太極拳麼,我跟你說說太極拳的整勁,五弓之力如果練成,你的太極拳每出一招都會帶上自身體重,怎麼樣?”劉佳良殷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