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紅話裡的暗示,對於王梓軒前世這種夜店常客來說,再熟悉不過。
王梓軒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是披着羊皮的灰太狼。
大家你情我願,只是交流一下,日後還是朋友,少拿道德綁架。
他將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眼角掃量四周,確定沒人。
鄭楚紅默默看他做着一切,明眸善睞。
王梓軒看向她,忽然心中一凜,這風情萬種的大美女,眼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意亂情迷,卻閃過一絲狡黠。
上輩子他見過不少狼友被這種美女白扇過巴掌,被人家白白戲弄了一番,還有苦說不出。
用強?玩你丫的傾家蕩產,聲名狼藉。
跟本王來這套?
王梓軒瞬間應對,他笑着道:“鄭小姐,我去將阿敏接出來,我們一起吃宵夜?”
鄭楚紅原本正心中得意,聞聽一臉的愕然,她自認演技可以,難道被對方識破?要不就是說,眼前的男人真的深愛他的妻子?
她也是臨時起意,想要挑逗一下王梓軒,看這位大師究竟是否口是心非,即便被對方強迫發生什麼,她也並不在意,畢竟對方如此英俊。
“阿軒,送我回家,今晚很開心!”
鄭楚紅笑得一臉陽光,卻看得令人心酸,說出來令人很難理解,其實鄭楚紅對伴侶的要求並不高,能看入眼,一心一意。
王梓軒做到了,但可惜一心一意的對象不是她。
爲什麼看起來很受歡迎的女神,實際上誠意十足的追求者很少?三文魚和雞胸脯同時擺在菜市場裡,爲什麼肯定雞胸脯買的人多,銷量更大?
……
許氏大宅。
許良鏞夫婦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剛剛結束《運轉乾坤》的無線電視臺正在播放廣告。
“最近兩個月,晉芳與軒仔走得太近,我試探兩人感情,晉芳竟然因私廢公,將高街的事情推出去,可見軒仔在晉芳心裡有多重……”許良鏞皺眉道。
許丁安妮糾結,“講心裡話,軒仔我挺喜歡,不過風水師,會五弊三缺……”
許良鏞不以爲意的道,“張大師說,軒仔福緣深厚,沒有五弊三缺一說,他家裡花開成海,可見一斑。”
許丁安妮也聽女兒回來講過,“我看他也不像是福薄短命之人。”
許良鏞攬她肩,雙目如鷹,“何氏得他助,如今香江大贏家,我也看好他,而且之前張大師告訴我,軒仔八字純陽,可解晉芳的剋夫命。”
許丁安妮眼前一亮,“當真,那不如促成她們?”
女兒晉芳的剋夫命是許丁安妮最大的困惱,之前還能說碰巧,接連四次剋死人,就是她這做母親的也深信不疑了,以後誰還敢娶?
許良鏞皺眉,微微搖頭道:“其他還次要,關鍵問題是,軒仔現在已經有老婆。”
“老公,那怎麼辦?”
許良鏞皺眉,“老婆仔,這個還要看軒仔心意,看得出他少年老成,是個很有主意的人,跟晉芳有得一拼。”
“給那甄慧敏一筆錢,讓她自覺離開軒仔……”
世上沒有所謂的絕對的好人和壞人,牽涉到自己子女的終生幸福,一貫少女心的許丁安妮也起了私心。
許良鏞若有所思道:“看看再說吧,還不知道她們兩個怎麼想的。”
“晉芳怎麼還沒有回來?”許丁安妮問。
“晉芳要強,今晚又要在公司加班吧。”許良鏞道。
……
兩人恢復從容一路談笑,剛到鄭楚紅家的小區門口,忽然一輛黑色賓利先一步停擋在門口。
門一開,一臉寒霜的許晉芳走下車,冰冷的目光看得鄭楚紅身體微微一顫。
“許小姐,這麼巧?”王梓軒揮手笑。
鄭楚紅松開安全帶,嫣然一笑道,“阿軒,就送到這裡吧,今晚謝你送我回來,改天和你嘆茶。”
本埠人把飲茶,又稱“嘆茶”。“嘆”是俗語,爲享受之意。
王梓軒微微一笑,“下次我帶阿敏一起,你們一定談得來。”
許晉芳看着兩人談話,一語不發。
鄭楚紅推門下車,微微頷首,禮貌招呼,“許小姐!”
她自然認識許氏家族的大小姐許晉芳,雖然對方異常低調,幾乎沒有登上過媒體。
曾經有好事之人,將她們拿來相比,但意外的是許晉芳竟然壓她一頭,今天看來果然名不虛傳,許晉芳不止冷豔驚人,高貴的氣質與強大的氣場也是尋常女人難比。
鄭楚紅絲毫不懷疑,許晉芳如果去飾演武則天,根本不用演技,只要在那裡一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武則天,她站在對方身邊都隱隱感覺自慚形穢。
許晉芳微微點頭,並不應聲,一如往昔的冷傲。
“鄭小姐,你上樓吧,到家以後開陽臺燈,揮一下手。”王梓軒開口道。
“好的。”鄭楚紅笑着點頭,她將手袋甩在身後,哼着歌往家走,眼角的餘光卻在留意身後。
兩人卻沒給她機會,一直看她進入樓道。
王梓軒轉過頭,“許小姐,挺晚了,拜拜!”
許晉芳卻擡手道,“我喜歡你!”
他微微一怔,瞬間露出笑容,“咱們喜好一樣,我也喜歡我自己!”
友情炮還好,來真的他可不奉陪。
咦,許晉芳怎麼印堂灰暗?
危險!!!
王梓軒霎時間汗毛炸立,他近乎本能的施展“桑衝逃命術”!
向戌方位,西北偏西!
許晉芳驚呆,瞪大了雙眼,王梓軒竟然主動吻上了自己。
小區大門上的鐵欄杆被擊斷,火星四濺。
轟!……的聲響,緊接着子彈劃破空氣的音爆才傳來。
“清醒一下,有人要殺你!”王梓軒拍拍許晉芳的臉。
回到家的鄭楚紅對保姆擺手,跑到陽臺,拿着高倍鏡頭照相機當望遠鏡往下看,有位追求者教她攝影,這是對方送她的生日禮物。
令人驚訝的一幕映入眼簾,王梓軒竟然扇了許晉芳的耳光,後者反而很享受的樣子。
“誰!?”許晉芳忽然醒過神。
賓利車上的白手套司機聽到槍聲,迅速倒車過來,“大小姐,你們快上車!”
王梓軒看了他一眼,“賓利防不住狙擊步槍,許小姐,你跟我走,更安全一些!”
不待許晉芳再說話,在司機愕然的目光中,王梓軒左手的手指飛快掐算着,竟然忽蹦忽跳,各種姿態的快步奔跑,王梓軒再次使用出他的拿手逃命秘技,桑衝逃命術!
這個趨吉避凶的逃命秘術有個最大的限制,就是附近必須有女人,這也是它的創造者最後被被捉的原因。
我的天!鄭楚紅掩嘴驚呼,打完人就這麼跑了,許小姐帶着下車的保鏢追上去了,這下王梓軒麻煩大了……
王梓軒忽然一推追上來的許晉芳,一顆子彈擦斷她的一絲頭髮,砰一聲射入街邊的樹幹,樹葉飄落。
“你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王梓軒一邊奔跑,一邊臉色難看的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在墨西哥買了幾塊地。”許晉芳追趕着,輕聲解釋道。
在一處工地樓下,王梓軒停住腳步,仰頭看了一眼,“就是上面露臺,你在下面等我,上面危險。”
“我跟你一起去!”
王梓軒和她對視一眼,不置可否。
白手套司機上前一腳踹向拴着鐵鏈的露臺門,電影裡的破門情景並未出現,鐵門震得司機腳面發麻,王梓軒丟他好大白眼,這二貨真不是殺手一夥的?
司機無語退後,只見王梓軒從錢包裡取出一根銀色鋼針,捅了捅鐵鎖,竟然開了。
這也行?司機看呆。
眼下沒時間管這些,王梓軒貓着腰快步往露臺邊沿處奔跑,許晉芳緊隨其後。
遺憾的是,原地留下一把狙擊槍,和一個手提箱,殺手已經消失不見。
“你眉間的黑氣已經消散,應該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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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晉芳道,“阿軒,能否算一下他在哪裡?上次這個殺手開卡車差點撞死我爹哋媽咪,被他跳海跑掉,以後肯定還會出手暗殺我們。”
王梓軒凝神望氣,時靈時不靈的望氣術竟然不給面子。
他正色搖頭,“抱歉許小姐,我有我原則,不批命害人,即便是殺手。”
憑空算對方來龍去脈,他又不是神仙。
“……,我不爲難你。”許晉芳沉默片刻才黯然的道。
王梓軒無語,見她失望,心中不爽,一腳將手提箱踢了下去。
忽然樓下響起“啊!……”的慘叫,緊接着“噗通”一聲沉悶聲響,三人趕忙跑去露臺邊沿向下看去。
一個男人大字撲街。
倒黴催的白人殺手,竟然把着牆沿躲藏在下面,被手提箱砸了頭。
王梓軒嚥了一口唾沫,眼角瞅了下目瞪口呆的兩人,總要討點好處吧。
他心中不忍似的擡頭嘆息一聲,“爲了你,破例一次!”
白手套司機看向王梓軒,滿心敬畏,他可不信是碰巧,只當大師出手,算無遺策,當真厲害。
許晉芳目光盈盈的看向王梓軒,眼裡滿是情意。
她轉頭對司機吩咐,“叫人清掃的乾淨些,不要爲大師帶來麻煩!”
白手套司機趕忙躬身應命,快步下樓。
王梓軒與許晉芳隨後緩步下樓。
“別開車,坐我的車送你回去,鑰匙給我,讓司機給你停去小區……我有些事跟你說。”
王梓軒直言拒絕道,“許小姐,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求你,跟我上車!”許晉芳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