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啓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過去他認爲自己面對任何人都是應付得過來的，直到他碰到了這個楓花。
一個即想即做，隨心所欲，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你好像不願意哦——爲什麼呢？”
楓花又伸出她那纖細的食指，招牌動作般的在空中畫圓，然後將手指挪到自己的嘴脣上蹭了蹭。
脣上血一般的濃厚脣釉很快就粘在了她的指尖，然後她將那種食指摁在了林啓靠近她的那隻手臂上。
“不要動，乖乖的，讓楓花姐姐給你留一個記號——”
這也就是林啓了，就算心裡翻起滔天巨浪，他也可以一心二用把車開得穩穩的，換做是個一般定力的人，還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一個稱職的司機！不要以爲我在做危險的動作，我是提前猜到你可以抵制誘惑，堅——挺——在駕駛座上的~”
楓花一邊畫着，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這個逐漸變成了她直播間的一個梗，但是也不會有人真的相信，只是覺得她有點搞笑看個樂子。
但剛剛開口，又被她搶斷了。
楓花邀功式的問着林啓。
手臂上的異樣感結束了，林啓能感覺到她在自己手臂上應該是畫了一個嘴脣印。
林啓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好的，楓楓，很高興和你合作。”
“換個稱呼吧，我看‘楓花主人’這個名字就不錯，我的粉絲給我的私信裡好多都是這麼叫的。”
唯有這句話，林啓是真心得不能更真心了。
楓花收起了笑容，只是右手食指依舊不安分地在車內皮革上畫着“之”字。
“嗯，原來是這樣，好眼力。”
結果
林啓沉默。
她自顧自評論着。
“？？？”
“我很窮的，賠不起車裡的真皮配置，所以以後要靠你咯。”
但楓花不說了，專心研究自己的“食指”大業。
“嗯你說是就是吧。”
這就讓林啓有點尷尬了，但這樣冷場不太好，林啓還是準備多和她聊聊。
“我沒把脣釉劃在車上，你看我手。”
這一刻林啓終於感覺到了楓花較常人相比最大的不同。
楓花終於是說了句正常的話。
“嗯，很高興，對了我不喜歡叫別人名字，所以也請你不要介意。”
林啓把狀態調整過來了。
林啓決定等她一口氣說完。
林啓發自內心的想和她一起加油，畢竟他還不想在公司那些人面前丟臉。
這句話也沒有說謊。
林啓看到她那隻一直在皮革上劃來劃去的食指上確實沒什麼紅印。
這時車子正好碰上一個紅燈，林啓將車子停下，楓花突然把手伸了過來。
《不太放得開》，《眷屬》。
“嗯，很真。”
“我偷偷舔乾淨了。”
楓花眼睛一亮，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不帶這樣的吧，要是楓尾蝶都不願意當我經紀人，這樣會顯得我很呆。”
林啓有種要棄車逃跑的衝動，他想起來了，想起來楓花平時的直播內容。
換做是別的Vtuber看到這種彈幕基本都是假裝沒看見，惟獨楓花，看一次就要回復一次，爲自己辯解，說她的一切都很真。
“還有，你開車技術真的不錯。”
楓花又笑得花枝亂顫，她的開心有點過於純粹了。
楓花抗議道。
“但你肯定不會樂意的，所以你還是叫楓楓吧，我第二喜歡這個名字。”
“.”
林啓決定先和她把正事說了，說完了正事再看她發癲也不遲。
“嗯，你隨意，我不介意。”
楓花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窗外，盯着天上的雲。
“一起加油吧。”
“還有，你線上和我聯繫的時候讓我覺得很舒服。”
“那你來當我的經紀人吧！”
“不想說就算咯，換我我應該也不會說的。”
林啓早就擬定讓季夏去當楓花的經紀人了。
楓花突然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玩鬧，仔細打量着林啓。
“哈哈哈哈哈你這是什麼表情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嗯啊，我聽着呢，你說吧。”
楓花笑眯眯地看着林啓。
“其實我就是那個和你對接的人，只是順便當了回司機，所以，公司這邊對你還是很上心的。”
這話聽得林啓怪不適的，甚至腦子裡還有些許衝動的慾望，林啓強行將其壓了下去。
“你很有意思，也很容易讓人親近，但是不是很科學，你用了什麼我理解之外的技巧嗎？”
林啓陷入了一絲迷茫。
林啓正色說道。
“我知道啊。”
？
“不要小看楓花Official的觀察力啊，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給你簽訂契約，不就是我幾分鐘前看出了你就是在線上和我聯繫的那個人嗎。”
“當然，外加你是我的粉絲。”
“楓花的一切都很真，你說對吧？”
原以爲她那都是節目效果，結果居然都是真的嗎？
林啓想起來每當楓花在直播間“發癲”時，彈幕上就時常有人發那句『關於楓花的一切都很假』。
“楓花小姐.”
“我本身就是專門負責你這個項目的，只不過我是總裁助理，不太方便直接當你的經紀人。”林啓耐心解釋道。
“楓花小姐，有一件事你可能誤會了。”
楓花話裡滿是理所應當。
“應該的”
用一個字來形容是“瘋”，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在“發癲”，她剛纔的一系列舉動都可以在直播間找到原型。
楓花頭也不擡，快速回復了林啓，依舊在皮革上畫“之”字。
“初次見面，我不太放得開，不好意思給你直接印一下，就畫一個湊合一下咯~你現在是我的眷屬了。”
？？？
楓尾蝶是楓花粉絲羣體的別稱，同時也是她在D站的粉絲牌名稱。
林啓無奈的笑了笑，表示這個要求確實是有點不科學，畢竟總裁助理的職位比一個藝人的經紀人高上太多了，就算他答應了，公司那邊也會覺得有問題的。
“你真是個很難搞定的楓尾蝶誒。”
楓花又開始了招牌的摸下巴動作。
“那你就偷偷的嘛，打槍的不要，我們來點那什麼，叫什麼來着，地下經紀情！等我正式出道了，買小布丁都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