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論提升琉紫的可行性
如果說傲嬌少女夏洛特是一片未開發的沃土，未能時刻散發出令人愉悅的泥土芬芳。那妖豔美人花柳齋硝子就是經過辛勤灌溉與滋養，全身透露出一股少婦般的成熟韻味。
這種韻味對其他男人來說可能不太受用，但對小林來說剛剛好。年少時缺少什麼，長大後便一直在追尋。
如果之後的合作能進行的更加愉快就好了。
“小子，說自己的少女型人形自動人偶是世界第一，還真是狂妄自大呢~~~”
……什麼的。
一上來就陰陽怪氣，看來對小林有很大成見啊。
想想就明白了。
花柳齋硝子雖然在其他人偶界領域不算出衆，但她可是仿生人偶界的第一人。
在對方面前自誇琉紫是世界第一，很難不被當成挑釁。同爲仿生人偶，而且還是少女型人形自動人偶，如此一來嫌疑更大了。
哪怕琉紫的超高完成度在她看來確實與自己的自動人偶不分伯仲，可業界第一人的自傲絕不允許有人在她面前叫囂。
除非……
琉紫真的是用有別於這個世界且顛覆她認知的技術製作而成的。
“那麼，要看看嗎？”
“……你說什麼？”
“既然不相信的話，要親眼看看嗎？有別於這個世界的人偶技術。”
“…………”
花柳齋硝子沉默了。
她還以爲兩人會繼續用言語來扯皮不斷試探的，沒想到對方上來就丟大招直奔主題，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
反倒讓她這個作爲上位者的第一人，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沉默片刻後。
“小子，由我來說可能很奇怪，但是……把自己的人偶交給別的製作者，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把自己辛苦研究的技術交給其他人，對吧。”
這個世界以機巧爲主，在自動人偶逐漸替代繁瑣的魔術後，所有人都開始研究性能更強、威力更大的自動人偶。
就連選定魔王的夜會也是試驗場。
比如芙蕾和洛基，他們二人的自動人偶就是爲背後的工廠試驗成果的試作品。
這是個還在發生戰爭的野蠻世界，沒有所謂的專利保護法。要是被敵人知道己方自動人偶的優點與缺點，很容易被人反制。
“沒辦法啊。”
小林輕聲抱怨似乎還有點委屈，道：“我既不是魔王，也沒有能拿出手的實際成績，要讓世界第一的花柳齋硝子相信我一個無名小子的話，就只有一個方法了。”
“……開誠佈公？”
“說的沒錯！”
換言之，小林一開始就沒有挑釁的意思，完全是她誤會了。
但是，還是很生氣。
居然敢說自己的人偶是世界第一什麼的……好吧，就讓我這個世界第一人好好指點下你！
帶着自傲與輕蔑，花柳齋硝子看到了琉紫的內部。
僅僅一瞥，她的心神就被徹底吸引。
“——好漂亮！”
情不自禁的讚歎道。
無數個大小各異的齒輪，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填充滿少女嬌小的身軀。它們互相完整嵌合在一起，有條不紊的緩緩轉動運作，以心臟的自動齒輪爲動力帶動全身。那精密到極致的齒輪，和她的外表一樣的優雅與華麗。
花柳齋硝子有所幻視。
她從琉紫的體內，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風景。那是一顆完全由齒輪構造而成的星球，是走向另一種科技道路的奇異世界！
這個少年說的沒錯，琉紫真的是用顛覆她認知的技術製作而成的！
“對吧，她可是我引以爲傲的侍者。”
小林也得意的點點頭。
儘管早就有所預料，可能被世界第一的仿生人偶大師認可，他也與有榮焉……雖然他是使用者而不是製造者就是了。
“小子，這個人偶不是伱製作的吧。”
“呃……很明顯嗎？”
“別懷疑一個人偶大師的眼睛，至少這孩子絕對不是你能製造出來的。”
她很篤定，且理由未知。
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因爲對方說的是事實。
哪怕到現在，他也沒徹底將琉紫玩明白。
隨着琉紫的身體合攏，齒輪世界被掩蓋，花柳齋硝子的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捨。
她又問道：“小子，她的製作者在哪裡，能否爲我引薦一下？”
引薦，還真是令人驚訝的詞彙。
一般而言，這是下位者請求面見上位者時用的，世界第一仿生人偶使會說出這種話，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啊。
看跟在她身邊的伊呂裡和小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知道了。
從見到琉紫的內部開始，她們兩人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在聽到自己的主人求見另一人時，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
至少，她們從「出生」以來，從未見過花柳齋硝子這副低聲下氣的樣子。
只是嚴厲的家教讓她們不敢詢問。
想要見見另一位人偶大師嗎？
這種認同感與惺惺相惜，經常發生在屹立於同領域頂點的大師之間。當然，更多的是在見識到不同體系的自動人偶後，那不服輸的攀比心理。
小林搖搖頭，說道：“很遺憾，我做不到，因爲他不在這個世界。”
“是嗎……”
花柳齋硝子惋惜不已。
在她看來，這句話的意思是對方已經死了，所以纔不在這個世界上。
而小林也發現對方誤會了，不過他沒有《時關》的座標，且不知道Y是否還活着，所以被誤會也沒有解釋的想法。
正當小林以爲可以進行愉快的合作時，花柳齋硝子卻突然說出一個令人驚訝的交易。
“小子，要不要交換人偶？”
“……嗯？”
“我的「雪」、「花」，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級的自動人偶，同時也是我的最高傑作。二換一，如何，要換嗎？”
花柳齋硝子一副你賺大了的表情，讓小林嘴角微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主人……！”
反倒是伊呂裡激動地喊了一聲，卻又在花柳齋硝子莫名的眼神注視下逐漸沉默。
這就是自動人偶的命運。
哪怕是外表、動作、表情、行爲習慣都與人類一模一樣，但終究不是人類，只是物品的她們沒有人權……不，哪怕是人類有時也會被當做交易的對象，甚至會比強大的自動人偶更慘。
花柳齋硝子是很珍視她們，可爲了達到目的，還是會將她們當成交易的物品。
……就和夜夜一樣。
所以，她也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至少……不能讓小紫也被交易。
當伊呂裡打定主意的時候——
小林果斷拒絕道：“對不起，我沒有要交易的想法。”
“是嗎，真遺憾。”
雖然花柳齋硝子嘴上這麼說，但臉上完全沒用遺憾的表情，她肯定早就猜到小林會拒絕，這麼說也不過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
試一試又不花錢。
緊接着，她又提出一個更有誘惑的提議。
“那麼要我送你一個人偶嗎。”
“什麼？”
“有了她們的幫助，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坐上魔王的寶座哦，甚至成爲世界最強也不是不可能。”
一般人聽到後，難免會心動不已。
但是小林很清醒。
“要是得到她們，可能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魔王寶座唾手可得吧。但是遺憾的是，我還是拒絕。”
“理由呢？”
“理由……”
他停頓一下，緩緩開口道：“我，之前曾和夜夜一起攔截過一輛失控的火車，也曾見過她戰鬥時的模樣，那恐怖的威壓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毫不客氣的說，如果她在沒有任何顧及火力全開的情況下，就算是琉紫也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對比之下，可想而知另外的「雪」、「花」有多強大。”
……前提是琉紫不使用虛數開關。
否則優先級高到離譜的【時間暫停】，會讓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花柳齋硝子吸口煙，偏過頭微微驕傲地說道：“對吧。夜夜可是價值一艘軍艦，更別提還有我的技術加持。如果不是那個小子（赤羽雷真）的操控力太差，學院裡的這些魔王候補根本不是對手。”
爲夜夜加上限制就是因爲赤羽雷真沒有足夠的生命力與魔力，否則【Machine Doll】形態會將赤羽雷真吸成人幹。
“問題就在這裡。如此貴重的人偶少女隨意贈送給我，要說沒有所圖根本不可能。至少，存在監視我的意圖也說不定。”
“……太聰明可不是件好事。”
“可不聰明就會被糖衣炮彈迷惑，然後被某個壞心眼的大姐姐玩弄在股掌之間。”
“哼哼哼，說不定確實是這樣。”
見眼前的少年油鹽不進，花柳齋硝子只好放棄。
“那麼……無聊的試探到此結束，可以進入愉快的你好我也好的合作環節了嗎？”
“猴急的男人可不受歡迎哦。”
“我會注意的。”
之後，兩人開始爲了自身的利益開始互相拉扯。
“首先，在改造琉紫的時候，我要求全程跟隨。畢竟把「家人」交給不認識的人，我很不放心。”
家人二字咬的很重，他是在暗指剛纔對方將人偶送給自己的輕佻之舉。
花柳齋硝子根本不在意小林話裡帶刺，反而說道：“你的目的該不會是想趁機偷學我的機巧技術吧？”
“但是你也能學到琉紫的技術，不是嗎？”
小林的反問算是變相承認。
同時又繼續加碼道：“精密的齒輪需要有人去引導，琉紫體內的齒輪太多太複雜，要是沒有人爲你說明解釋，會耗費大量的時間還不入門。而且……”
說話間，他的手指以遠超人類的速度來回活動。
“我的雙手，應該能幫上忙。”
“……確實。”
花柳齋硝子看到後微微一驚，手指活動如此之快，完全可以進行非常精密的操縱，是一個很好的協助者，她沒理由拒絕。
“你還真是神秘，到底還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沒展示出來呢。”
“只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微末之技罷了。”
“但就是這微末之技，多少製作人偶的人想要呢，就連我也變的心動了哦。”
“遺憾的是，這是個人天賦。”
爲了避免麻煩【神之御手】早已被他徹底融合無法剝離，所以現在就當作它是個人天賦吧。
“然後還有一點……”
“小子，你的問題還真多耶，我已經要考慮該不該和你進行合作了。”
“別這麼說嘛。這個問題，我們雙方都要重視。”
“是什麼，說來聽聽。”
“——絕對不量產，絕對不投入戰爭中，絕對不把研究成果交給別人。”
小林說的很嚴肅。
琉紫的【虛數開關】是有別於這個世界現有的技術，稍不注意就會改變勢力格局，讓世界陷入更猛烈的戰火，無數無辜平民遭受苦難。
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所以要在一開始就講明白，並且要嚴格遵守。
花柳齋硝子輕吐煙霧，表情變得有些模糊，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氣氛逐漸凝固。
“小子，這種沒有任何約束力的約定，有必要嗎？”
“這就要看您自己的掌控能力了。如果您沒有遵守約定，那麼【震驚！花柳齋的仿生人偶居然是這麼製作而成的！】，荒唐可笑到極點卻又無比真實的資料會出現在每一位人偶製作人的桌子上。花柳齋的淪爲他人的笑柄，花柳齋硝子也不再是仿生人偶界第一人。”
神聖機巧是花柳齋硝子的夙願。
否則也不會爲貪圖紅翼之血把夜夜送給赤羽雷真，讓他成爲夜夜變成神聖機巧的充電寶。
甚至爲了獲得新的技術，寧願把自己珍視的「雪」、「花」作爲交換。
努力誘惑的同時也露出了破綻，這是小林給出的制衡手段，也是有恃無恐的底氣所在。
“還真是苛刻的條件呢……”
“那麼……交易還是不交易？”
“當然是交易啦。”
和他想的一樣，花柳齋硝子肯定會答應。
“事不宜遲，現在就來吧！”
妖豔成熟的女人邀請，他自然不會拒絕，只是沒想到對方如此好學，短短几天就把小林那點微薄的知識榨的乾乾淨淨。
當小林以爲這樣下去會有好結果的時候，卻得到一個壞消息，那就是
——花柳齋硝子無法改造琉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