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韓玄死活不願意承認,聶布可沒多少功夫陪他玩。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你這麼不配合的話,我就直接在此處解決了你吧。”
偃月紫刀散發着死亡的氣息籠罩着韓玄,刀劍在他的背上方,隨時都要劈砍下來的徵兆,差點沒將韓玄給嚇死。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
“血泉水在……”聶布正聽的着急,那該死的韓玄又打斷說道:“倘若我告訴你的話,你能否放了我?”
忍住當場拍死韓玄的打算,聶布沉了口氣。
緊盯着聶布的表情,韓玄的命運正面臨宣判。
想了想,聶布慢慢說道:“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會讓你見一個人,至於是生是死全憑那個人做主。”
韓玄可不知道他要見的人是誰,還以爲聶布認識自己的仇人,心中權衡片刻,韓玄覺得把握不小。哪怕是與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只要到時候他承諾送一堆東西過去,人家還能真殺了自己不成?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足夠的利益!
退一萬步講,韓家人的這層身份,就足以威懾荒石城內的修士!
咬咬牙,韓玄也豁出去了:“好,要見誰?我答應你。”
“先將血泉水拿過來吧,待會我帶你去見他。”
聶布悠悠地說道。
一怔,韓玄目光躲閃地道:“血泉水不再我身上,我見過他後在幫你拿怎麼樣?”
聽見韓玄的話,聶布忽然間想大聲狂笑出來,這人腦袋是讓驢給踢了還是怎麼的?侮辱自己智商嗎?連罵都懶得罵,甚至動手都覺得是在擡舉韓玄。
瞧聶布只是在那笑,韓玄讓弄得心裡發毛。
“如果你不這樣子的話,我是不會將血泉水交給你的,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卸磨殺驢?”
血泉水是韓玄最後的底牌,如果這個時候交給聶布的,那韓玄等於失去了最後的說話權利。
“你即便是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將血泉水交給你的。”韓玄硬着頭皮,努力裝出一副慷慨就義地模樣說,期望聶布能服下軟,退一步。
聶布哪裡不知道這貨打的什麼主意,肯相信就怪了。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死,我就成全你,然後在以搜魂**把你腦海中的所有記憶全部查詢一遍,小爺就不相信找不到血泉水的下落。”
露出猙獰的面容,一股冷冷的氣息從聶布身上出現,雙目中的殺意沒有任何遮掩,盯在韓玄身上,就好像是無數塊冰刺從四面八方炸過來,刺痛着他身上每一處肌膚。
甚至,韓玄覺得如果聶布在這麼看下去他都會冰凍地窒息而亡。
靠近韓玄走了幾步,聶布的聲音猶如寒霜一樣讓人難受:“你確定嗎?”
想點頭,但是韓玄發現自己怎麼都沒有勇氣。
態度一弱下去,馬上就讓聶布逼問道:“泉水在哪裡?拿出來的話我可以帶你走,不然……呵呵,我不會在這裡和你繼續耗時間的,懂嗎?”
這一次韓玄可不敢在矯情了,老老實實告訴了聶布血泉水在韓三儲物袋內的一件酒葫蘆內,不過,韓玄也留心眼幫自己爭取了最後一個條件,沒有將自己分到的血泉水的說出來。
聶布聞言,翻遍韓三的儲物袋後,果真尋到了韓三使用的酒酒葫蘆。
拿出來聞一聞空氣中還殘留着的酒香,沁人心脾;但等聶布打開塞子後,葫蘆內冒出的就是一股有些令人反胃的血腥味。
“噗。”
噴了一口口水,聶布有點噁心的表情:“丫的,這血泉水也太濃了吧?”
如果不是血泉水有血骨化肉,瞬間治癒等多種比丹藥還強的功效,聶布懷疑他甚至連碰都不願意碰一下血泉水,噁心透頂。
晃了晃酒葫蘆,聽裡面的動靜便知道血泉水並不多,且最多隻有十滴,略有失望地檢查一下,然後將酒葫蘆裝好。
接着又強行破掉韓玄的儲物袋,然後開始在裡面尋找。
不知道怎麼的,兩人的儲物袋都不怎麼地,很窮,幾乎沒有什麼能看得上眼的,讓聶布好一陣鄙視:“身爲韓家修士身上連點像樣的東西都沒有,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這話把韓玄說的老臉紅漲,恨不能找個地方鑽下去。
至於原因聶布當然明白,他在聶家的時候可比韓玄還要窮酸!修爲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翻來覆去只尋找到韓三的血泉水,至於韓玄的連影子都沒見到,顯然是他壓根就做好了這一招準備。
不等聶布發問韓玄便自己說道:“血泉水那堪比丹藥的東西豈是能夠隨身帶在身上?”
沒有聽出韓玄這層話的意思,聶布可不管那麼多。
“好,既然給一半的話,我就主動讓你把另外一半拿出來。”
擡着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癱軟掉的韓玄離去……
沒走幾步,覺得有些不合適,聶布又將韓玄仍在地上,用繩索將韓玄的兩手腕綁住,在前面拖着走。
“砰砰砰。”
雪地雖然平滑,但下巴磕磕碰碰的感覺還是非常不爽。
半個時辰左右,聶布拖着韓玄來到了困住韓泰的地方。
不遠望去,符紙發亮,韓泰正閉目盤腿打坐,恢復着荒氣。
見到韓泰,趴在雪地上的韓玄面色出現驚疑的喜色:“九長老?原來九長老沒有死!”
韓泰聽見有人喊他,睜眼瞧了一眼,然而又面無表情地合上眼皮子。
“糟糕,九長老原來被封印住了!豈不是說……”韓玄面如死灰,如果連九長老這樣的人都可以被聶布封印住,那自己的修爲夠看嗎?
“怎麼,你們不想互相見見嗎?”
聶布玩味地笑了笑,像提死狗一樣提着韓玄扔過去:“老傢伙,你們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不然待會上路都沒得作伴。”
“九長老,我中了鬆筋軟脈香,他太卑鄙了。”韓玄哭訴道。
“沒有用的東西,我要是你絕不可能被活捉!真是貪生怕死,哼。”
瞅見韓玄狼狽的模樣,韓泰訓斥完後心理暢快多了,渾然忘記自己是怎麼被聶布抓到的。
韓玄不敢頂撞,只得乖乖低下了頭,並且將怒氣都釋放給聶布:“聶家小子,我勸你趕緊放了我……們九長老,否則待我韓家人發現,你們聶家能承擔得起怒火?”
眼睛一瞥,韓泰佯裝沒有聽見,心中卻是靈機一動,想聽聽聶布怎麼說。
讓他們兩個人都失望了,人家聶布壓根就沒打算回覆,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把韓玄當成一個能說話的人!
“他是聶家的人?”
“沒錯九長老,倘若不是我身中鬆筋軟脈香,一定殺死這卑鄙的小子。”
聞言,韓泰思附間點了點頭:“原來是聶家人,原來如此啊。”
韓泰眼中的精光與凶氣並沒有瞞過聶布的雙眼。
聶家與韓家有着不小的隔閡,說是仇也不差,倘若韓泰早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時候非得一掌拍死自己不行。
眯縫着眼,韓泰饒有興趣地看着聶布:“小夥子不錯,你很有定力,當時在雪山上竟然能瞞過我,都怪我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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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聶布當時的慫樣韓泰就暗呼後悔,要是那時候解決聶布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出現。
吸了一口氣,韓泰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勉強的挪動了挪動身子,問聶布:“說吧,想要什麼?”
聶布抓到自己的虛幻化身而不殺,又將韓玄活捉帶過來,肯定說明聶布有着小算盤。
“韓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精神一緊,慌張的說道:“什,什麼機會?我不知道……”
“哦,好吧。”聳聳肩膀,聶布笑着將之前看見的事情說給了韓泰,沒有什麼惡意醜化,也沒有幫韓玄脫罪,原原本本最真實的來龍去脈說出口,聶布認爲可信度更高。
“小爺本着慈悲爲懷、助人爲樂的好品質將你們韓家的好人給帶了過來,至於怎麼處理,我想……您老應該心裡有底了吧?”
“轟。”
怒火從心頭燃起,韓泰本就有些不清晰、模糊的虛幻化身在這一刻胸口閃出紅光,身體的情況似乎極不穩定:“混賬,他說的是真的嗎?”
充滿怨氣地目光望着聶布,韓玄雙眼沾染着血絲說道:“聶家小子你少誣陷我,我與韓三身爲手足怎可能自相殘殺?”
“我誣陷你?我如果誣陷你的話你又是怎麼讓我給抓到的?莫非是我使用了鬆筋軟脈香之後你自己跑過來聞的嗎?”
“我……”
韓玄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見韓泰紫下來的臉色後,識相的閉上了嘴。
“臭小子,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說出你的目的啊,到底有什麼打算一口氣說完吧,倘若有什麼需要談判的,我還是能代表韓家向你許諾一些的。”
出乎意料的,韓泰並沒有與韓玄算賬的準備,或者說在生死關頭,他更傾向於自己的命運。至於韓玄?恐怕換成了他,他也會那麼做!
倘若用兄弟的命可以換來自己突破的契機,韓泰自問他不會放棄!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計較呢?那麼做無非是下意識的做作表現而已。
聶布自然是發現他的計謀無用了,不由得在心中將韓泰給臭罵一頓:“死老傢伙,真是爲了利益什麼都能夠做出來,你這種人如果早早壽元大限來臨還好,要是讓你活個成千上萬年非得把荒石城禍害個遍不行。”
聶布本想不搭理韓泰,但腦海裡靈光一閃,壞笑着說道:“好啊,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能將韓玄的血泉水下落逼問出來,我就放了你的虛幻化身。”