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被驅散,鄒老太不敢攪和了。
我伸手輕撫蛇頭,一縷意識透入了蛇體。
那蛇眼之中滿了怨毒,但是在我強大的力量之下,它只能像是一條死蛇一樣扒扶着。
意識到侵入蛇體之時還遇到了麻煩,別看我眼前的只是一條蛇,他的力量,比化龍幾百年的龍都不逞多讓,它的元神凝固如牆,阻止着我的入侵。
但是這怎麼能夠難得住我呢?我的意識一收一放,就如針刺一樣,突破了他的元神,接下來就好辦了,他的元神被突破,就等於已經被我掌控,蛇體慢慢地放鬆下來,怨毒的目光也慢慢地變得平和。
我摘了一片樹葉,將樹葉圍成水杯狀,放在了蛇腹之下,沒一會兒,就有黑色的汁液滴入“水杯”中,等到汁液滴完,我收起水杯,來到鄒老太的身邊,奉上“水杯”說道:“請用!”
鄒老太接過“水杯”,一口喝下,像是老樹皮一樣的臉上一臉嫌棄:“一股蛇腥味,將蛇膽的味道都弄得不純正了,好罷,這一關,算你過了!”
不殺蛇取膽,我先是控制蛇的意識,然後利用法術將蛇膽汁從膽囊裡迫出來,經由毛孔,滴出體外,整個過程什麼複雜,也需要強大的法術做爲支撐,不然的話,蛇很可能會死掉或者反噬,既然是穿過蛇體,沾上些蛇腥味再正常不過了。
那蛇在被我取了膽汁之後,在面對我時完全變了,由之前的滿眼怨毒,隨時準備攻擊變成了迴避我的目光,收縮起了身體一動不動。有句話說得好,惡人還需惡人磨,它被我壓服了!
我問道:“鄒老前輩,第二件事情呢?”
“別急”鄒老太將樹葉展開,將沾在上面的蛇膽汁舔食乾淨,捧過一隻小魚缸說道:“張明澤,看到魚缸裡的魚了麼?”
我擡眼望去,鄒老太手裡捧着的魚缸比手掌大不了多少,魚缸裡,長着幾株水草,還有一隻只剩下小半軀體的魚,擺着魚刺在水裡掙扎着。
這條魚,大約二指寬,頭部到魚前鰭處仍然完好,後面就全沒了,按說傷成這樣,那魚早該死了,但是卻活得好好的,很顯然,鄒老太在用法術維持它的性命。
但是看魚那要可憐的眼神,活着還不如死了好呢!
鄒老太說道:“這條魚,跟了我兩百年了,但是很不聽話,是一個姓伍的老王八蛋送給我”不用說,這姓伍的老王八蛋,一定是亦白的師父了。
“……這魚很不老實,老愛跳出魚缸……”
擦,巴掌大的地方,魚轉過身都難,不跳出魚缸纔怪呢。
鄒老太接着說道:“……所以,我就將它弄成了這副模樣,這樣一來,它就跑不了了……”
我聽到這裡一陣惡寒,這鄒老太,估計是將這魚當成亦白的師父伍老頭了。
“……可是,這麼一來我得天天供給靈氣讓他活下去,不勝其煩,但是我又不想它死,你有沒有辦法即不讓它恢復,又不讓它死呢?……”
我走上前去,看着沉在水底的小魚,心裡暗歎一聲可憐!不過,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就得滿足鄒老太變,態的要求,小魚兒,對不起了!
我心裡默默地說了句,手託着魚缸,意識鑽入其中,小魚兒不比那蛇,已經是修煉之物,這魚只是一條普通至極的魚,估計伍老頭當初爲了應付這個老妖婆隨手送出的吧!
但是也正因爲如此,情況才變得複雜,如果是修煉之體,生命力也要強大一些,普通的小魚,生命力很弱,稍有不慎,就會死去,想必兩百年來,鄒老太爲了讓小魚活下去了耗費了不少的法力吧!
隨着神識在可憐小魚的身上游走了一圈,我的眉頭皺了起來,那魚只剩下一顆頭顱,心肺臟器一概沒有,軀體的組成部分除了那根椎骨再無其它,不許修復他的軀體,又不許讓它死,這確實是一個難題……
我在魚缸前沉吟了良久,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即然不能從魚身上打主意,那就只能從水上打主意了,想到這裡,我開始往水裡注入靈氣與生氣……
那水隨即慢慢變綠,其中生機盈然,連那半死不活的魚兒也是眼睛一亮,動作多了一些。
鄒老太一看到我的地動作,就知道第二個難題也被我破解了,估計在她的心裡,第二道題比第一道更加難纔是,沒有想到被我轉變一下思路,立即就變得簡單異常來。
約摸半個小時,我收回了手,指着泛着瑩瑩綠光的魚缸說道:“好了,我做到了,鄒老前輩,現在說你的經三個要求吧!”
“我的第三個要求是!……”鄒老太重又坐下,翹起了二郎腿說道:“我在山洞裡呆了那麼多久,還從來沒有人幫我洗過腳呢,腳底一定很髒了,張明澤,你的第三個要求是,幫我洗腳……”
我的目光一凜,之前所有的忍耐,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一揮手,一道強大的氣勁將鄒老太掀了一個跟着說道:“鄒老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一再讓步,你倒好,越來越過份,難道以爲我張某人不沒有脾氣麼?”
鄒老太翻身站起,嘿嘿冷笑道:“那是你笨,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就是在耍你,壓根沒有想要回答你的問題麼?”
我踏前一步,目光如刀:“鄒老太,我是那麼好耍的?”
一揚手,異火之刃向着鄒老太刺了過去,鄒老太揚着柺杖來擋,卻哪裡擋得住?就聽哧地一聲,鄒老太手中杖已經斷爲了兩截,法器斷裂,就與普通的廢鐵沒有兩樣了。
鄒老太將斷杖扔斷,一甩手,滿天的鬼影指甲向着我刺了來,被我輕輕鬆鬆地破掉了,一揚手,隔空甩了他一個巴掌,將他掀飛了出去。
孟冰驚呼道:“張先生,別傷我師父!”
給孟冰的面子,我忍了這麼久,卻也被耍了這麼久,這時候,誰的話也不管用了,我踏步上前,一擡腿,鄒老太伸手來扛,還是被迫退了十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