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哧哧幾聲響,黃梨木椅上的四隻鬼歡天喜地地撲向納靈石,因爲有了納靈石的牽制,木椅上的禁制沒能對它們造成影響,他們都順利地鑽了進去,錢老頭也要進去,被我一把揪住了,我說道:“錢老頭,知恩圖報你不懂麼?我幫了你的家人,你現在也得爲我們做些事情了!”
錢老頭急於是納靈石裡和家人相聚,卻被我糾住,只能無奈地道:“張師傅,需要我做些什麼?”
我搬過椅子想要坐下,但是看着一地的嘔吐物,頓時有些hold不住,提着椅子道:“咱們還是出去說吧!”
回到我和呂婷住的房間,呂婷下去看望楊大嬸去了,房間裡就剩我們一人一鬼,我問道:“你們家族到底遭遇到了什麼,落得個全家被剮的下場啊?”
聽我問起,錢老頭的神情一黯道:“說來話長啊,當時是趙家皇朝,紛爭四起,賊寇橫行,我的兒子錢立,帶着幾名家丁就去參了軍,從伍長做起,百夫長,千夫長,一直做到了將軍,爲趙家皇朝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是,國家積弱,貪官誤國,我兒子在一次與敵交戰中,因爲糧草匱乏,向戶部請調,卻屢被拒絕,無奈之下,只得走了孫皇后的路子,沒想到被一幫言官揪住把柄,硬是說立兒結交內宮……”
無論多少昏庸無能的皇帝,都有一件事不能忍,那就是結交內宮,因爲這直接威脅到了他的安全,一般文官還能忍,武將那是絕對不行的,這時候,已經可以想見錢立的後果了。【..】
錢老頭嘆息一聲,接着說道:“最後不僅糧草沒有要到,還被下旨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士兵們畢竟不是鐵人,吃不飽飯也就打不了仗,結果,那一仗大敗,潰退百里,一萬人的隊伍,到最後整頓時,已經只剩下了一千人,輾轉回到京師,被安排在一處廢舊倉庫整頓,立兒上了一道請罪的摺子,回家閉門謝客,靜候處份!原本想着降級聽用或者嚴重不過革職審查,這本來就非戰之罪,但是,結果卻大大地出人意料之外!”
錢老頭痛心地說道:“請罪的摺子一上去,第二天就來了一隊禁衛軍,將錢府圍了起來,老頭兒我恰好是因爲出遠門看望昔日老友,這時候還沒有回來,立兒見情況不妙,就託了人去孫皇后那裡求情,誰知道孫皇后因爲她的表妹馬貴妃的兒子和另一名貴妃之子正在爭儲,爲了避嫌閉口不言,於是,我們錢家就坐實在結交內宮,抗敵不力的罪名,但是即使到這樣,也沒有做要經受剮刑的地步
!及到後來,接任立兒的軍官潰退千里,一直退到了皇城附近,卻將責任全都推到了立兒身上,引得雷霆震怒,趙皇當即下令,全家剮,葬陰地,讓其永世不得再入輪迴,於是……”
鐵老頭拭着淚水道:“我老伴,立兒,小蘭,立兒他媳婦,小野,就在那張黃梨木椅子裡,被劊子手片了三天三夜,一直到手拿不住刀,他們才一個一個依次死去,當時,我就在人羣之中看着……看着他們從大聲慘叫到無力發聲,看着從完整到慘如鬼厲……”
看着他一臉慘然地指着我坐着的椅子,我頓時感覺很不舒服,好像坐着很多的軟滑的人體肉塊一樣,我尷尬在從椅子裡站起,將椅子搬到了一邊,安慰道:“你們家的境遇雖慘,但是這些都過去那麼久了,忘了吧,更何況,你所說的趙家皇朝和孫皇后,也沒能落到什麼好下場!”
“他們怎麼了?”錢好老頭好奇地問。
我將我在古墓裡遇到孫皇后,以及變成糉子的亡國君的事情說了一遍,錢老頭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一些,拍着桌子道:“好,亡國亡種,又被盜墓賊開了棺,可見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總算能消了我心頭的一口惡氣了!”
盜墓賊?竟然說哥們是盜墓賊,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吧!我心中忿忿,不過想到這老頭一家人的境遇,我還是大人有大量算了吧。
我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錢老頭陷入了幽思之中,一家五口被剮是其一,趙皇后面還有一條呢死葬陰地,於是風水先生就選了秦嶺兇冢,在兇冢上面,又修了一個小墓室,將他們一家五口的屍身填了進去!
屍體葬在凶地,久而久之會化做厲鬼凶煞,成爲厲鬼之後自然沒法進入輪迴了,但是被剮之人又不一樣,因爲他們的身體都十分虛弱,再被至陰之地的煞氣一衝,連鬼魂都要被衝散掉,不過,那些手下人做事有些粗支大葉了,最後被剮的立兒,因爲他們懶得將屍體從黃梨木椅子裡解下來,也得以讓這五隻鬼魂在黃梨木椅子裡躲過一劫。
黃梨木椅子因爲浸染了五人的血液,成爲了他們最佳的容身之所,也因爲如此,他們和黃梨木融合到了一起,他們無法離開黃梨木椅,也離不開黃梨木椅……
沒過多久,復仇無望的錢老頭也來到了墓室自殺了,一家人在墓室裡團聚了,時光飛逝,一直到數百年後,來了兩個盜墓賊,其中一個在墓中被煞氣所衝,七竅流血而死,錢老頭就借另一人身體,將黃梨木椅子帶了出去,就在他迷惑住那名盜墓賊,想要將指骨塞進那盜墓賊嘴裡的時候,那盜墓賊猛地清醒過來,牙齒往下一咬,咬住了指骨吐了出來,扔下黃梨木椅跑掉了。
四外荒無人煙,爲了避免黃梨木椅被太陽光照到,錢老頭用鬼術將它陷入了地裡,然後,又是長達一年的等待,這纔等來了楊大嬸,楊大嬸本來就是一村婦,沒什麼見識,錢老頭將那截指骨幻成一顆糖果,楊大嬸也沒怎麼多想,撿起來就吃了,又將黃梨木椅子揹回了家。
這一吃,可是給全家帶來了長達兩年的麻煩,幾乎連小命都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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