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陽平取過酒瓶,擰了開來,一聞味道,眯起了眼睛,伸出舌頭在空氣之中攪了攪,良久之後才說道:“果然好酒!”說着便猛喝一口,又取過巫銳帶來的食物,取了一塊,旁若無人地吃起來。良久之後才發現巫銳沒有動筷子,說道:“族長,美酒佳餚,怎麼不動筷子啊!”
巫銳嘆息一聲,取過另一瓶酒,喝了一口,說道:“陽平,請!”
巫陽平卻不幹了,皺着眉頭問道:“族長,何事煩心啊?”
巫族長搖着頭說道:“不說,不說了,來,喝酒!”
巫陽平攔住巫族長說道:“族長,你是巫家的一族之長,尊貴非凡,你煩惱就是所有巫家人煩惱!”
“唉,先喝酒,先喝酒!”
說着話,先自己喝了一口,巫陽平也喝了一口,他是屬於那種三杯酒下肚就能將陌生人當成是親人的,拍着胸脯說道:“族長,陽平不才,忝有一些道術,願意爲族長分憂解難!”
巫銳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啊……”說着話,將我和呂婷來到九幽之地的經歷說了一遍,說道:“現如今呂姑娘在仇家人手裡,仇義要巫家拿巫鳴去換,巫鳴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他殺死了仇義的母親,你們同爲巫家五絕,對於巫家的貢獻,怎麼說都不爲過,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了,因此煩惱!”
巫陽平也皺起了眉頭,猛飲一口烈酒道:“這件事,咳咳……這個張明澤,真能將我們帶出九幽之地,上到天界嗎?”
巫銳說道:“這件事情千真萬確,張明澤是仙體,而通天台已經在建造,即使張明澤不可信,咱們總不能信不過先祖吧!”
巫陽平沉吟了半晌說道:“如此說來,確實要換回呂婷,不然的話,張明澤又怎麼能爲我們所用?”
巫銳一拍大腿說道:“誰說不是呢?可是……巫鳴是你們五絕之一……”
巫陽平大手一揮道:“沒事,咱們雖然是五絕之一,但是爲了巫家的未來,必要的時候,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這是巫家人應有的責任!”
巫銳試探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巫陽平豪爽地笑道:“族長,喝酒,先喝酒,你不必煩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巫銳揚起眉頭道:“陽平,這麼說來……”
巫陽平說道:“請族長放心,我一定將巫鳴給你帶來,這件事,巫鳴他答應了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巫銳大喜道:“陽平如此理解,我就放心多了,來!喝酒!”
巫陽平說道:“只是不知道時間緊不緊!”說着話,眼睛卻是死死地看着酒瓶,再也移不開了。
巫銳說道:“約好明天下午交換人質!”
巫陽平喜道:“那還有時間,來,喝酒!”
時間一長,食物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完了,巫陽平抱着酒瓶看了半晌,似乎仍未喝夠,站起來時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不穩了,巫銳也站了起來,說道:“陽平,酒菜都吃光了,我也該走了,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啊!”
巫陽平揮揮手道:“族長放心地去吧,最遲明天早上,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我趕緊上前扶住巫銳,將他扶出了山腳下的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院外不遠處,已經聚集了一批人,巫銳揮了揮手,有兩名女子過來,從我的手裡接過巫銳,扶住走遠了。
巫濟長老走到我的面前說道:“張先生,請稍等!”
我點點頭,走到一邊看風景去了。這個巫陽平,看着粗魯,卻也有些眼光,挑得定居之點就不錯,背山臨水,門前流水淙淙,門後樹木蔥蔥郁郁,一條小徑隱沒在山間那一片綠色之中,頗有幾分韻味。
可惜的是,過了今天,這房子恐怕就是別人的了。
我還沒來得及多做感慨,巫陽平已經被人拖出來了,他不停地掙動着,一邊大聲叫道:“幹嘛,憑什麼抓我……放開我……”
可惜沒有人聽他說些什麼,巫陽平被帶出來之後,被擡着往議事廳去了。
議事廳上,我,巫族長,巫家其餘四絕都坐在椅子裡,巫陽平被綁在大需廳的柱子上,巫陽平仍在大聲地叫喊着:“憑什麼抓我,憑什麼抓我,快放開我!巫鳴,巫澤,巫英,巫碩,你們坐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點來幫我解開來!”
巫家四絕只是冷笑,並不說話。
這時候,巫銳一揮手,一桶冷水潑下,巫陽平冷得打了個哆嗦,清醒了一些,看着對面的巫族長,喝問道:“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巫銳喝了一口茶,慢慢悠悠地說道:“我記得你曾說過,爲了巫家一族的未來,任何人都有責任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巫陽平晃着發昏的腦袋喝道:“那又如何……”
巫銳喝道:“仇家人要的不是巫鳴,而是你巫陽平,是你殺死了仇義的父親,仇義指名要你去換呂婷,難得你深明大義,捨生取義,巫家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
巫陽平喝道:“巫銳你個王八蛋,你算計我?”
話纔出口,就被刑罰長老打了一個耳光“侮辱族長,該當何罪……”
巫銳垂下眼皮,無奈地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巫陽平,如果還有其它的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請你理解!”
巫陽平怒吼道:“老子不幹,老子不幹,老子爲巫家付出了多少,當年巫仇兩家大戰,我手刃了仇家族長,建立首功,而你們,就是這樣對付忠臣的?是何道理?老子不服!”
一邊吼着,試圖用道術掙脫來,巫銳早就防着這一招了,早有準備,繩子韌性十足,怎麼掙都掙不脫,用術法也沒有用,想要離魂也辦不到,只能更大聲的吼罵。聲音越來越難聽了,巫銳忍受不住,揮了揮手道:“帶下去!”
於是巫陽平便被拖下去了。
巫銳起向向巫家四絕致歉,巫家四絕的神情倒沒有什麼變化,客氣了幾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