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見到三孃的菸袋鍋子了?”曼麗大張着嘴巴問我。一大早她就把我叫醒,非要我講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告訴他們昨天看見了水鬼,後來失去知覺,見到了娘,三孃的菸袋鍋子跳起來把我砸暈,後來發現自己躺在村西頭的墳場裡。
“你確定不是做夢吧?”子漠疑『惑』地『摸』了『摸』我的額頭:“明明是見到水鬼,怎麼後來又見到了你娘?你在哪裡見到了你娘?”
“我也不知道,被水鬼拉下河就不能喘氣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好象躺在一個山洞裡。”
“山洞?村子附近有什麼山洞麼?”曼麗接過我的話轉而把矛頭指向哥哥。
“山洞?這個我倒不太清楚,村子裡好玩的地方我都帶子漠去過的,你問子漠好了。”哥哥顯然對這件事情沒什麼興趣,只是不時地看看我的神『色』,他一直擔心我昨天落水有沒有着涼。
“好象是沒什麼印象。”子漠仔細想了一會兒說。
“那有沒有什麼和山洞很像的地方,比如……地道什麼的?”曼麗兩眼放光,神采奕奕的樣子。
“我說,你沒病吧?一個看不見的鬼都快把你嚇『尿』褲子了,現在沒鬼還主動想要見鬼啊?”子漠又『摸』了『摸』曼麗的額頭:“你沒發燒吧,腦袋壞啦?”
“你少取笑我,『尿』褲子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我是好奇嘛,長這麼大從來沒來過鄉下,想親身經歷一下民間有趣的事情還不行啊?”曼麗嗲聲嗲氣地推了子漠一下,歪靠在子漠身上,兩個人的樣子親暱極了,我的小嘴巴不由得噘得老高老高。
三娘病倒了,太陽爬到頭頂了還沒起牀,哥哥到她的屋子裡才發現她臉『色』鐵青,頭燙得像個火盆,曼麗狠狠掐了兩把她的胳膊,她也沒什麼大反應。
“快、快送醫院吧。”子漠焦急地說,哥哥也滿臉驚慌失措,這村子裡無論誰家人得了什麼病,都是請三娘過去看的,這麼多年了,誰也沒有見到三娘自己病倒過,從村子到最近的衛生所,趕牛車也要顛幾個小時,這大熱的天,三娘怎麼受得了。
“小煙……”三娘突然微弱地哼了一聲。
“在,在,我在!”我在一邊一直抱着三孃的手,聽見三娘叫,忙迴應着。
“你——昨天見到我的菸袋鍋子了……”三娘氣若游絲地說。
“恩,見到了,三娘。”我回答着,其他三個人都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緊張地望着三娘。
“去給我找、找、找回來,我這口氣啊,咳咳……沒它不中用啊。”三孃的眼眶裡,竟然似乎有要涌出的老淚。
“是,三娘,那是一個山洞,黑黑的細長的很『潮』的山洞,我在那裡面還看見了你年輕時的樣子。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去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出來的,是你的菸袋鍋子把我打出來的,我一直都暈暈的,那怎麼辦……。”我一『亂』,嘴巴就停不下來。
“山洞……你叫……”三娘用了好大的力纔在我鋼炮一樣的話間『插』了一個縫。
“我叫了,我只要能叫得出來我都叫了,可是我叫來叫去也沒有搞清楚自己是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出來的,我還看見我娘了,是娘帶着我走了一段路,後來娘變成了一個骷髏……還照着我的腦袋推了一把,疼死我啦!”我激動地晃着三孃的手。
“你、你叫大狗……”三娘翻着白眼,好不容易又擠出幾個字。
“我叫大狗了,我把所有我能想起來的人和動物都叫了一遍,啊不,還不止一遍呢。娘說年輕時候的那個三娘是個幻景,會把人的魂吸進去,還有我頭頂上和肩膀上有蠟燭,她不讓我回頭看,我一直都在想着如果大狗在就好了,昨天出去怎麼就沒想着要帶大狗呢,真是……”我的唾沫星子甭到三娘臉上,三孃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去村西頭……”三孃的嘴脣艱難地翕動着,不停地咳嗽着,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白眼越翻越大。
“是啊,我被菸袋鍋子打暈後就發現自己在村西頭墳地裡,錢五還說我每次都要砸壞它的屋子,我很累渾身很疼,只好答應有時間再去幫它上墳,我也奇怪爲什麼每次都掉到它的墳上。三娘,你怎麼知道我是從村西頭回家的?那麼三娘,我怎麼才能找到那個山洞呢?”我快速地搖晃着三孃的手,三孃的嘴角突然泛出白沫,上氣連不出下氣,半睜着眼死死地望着我。
“帶大狗,去村西頭……”三娘說出這幾個字就終於暈過去了,怎麼感覺她暈的時候很生氣很生氣,滿頭都是黑線和小火苗。
“哥哥,三娘暈過去了。”我回過頭驚慌地看着哥哥,卻發現其他三個人包括哥哥都用極度哀怨而憤怒的眼神盯着我,尤其是曼麗,看樣子,她馬上就要歇斯底里衝過來把我大卸八塊了。爲什麼啊?嗚……我也很難過三娘啊,爲什麼大家要仇視我啊?
(你就不能聽三娘把一句話說完啊?我都也很想揍你啦!簡直是打岔王投胎的,上輩子是憋話憋死的吧你?)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我只想做平凡女子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