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對付！
皇太一瞬間判斷出了實力的差距，但表面上還要僞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和強敵對戰的經驗無比豐富，其中也包括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對手，大體上對敵人的強度不會判斷得特別離譜。
判斷不出攻擊的性質，判斷不出攻擊的走向，敵人所在的位置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拿頭打？
但既然是擁有理性，而且還是個容易被挑釁的敵人，那麼接下來也未必沒有機會。
“懂了嗎？這就是我和你實力的差距！你最好不要在繼續惹怒我。”
因爲給了皇太一下馬威，聲音立刻變得有點得意。
好像意外的好懂，說不定也就比司命等級高那麼一點點，是不算難對付的反派嗎？
“哈？難道從頭到尾不都是你在找茬？我甚至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做這些白癡的行爲，別自以爲是了。”
皇太一謹慎權衡了一下之後，決定繼續挑釁那個奇怪的聲音。
“那還不是因爲你們的愚蠢行爲！”
一點就炸的反派不知道算不算好反派，而且認真想想如果真的有好反派的話那麼存在的理由本身就變得很奇怪，所以只能說是比較好懂的反派。
來了！
皇太一這次做了準備，選擇了向側面閃避的應對方式，儘管還不能夠判斷得出具體的攻擊走向。
躲過去了沒有？
能夠依稀察覺得到有某種能量的痕跡，可實在是太微弱了，甚至都不能夠判斷是真的存在還是在腦海中形成的幻覺。
不對！
還是原來的位置……
可惡！
“哼哼哼……不過如此……根本就沒有什麼正當的……正當的理由，你只是在……自說自話……”
皇太一緊緊捂住被二次貫穿的傷口，儘管劇痛已經幾乎讓他的表情扭曲，但還是努力讓扭曲的樣子變得好像是在獰笑。
不立刻讓傷口恢復一下的話。
怎麼回事？
真氣催促細胞自我再生的效率居然變得這麼緩慢，一時之間連傷口的血都難以止住，依舊不停地流淌着。
在當前的空間當中連恢復能力都被限制了？真是最糟糕的結局，也就是說斷絕了消耗戰的可能性，也很有可能被一擊必殺，因爲有些時候就是依靠着瞬時回覆來立即緩解致命傷的。
搞不好真的有被瞬間幹掉的可能性，不是說着玩玩就能當成不存在。
“你……”
不知道怎麼回事，比較驚訝的反而是奇怪的聲音。
它好像還震撼了一小段時間。
這就很奇怪了。
按照道理講，會這樣嗎？似乎不至於。
“哼，不過如此。”
皇太一的確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對方的遲疑，以及驚訝，但更加不懂的其實是自己，這時候虛張聲勢說不定會有些什麼作用。
“你……區區的下等生物竟然……竟然也能……”
它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然而又不像是因爲被刺激到而震怒，似乎更接近嗦不出話的狀態，這就更加令人疑惑。
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能不能套出點話呢？對方又不像是很聰明的樣子。
“你眼前的下等生物可是做出了你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的事，究竟誰比較下等啊！”
皇太一明白自己大概率是在作死，奇怪的是今天偏偏就有作死之心的加成，說來也是怪，明明是不大想這樣做的，事情就很神秘地變成了這個狀況。
“哼哼哼……哈哈哈哈！竟然……竟然會墮落成這個樣子，我該怎麼嘲笑你啊？哈哈哈哈！”
也不清楚到底哪裡的笑點被戳到，聲音開始發狂一般的大笑，不像是爲了醞釀氣氛而故意做出的舉動，應該是真的看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墮落是什麼意思？連指的是誰都不清楚，摸魚不知道算不算，如果算的話確實沒話可說。
“你一定不懂吧！”
是時候使出裝傻的必殺技了，質疑對方懂或者不懂，自己並不需要真的懂。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喂，不懂的我看是你這個下等生物，你知不知道剛纔你就該死了？”
聲音好像還是處於開心的狀態。
“那種事情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皇太一撇了撇嘴，實際心中已經相信了百分之五十左右，至少對方有着幹掉自己的實力，這一點毋庸置疑。
“蠢到這個樣子也不指望你能想明白什麼，那傢伙竟然連靈魂都分給了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哼哼，白癡也要有個限度才行！不是每次都能躲過去的。我改變主意了，看來你還能讓我看到更有趣的東西，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就好好掙扎吧！在這個特地給你安排好了的囚籠當中！哈哈哈……”
就像大部分的反派一樣，習慣於以沒品的笑聲結束。
“嗚！”
皇太一的眼睛終於從黑暗中釋放了出來。
身體已經被冷汗浸透，回想到自己剛纔的所作所爲，這才感覺到一陣後怕。
對了肩膀上的傷……
沒……沒有？
靈魂指的是什麼？
“大哥哥？你這是某種我不知道的JOJO立還是什麼？”
梅菲斯特天真可愛的大眼睛閃閃發光，並且跟着做出了從馬車上跳下去的高難度神秘姿勢。
“沒！我就是……我就是有點走神……”
皇太一趕緊把手從肩膀上拿下去，確實是非常奇怪的pose。
“僅此而已？”
班長質疑的視線只是閃爍了一瞬，也沒有繼續追問。
“我要是說剛纔在夢裡和大概是最終boss的傢伙見面了，你們信不？”
皇太一稍微伸了伸懶腰，活動了幾下曾經被貫穿過的部位，不僅沒有表面的傷，體內也不像是有過受傷的樣子，但要是說那是單純的幻覺，恐怕也……
“在下看來兄長大人只是稍稍一歪頭而已，難道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真是可怕的力量！”
皇緋劍心中雖然驚訝，但一點都不懷疑皇太一的話。
“有可能體感時間被修改了，那麼最終boss對將來的劇情發展有什麼貢獻呢？劇透呢？”
梅菲斯特也滿心期待地等着下文。
“我不知道，那傢伙就沒有透露什麼重要的信息，但我推測它可能接下來準備放着我們不管自己看戲，說不定也算是創造出了一點機會，抱歉啊，如果我更懂怎麼套出情報就好了，等一下我來詳細說。”
皇太一抓了抓頭髮，開始感到鬱悶。
“不，這明顯不一樣，我真的可以理解成至少我們現在多了些機會麼？那確實不錯，現在戰爭也算是暫時結束的狀態，接下來應該會有些緩衝時間，必須好好利用才行。”
班長的眼鏡片猛然一亮。
“這就結束了？”
皇太一下意識地向外面看了一眼。
普通人類的軍團的確是已經看不到蹤影，說是被全滅了應該也問題不大，機械人類這邊也是傷亡慘重。
但是，戰況依然沒有被打破，就像過去的百年間一樣，大家一切的所作所爲到最後依然沒有什麼意義，還是隻能等待下一次枯燥而又被鮮血染紅的循環。
“在下記得每一次霧氣的消散大概會間隔八到十個月，也就是說在霧氣重新回來的這幾個月當中這裡不會有大規模戰爭出現。”
皇緋劍記憶力不差，班長解說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外面的霧氣的確是回來了，視野也變得像過去一樣惡劣，難以看清遠處。
這個現象的產生始終是無法解釋，民間以及士兵當中流傳的一個比較廣泛的說法是皇帝的意志所爲，也正是因爲這個皇帝纔會沉睡不醒，就皇太一看來這只是神化統治者的一種手段罷了，不見得可信，你厲害你去做掉敵人啊。
說是統治者，皇帝的存在感卻異乎尋常的低，遠遠不如三公。
“其實這個屬於一種flag，等主角羣體出現之後，過去的很多慣例就會變得不一樣了，也就是所謂的方便劇情發展的設定變更，比如說以前好幾年纔出現一次的敵人竟然會變得每星期出現一次。”
梅菲斯特提出的可能性聽着十分荒謬，但仔細一想就會感覺的確是有類似的例子。
“不管怎麼樣我們也都要行動，接下來有兩個方向我認爲都是有必要的，第一個，跨越邊界線去看看普通人類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我依然認爲他們十分可疑，不像是正常人類的舉動，至少我們要有必要的瞭解纔不至於出錯。”
班長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二個就是和三公見面對吧，在下不認爲要塞裡的人們會說謊，但是也不認爲那就是完全的事實，一定有很多還沒有了解的秘密。”
皇緋劍順理成章地想到了第二個選擇，事實證明哪一邊都是同樣的重要。
“還有一個比較簡單的選擇就是拋一枚硬幣，然後把拋出來的那邊滅掉，我們就可以省心省力了。”
梅菲斯特嬉笑着露出了牙齒，似乎是某種小動物級別的威嚇動作。
“這個可不行，我們還是儘量避免這個展開比較好，究竟要選哪一邊呢？分兵行動果然還是太魯莽，也沒辦法放心，和他們一起行動的話其實我們連具體的國土大小都不知道，這要花掉多長的時間啊，真是糾結……”
皇太一開始思考兩邊的輕重比例，但就像如今的戰況一樣，怎麼比較，得出的結論也都是僵持。
“你們都在啊？”
這時，英古莉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還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