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太一準備衝進去救人的時候，一陣刺眼的白光嚇得他趕快暫時後退。
這好像是司命的攻擊。
有效啊？
這麼想的話，既然能夠巨大化變成超級英雄戰鬥，似乎也應該能夠以平時的形態進行戰鬥？
都沒看到裡面的怪物長什麼樣。
但一開始那裡面的確是有怪物的，皇太一甚至看到了非常巨大的黑色輪廓，好像巨大的珊瑚叢或者奇形怪狀的海葵結合起來的模樣。
現在那裡只剩下一個在空氣中懸浮着，並且不斷轉動的白色光球。
光球緊貼在司命的掌心，不知道是她釋放出來的攻擊還是剛纔怪物的本體，只能看到那個光球正在不斷的變小，繼續變小，五秒鐘左右之後就已經只剩下一個乒乓球那麼大。
皇太一和梅菲斯特踏進了車庫，這時光球也正好完全消失。
“做到了……嘿嘿嘿……我超能幹的！”
司命因爲一招擊倒了怪物而沾沾自喜。
本來這並沒有什麼問題，對戰遊戲勝利之後還要擺一個pose，本來就是值得而高興的事，問題在於車庫實在不是一個適合擺pose的場所。
五彩斑斕的牆壁大多是由鮮血塗出來的，其中半數已經完全變黑，剩下的還在變黑的過程中，除了血以外還有星星點點粘在牆壁上的肉塊，個別還能夠看出原來的形狀——有的是手指，有的是內臟，深淺不一的顏色相互混雜交錯，形成了一種透着無盡狂氣的混亂。
對於一般人來說，大概看上一眼就會陷入暫時瘋狂。
被吃剩的和半消化的肉塊隨意地滾落在地面上，還摻雜着一些灰綠色的液體，那大概是怪物體內的消化液。
這樣一個場景，站在裡面擺勝利pose，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還以爲是哪路邪神應召喚而降臨了。
“快出來，這不是什麼好地方。”
皇太一皺着眉退出了車庫，到最後也連怪物的渣都沒見到，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只是不知道司命是否真的將怪物擊敗。
司命跟在梅菲斯特之後走了出來，眼睛閃閃發光仰着頭，非常得意，甚至是自大。
“嗯嗯，司命姐姐好厲害，不過啊，看剛纔的樣子，司命姐姐的攻擊好像正好剋制裡面的怪物呢，難道說從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嗎？”
梅菲斯特眯起眼睛，從背後看着司命，這眼神非常危險。
同時也令皇太一彷彿聯想到了什麼。
“啊哈哈哈……沒有那種事啦……都是錯覺……不要用這種可疑的眼神看着我！”
司命望着天隨便胡謅了兩句，發現已經沒辦法逃避，乾脆抱起頭蹲在地上哭叫。
超可疑的。
完全沒有說服力的爭辯，簡直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你們看我，好可疑的樣子”。
指望司命這種傢伙說謊果然是完全不行的啊，不過這倒是並不讓皇太一感到討厭，甚至……有點可愛？
“你這樣就已經相當於承認了，有什麼事就不能老老實實說出來麼？和我們之間有什麼可隱瞞的？”
皇太一輕嘆了口氣，把手放在司命的頭頂拍了拍，這舉動顯然有用，立刻就解除了她抱頭蹲防的狀態並且老老實實的被摸頭。
擼神？
好好安慰了一番之後，總算從司命那裡得到了一個聽着同樣不覺得靠譜的答案。
“神力暴走？”
梅菲斯特開始滿地找什麼東西，大概是在找神力的殘片之類的。
又不是雖然有八個角但只要七個碎片就能合成完整形態的某種石頭，恐怕是沒有殘片的吧。
“就是這樣……”
司命的臉滾燙滾燙，深深低着頭，只能發出非常小的聲音。
啊！
貌似想起來司命曾經在什麼時候說過“不是我做的”這種話，難道那個是認真的嗎！居然不是在胡扯！
當想起這個的時候，皇太一已經不太確信自己的智商究竟是不是還正常，有些東西搞不好真的會傳染。
“我相信司命姐姐肯定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不過能不能好好和我們講一下原因呢？”
梅菲斯特沒有找到神力的碎片，顯得非常遺憾。
“是這樣啦……”
在雙重的鼓勵之下，司命總算基本上比較流暢地講出了她所知道的事情。
微妙的有點複雜。
“也就是說當那個在怪盜影響之下所創造出來的世界崩潰的時候就流失了大量的神力，結果被什麼人收集起來了當成能源來用對嗎？”
皇太一自言自語過後就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也就是說這一切絕非偶然，從那時候開始就在某人的計劃當中，真是比較嚴峻的展開。
藍色的寶石狀物體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以她的神力爲基礎而形成的某種能量塊。
能量本身沒有罪過，但是用在人類身上之後就不同了，原理暫時還尚不清楚，只知道會將被影響到的人變成怪物。
不敢承認似乎也是有情可原，太離奇了。
怪不得在探索的時候她一直心不在焉，之後又特別的主動，皇太一將一系列細節串聯起來之後，很多想不通的東西也變得非常通順，儘管現在已經毫無意義，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搞出的大新聞，反正可以確認絕對是敵人沒錯。
“不，那個世界也沒崩潰，至今還能維持。”
司命小聲追加了一句解釋。
“司命姐姐能不能把流失的神力回收到體內？”
剛纔也在思考的梅菲斯特突然一拍手問道。
“回收需要好多的時間，只是摧毀的話倒是很快，啊，我在這個世界還是能一點點補充神力的，暫時不存在用盡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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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僵硬了好久才確信自己沒辦法快速回收神力。
這種事情都要反覆思考的嗎？明明是源自她自身的力量。
“那還真是遺憾，不過之後要是再遇到同類的怪物，至少可以讓司命姐姐把它秒殺，好像也不是不行。”
“啊，這個可以做到！”
一聽到自己貌似有了用武之地，司命立即喜不自勝。
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關於神力的事情你還真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皇太一終究還是想吐槽這件事。
“沒有呢……啊哈哈……”
沒有絲毫懸念的回答。
算了，本來就沒對她的智力抱有希望，現在知道既然一切都在什麼人的操縱之下，某種意義上也不算是壞事，等着對方把尾巴露出來就好，總比沒頭沒尾到處亂撞要強得多。
最後也沒有在鎮子裡發現活着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倖存者究竟逃向了什麼地方，任何的通信信號也沒有恢復，還好水電燃氣都沒什麼問題，在沒有人的超市裡補給了一下必需品，搞定手機之後帶着幾個揹包重新上路。
原本想讓司命試試能不能追蹤神力集合的方向，結果她連這個都做不到。
也不能因此責備她，被自己創造出的怪獸或者超AI幹掉的博士要多少有多少，遭到改造人軍團反叛的事情也非常常見，擁有了力量的東西豈是那麼容易掌控的。
按理說越是接近市區，周圍應該越是繁榮纔對，一般來說大部分城市應該都是這個模式，好像很少看到越往邊緣越繁榮的結構。
然而隨着趕路，皇太一的心請卻越來越沉重。
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人則完全看不到——假如屍體不算的話。
“不太像是被怪物破壞的，很明顯有被搶劫過的痕跡，這絕對是人爲的啊。”
調查了已經幾乎看不清原貌的銀行之後，梅菲斯特的到了這樣的結論。
地上甚至還有許多硬幣和紙幣，紙幣數量並不少，似乎犯人針對的是銀行深處所保管的更重要的物品，搶劫錢幣只是順手玩玩，如果有心的話，把地上的錢撿光都會發一筆財。
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做，所以司命你可不可以把捧在手裡的硬幣放下去，你要真的想要就去撿紙幣啊！撿硬幣是怎麼回事！你是隻知道收集亮閃閃小東西的烏鴉嗎！
“司命姐姐，你又在啊做奇怪的事情了，不過我和大哥哥都是很大度的人，這種程度的奇怪還算是在忍耐範圍之內。”
梅菲斯特彷彿受到了感染，也從地上拾起了一枚圓圓的硬幣翻來覆去的看，終究還是看不出什麼花樣。
“我又不是自己想要，只是收集一下流離的命運而已，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司命將一大捧硬幣捏來捏去，說來也很神奇，硬幣在她的揉捏之下變成了柔軟的液體，之後更是越捏越小，到最後，竟然變成了形狀非常有既視感，有這八個角的七彩石頭狀物……
喂！事到如今終究還是出現了，之前就覺得這東西早晚會登場，很強烈的預感。
518元可以拿到167個哦。
“流離的命運是什麼？”
儘管看到了實在是不想吐槽的東西，但司命說的那個詞更是讓皇太一感興趣。
“就是將來命運的走向處於極端不確定狀態的東西，像掉在地上的錢啦，埋藏在秘密地點的寶物啦，或者沒有被人發現真正作用的物品之類的，正因爲有這種不確定性纔可以塑造成非常珍貴的【命魂】，我可以用它們做好多厲害的事情喔。”
司命將捏出來的命魂拿給皇太一看。
一捧因爲盜竊案件而變得無主的硬幣只能捏出來一個，不是很懂換算的比率。
怎麼說呢……
就算你說是命魂，看上去果然還是聖〇石。
又要自我暗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