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新生招聘名單公佈了,貼在主教學樓前的巨大公告欄上。萌萌被選入舞蹈社和戲劇社,我只參加了戲劇社,還是被小月強迫的,值得高興的是小月不僅加入了戲劇社,還成功入選了學生會,雖然只是個小幹事,但她依然很開心。
“小煙,晚上我請你吃飯。”小月開心地說。
“又吃青菜啊?尼姑大人,你饒了我們吧!”萌萌在一邊不屑地說。
“又沒說要請你。”小月白了萌萌一眼,加了學生會,說話口氣也不一樣了。
晚上吃飯,小月破例點了個紅燒‘肉’,這可是她入學以來第一次吃‘肉’,果然沒有邀請萌萌,只請我一個人,我坐在學生食堂裡,看着小月把飯菜擺在我眼前,越看越覺得彆扭,無事獻殷勤,我腦海裡就這一句話。
“小煙,多吃點,你那麼瘦。”小月忙不迭地往我碗裡夾‘肉’。
“小月,你沒事吧?”我疑‘惑’地拎着有點發抖的筷子。
“當然沒事了,加入學生會了,心裡開心啊。”她笑‘吟’‘吟’地望着我。
“哦。”我低頭開始吃飯。
吃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對勁,她爲什麼一直看着我啊?
“你看我做什麼?”我吃不下去了,問。
“魏小笙好像對你不錯哦。”她神秘地望着我。
“那又怎麼樣?”我奇怪地反問。
“你對他有沒有意思?”她神經兮兮的眼神快讓我發瘋。
“沒意思,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把我冷小煙當成什麼人了?”我放下筷子,這分明就是鴻‘門’宴嘛,果然不敢邀請萌萌來,否則非要吵起來不可。
“你不要着急嘛,我當然不會那麼想你了。”小月忙辯解:“我的意思是……”
“你有什麼意思?”我無奈地望着她。
“如果你沒意思,我就要對他下手了哦。”她一點也沒有害羞的意思,很坦然地說,原來是這樣,這點小事也不需要破費一頓紅燒‘肉’給我嘛。
“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嘛,何必和我聯繫在一起呢?”我繼續吃飯,鴻‘門’宴也不能不吃,不吃餓肚子,杜小月的吞嚥聲滿足而快樂,小鞋跟在桌子底下不安分地打着節拍。
她這不是很喜歡吃‘肉’嗎,而且她又不胖,減什麼‘肥’呢?
“小煙,明天是學生會和社團的新成員歡迎大會,你會來參加嗎?”早晨,魏小笙在教室‘門’口抱着三份早餐等我們,見到我就滿心期待地問。
“明天啊。”我剛說三個字,後背就被杜小月猛掐了一把,她下手好狠,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明天我有事,去不了,不過小月會去。”我把小月往他前面一推,接過早餐就溜走了。
“是啊,明天我會去,不如一起去吧?”我聽見小月忙不迭地回答。
“我也去啊。”萌萌在一邊不知好歹地‘插’嘴,被我一把拉走。
“幹嘛拉我啊?”萌萌大叫着,表情不爽,但很快就明白:“你幹嘛那麼幫她啊,她那種人,滿臉居心叵測的樣子。”
晚上約萌萌一起上晚自習,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拿着一堆零食和漫畫坐在自習室裡睡覺。學校裡每天晚上會專‘門’空出一棟教學樓用來供學生自習用,雖然上課的時候教室裡‘橫屍遍野’的樣子,不過竹園學校畢竟是以嚴格出名的,上自習的學生還是很多,每天最後一遍清樓鈴響的時候,依然還是會有很多人戀戀不捨地離開自習室。
當然,很多都是一對一對的。
自習樓是幾棟並列教學樓裡最後一座,身後就是實驗大樓和醫學樓,學習累了順着窗口向外看,就可以透過實驗樓的一側,看到綠瑩瑩的醫學樓,原來這樓不舉行舞會也是綠‘色’的,真是詭異的顏‘色’,隱約還能看見竹林的一角,學校大概以爲這樣的風景可以讓看書疲憊的眼睛得到休息。
我卻覺得‘陰’森森的,不過即便是‘陰’森森,也比呆在宿舍裡聽萌萌和小月吵架的好。
“小煙,給你餅乾。”萌萌坐在我旁邊,睡眼惺忪,遞過餅乾來,我接了。
“哇!”她突然大聲叫道。
“啊?”我被嚇了一跳,餅乾掉到地上,前排的一個‘女’生回過頭衝我神秘地一笑,我突然覺得那‘女’生面熟得很,但嘴上還是問道:“你叫什麼啊,嚇死我了?”
“沒,沒什麼。”萌萌結巴着,眼睛恐懼地看着窗外,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只看見竹園的一角,裡面或許有情侶在**,沒什麼值得大叫的聲音。萌萌彎腰去拾掉在地上的餅乾,半晌也沒起來。
“萌萌,怎麼了?”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她才緩緩起來,眼眶裡微微泛淚光:“萌萌,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從來沒見過萌萌這個樣子,有點擔心地說。
“恩,不舒服,我們回去休息吧。”萌萌強忍着眼淚,就算這麼難受,還是不肯哭,我好心疼,忙收拾書本,然後扶着她往出走。
“我們走這邊。”萌萌看了看前排那個‘女’生,輕聲拉着我繞過幾排凳子。
我不說話,扶着她緩緩走出自習室,因爲我發覺這自習室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我和萌萌還有前排那個‘女’生,那個‘女’生低頭趴在桌子上,臉被長長的頭髮遮蓋,我想起她剛剛回頭的那個熟悉的笑容,心裡也不由暗暗害怕起來。
好不容易纔慢慢走出了教室,我掏出手機看時間,九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鐘就清樓了。
“萌萌,你怎麼了?”我還是擔心地問着萌萌。
“沒什麼,我們趕緊離開這裡。”萌萌的餘光緊張地掃着我們剛剛走出的自習室‘門’,慌張地拉着我的手開始跑。
3樓,很快就跑了下來。萌萌的腳步很快,跑到樓下,我大口喘着氣,看她這速度,怎麼也不像是身體不舒服啊。
“萌萌,你到底怎麼了?”我問。
萌萌跑出了樓,看到身邊來往的學生,這才彷彿鬆了一口氣,半晌,說:“我們前排那個‘女’生,沒有腳。”
我心裡一哆嗦,不經意地擡頭看剛剛自習的教室,一個長髮的‘女’生正站在窗口望着我和萌萌,白‘色’的裙子,長長的頭髮,遠遠看不見她的臉……是醫學樓跳樓的‘女’鬼。
“走吧。”我不想再看,收回目光,拉起萌萌的手就走。
“之前,我看窗外,竹林那邊……”萌萌還在說。
“竹林怎麼了?”我問她,腳步不停止。
“有個白‘色’的影子來回的飄,遠遠的看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幻覺,我看了好久,那影子就突然衝這我的方向飄過來,我喊了一聲就沒有了。”萌萌心有餘悸。
“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鬼哪有那麼容易就被看見,或許那個‘女’生只是把腳放在凳子上呢。”我寬慰着她,自己的手心卻握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我們正走着,竹林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亂’聲,有‘女’生的尖叫,藉着學校林蔭道上的燈光,我看見萌萌的臉都嚇白了,能讓我們霸王‘花’這麼恐懼,不簡單。
“怎麼了?”恐懼中的霸王‘花’一把抓住一個從竹林的方向跑過來的男生。
“有鬼啊!”那男生邊跑邊摔開萌萌的手,此刻校‘花’也不管用了。
緊接着又有一羣人從竹林的方向跑了過來,很多‘女’生邊哭邊難看地甩動着高跟鞋。
“我們也跑吧!”萌萌說完這句話,就傳來的刺耳的警車聲,校警也趕來了,可能是有學生報案了。
聽見警車聲,‘騷’動的學生才漸漸安靜下來。
我和萌萌回到宿舍的時候,小月還沒有回來。
“都十點多了,還不回來,讓鬼抓去了吧?”萌萌剛剛被嚇得失態,現在正一肚子窩火,我不敢說話,讓她在那自言自語地發瘋。
她一直嘀咕到凌晨,小月還是沒回來,我打了幾次手機,接通了卻沒人說話,這時候我和萌萌才真正着急起來。
“不會真的讓鬼抓去了吧?”萌萌臉上寫着不安。
“我們要不要出去找找?”我不安地問。
“去哪裡找,大姐,現在是凌晨哎!”萌萌大聲問。
走廊理傳來高跟鞋的聲音,聽節奏。
“是小月。”我和萌萌異口同聲,不約而同跑到‘門’口去開‘門’。
‘門’拉開,小月站在‘門’口,臉‘色’慘白,頭髮散‘亂’,高跟鞋掉了一邊的跟。
“啊!”萌萌立刻把‘門’關上了,看着我的臉說:“鬼!”
“不是吧?”我疑‘惑’着,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小月。
“開‘門’!我是小月。”小月沙啞的聲音在‘門’外哀求,還有無力的拍‘門’聲。
‘門’又打開,我拉起小月的手,手心是熱的,小月看着我,哇的一聲就哭開了。
好不容易把她洗乾淨安頓到‘牀’上,依然啜泣着。
“大姐,你說句話好不好?你讓壞人強‘奸’了?”萌萌在一邊問,我忙衝她示意,都這個時候了,說話還不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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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啊,小煙,真的有鬼!”小月終於說出一句話,斷斷續續的。
“啊?”萌萌一下跳進被窩裡,把自己包起來:“你也看見鬼啦?”
“我在竹林裡等人,覺得脖子後有人吹起,一回頭,是一隻鬼,穿着白裙子……”小月回憶着,眼裡帶着深深的恐懼,這個樣子還能活着走回來,真是不容易。
“原來剛纔竹林那邊的‘騷’動就是你引起來的啊?”萌萌仍然逞強地奚落着小月:“大晚上的,你去竹林等什麼人啊?等男人啊?”
“嗚嗚……”小月開始失聲痛苦:“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校醫室裡了,剛纔是校警送我回來的。”
“原來被嚇暈了,那你接了電話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一聲,害得小煙着急死了。”萌萌搶白。
“手機?”小月的臉上浮現更強烈的恐懼:“我的手機被丟在竹林裡了,根本不在我的身上,怎麼會有人接呢?”
“那難道是鬼接……”萌萌說了一半,不說話了,連開玩笑的勇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小月病倒了,高燒39度,正常人見了鬼沒有不生病的,高燒也算輕的了,我和萌萌寸步不離,小月身邊不見人就會嚇得暈倒。燒了足足兩天兩夜,終於漸漸好了些,還是我偷偷學着三孃的配方,把菸袋鍋子‘抽’過的菸灰煮了‘藥’湯喂她喝下。
害我‘抽’煙‘抽’得嗓子疼。
竹園鬼影的謠言在學校裡以各種版本流傳,甚至有人誇張說小月被鬼強‘奸’了。總之,那竹園,晚上再沒有情侶去親熱了,一到晚上就死氣沉沉起來,經過的人連往裡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如果您喜歡陌小鬼寫的《我只想做平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